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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瘟疫解药,李青萝的盲文医术

陈墨指尖还残留着假币边缘的刮痕感,五、二、七、零——那串数字在放大镜下清晰可辨。他将钱币轻轻放回陶罐,目光却未移开药架角落那只半透明瓷瓶。标签焦黑卷边,仅剩“曼陀”二字依稀可认。

门外脚步轻稳,一道身影掀帘而入。

李青萝银簪微晃,在门框上轻叩两下,声响清脆。她耳坠轻颤,药丸在暗格中滚动的细微动静被她自己听见。她没说话,径直走到桌前,手指抚过摊开的残页,纸面粗糙,墨迹晕染,是火后抢救出的《瘟疫方解》最后一卷。

“青霉素能抑菌。”她的声音低而稳,“但这次的疫病不止侵肺腑,还蚀神识。若不用曼陀罗碱镇住经脉乱流,人醒不过来。”

陈墨点头。他知道她已连续七日未合眼,眼下青影深重,说话时瞳孔有些许涣散,像是看不清眼前字迹。

“库房里的花全烧了。”他说,“昨夜突厥小队突袭南谷,目标明确,只毁药材仓。”

李青萝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即继续翻页。她指尖划过某一行,停住:“那就只能靠触觉配药。我试过,玉佩上的经文凹纹,可以当刻度用。”

陈墨皱眉:“你眼睛……”

“还能用。”她打断,“只是看久了,字会叠在一起。但我记得每味药的纹理,记得它们在研钵里的响声,记得气味变化的节点。”

她说完,从腰间取下玉佩,摩挲其背面刻痕。那是《黄帝内经》一段节选,字口深浅一致,她早已背熟,如今用来辅助手感。

陈墨下令封锁消息,不准任何人泄露曼陀罗断供之事。军中已有三百余人染疫,若知解药难产,必生骚动。

李青萝开始制药。

她蒙上黑布,双手却异常稳定。助手递来药材,她一一摸过断面,再以玉佩比对,确认无误后才放入铜秤。称量时,她指尖轻压秤杆末端,感受毫厘偏差。每一钱药粉都经三次校准,方才倒入研钵。

第一剂,失败。药色浑浊,气味腥苦。

第二剂,仍不对。她尝了一口,眉头紧锁:“蝉蜕少了,毒性压不住。”

第三剂,她加入微量朱砂,又觉心悸,立刻吐出,命人记录:“朱砂不可用,扰心神。”

到了第九十九剂,她的手指忽然一抖。

乌头片落入研钵。

助手刚要开口,她抬手制止:“别动。”

她抓起一小撮药末,送入口中。

脸色瞬间泛青,呼吸急促,喉间发出咯咯声响。陈墨一步上前,捏住她下颌,逼她张口,另一手抽出帕子裹住手指,探入其喉催吐。她剧烈干呕,呕出带血泡沫,却笑了。

“果然不行。”她喘着气,“乌头增毒,曼陀罗效力反降三成。原方得加三分蝉蜕,再添半钱甘草护心。”

她撕下衣襟一角,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在布上点出凸起圆点。一点为蝉蜕,三点为甘草,五点连珠代表减量。这是她自创的触读符号,只有她能懂。

“若我倒下。”她说,“照这个做。”

第一百剂终于调成。

药液澄黄,微辛带苦,无杂味。陈墨取样送至显微镜下,确认菌群活性达标,毒素中和率超过九成。

“可用。”他说。

李青萝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黑布仍未摘下。她伸手摸了摸脸,指尖沾到湿意,不知是汗还是泪。

这时,门被推开。

完颜玉大步进来,肩上落着雪,手中握着一支花枝。花瓣焦黑,茎干断裂处凝着冰晶,晶体内嵌极细金属丝,在灯下泛出冷光。

“追风隼带回的。”他将花枝放在桌上,“在北崖石缝里发现的,离我们上次设温控陷阱的地方不远。”

陈墨拿起磁石靠近冰晶,金属丝微微震颤。

“是楚红袖留下的热源装置残余。”他说,“冬天岩层冻结,本不该有植物生长。但她那些机械陷阱释放的余热,让地底温度维持在五度以上——刚好够曼陀罗发芽。”

李青萝伸手去摸那支花枝。

指尖触到花瓣边缘,她突然一顿:“这花……不是自然长的。”

“怎么?”

