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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蒸汽余烬,军工重建

陈墨的手指动了一下。

指尖触到的不是焦土,而是一株细弱的绿芽。它从断裂的金属管口钻出,两片叶子微微张开,在余烟未散的废墟里轻轻颤着。他缓缓屈起手指,将那点嫩绿护在掌心,另一只手撑住倾斜的断墙,慢慢坐了起来。

四周寂静,只有风穿过残梁发出低沉的呜咽。他的衣袖撕裂,左臂沾着干涸的血痕,呼吸时肋骨处传来钝痛。但他没有停下,伸手从地上拾起一块焦黑的铁片,翻过来,背面还刻着半道齿轮纹路——那是楚红袖留下的标记。

他盯着那纹路看了片刻,忽然抬手,将铁片