“叶脉走向不对。”她慢慢说,“野生曼陀罗叶片应呈掌状分裂,但这片叶子,裂口太规整,像是被人修剪过。而且……茎部有轻微灼痕,不是火烧,是高温金属贴附留下的。”

完颜玉皱眉:“有人提前知道我们会缺药?”

“不。”陈墨盯着冰晶中的金属丝,“是实验痕迹。有人在试种,用机械控温,模拟生长环境。这支花,是试验品,被人匆忙折下带走,中途遇阻,才掉落悬崖。”

他看向完颜玉:“你能带人去那个位置吗?”

“可以。”完颜玉点头,“但路险,冰层厚,得清障开道。”

“我去。”陈墨说,“带上工兵队,挖也要把那片地挖出来。”

他转身走向门口,临行前将李青萝那块写满血点的布条收起,塞进防水铜管,交到留守工匠手中。

“按这个比例批量制药。”他说,“如果三日内我没回来,你就照此生产。”

李青萝坐在灯下,没有动。

她听见陈墨的脚步远去,听见门关上的轻响,听见风掠过屋檐的呼啸。她缓缓摘下黑布,双眼望着前方,却像什么也没看见。

烛光映在她脸上,瞳孔微微扩散,虹膜边缘泛着不正常的灰翳。

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指尖微凉。

然后,她重新将黑布蒙上,坐回桌前,开始默诵药方。一遍,两遍,三遍。她要把每一个剂量、每一个顺序,刻进记忆深处。

外面传来马蹄启动的声音,夹杂着铁甲碰撞的轻响。救援队出发了。

她不动,也不语,只用手一点点摩挲着那块血布,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

山风猛烈,吹得营地旗帜猎猎作响。

完颜玉走在最前,陈墨紧随其后。队伍沿着陡坡向上,脚下是厚达三尺的积雪。工兵用铁镐凿开冰层,露出下方冻土。

“就在前面。”完颜玉指着一处背阳岩壁,“那里有裂缝,去年我们埋过温控器。”

他们推进至崖底,发现岩缝已被落石封死大半。陈墨下令爆破清障,炸药引爆后,碎石滚落,露出一条狭窄通道。

火把照亮内部。

地面潮湿,苔藓覆盖,几株矮小植物从石缝中钻出,开着淡紫色花朵。

是曼陀罗。

陈墨蹲下身,小心采下一朵,放在掌心。花瓣完整,茎干柔韧,根部缠绕着一段断裂的金属管,管壁刻有编号:**t-7**。

他认得这个编号。

是楚红袖机关组的试验标记。

“她早就在准备了。”他低声说,“不只是为了打仗,她连疫情都算到了。”

完颜玉也采了一株,检查根系:“这些花长得不自然,间距一致,土壤湿度均匀,明显是人为干预的结果。有人定期维护。”

“现在最重要的是运回去。”陈墨站起身,“马上组织采摘,用保温箱封装,连夜送回工坊。”

队伍迅速行动。

正当第一批药材装箱完毕,一名工兵突然喊道:“将军!这里有东西!”

他在岩壁内侧发现一个隐蔽凹槽,里面藏着一只密封陶罐。

陈墨打开罐子。

里面是一本薄册,纸张坚韧,表面布满凸起的小点,排列成行。

是盲文医书。

封面用针尖刺出五个字:**《瘟解全录》**。

他翻动书页,触感清晰。每一页都记录着不同病症的配伍方案,甚至包括青霉素提纯步骤。最后一页,写着一句话:

“若我失明,请以此书续命。”

陈墨合上书册,放进怀中。

他抬头望向阴沉的天空,风雪渐起,遮住了归途。

队伍开始下山。

李青萝仍在灯下坐着。

她不知道山中已找到新药源,也不知道那本她亲手刻写的医书已被寻回。她只知道,自己的眼睛越来越沉,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一次眨眼都带来刺痛。

她伸手摸了摸桌角的药瓶,确认位置。

然后,她缓缓抬起右手,将一枚空心银针插入耳后穴位。

这是她最后的清醒手段。

针尖入肉,她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退缩。

烛火跳了一下。

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单薄而坚定。

外面传来一声鹰鸣。

她听出来了,是追风隼回来了。

但她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应。

她只是静静地坐着,手指轻轻抚过那块血布,嘴里低声重复着药方:

“青霉素三钱,曼陀罗碱一分二厘,蝉蜕三分,甘草半钱……”

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风声盖过。

但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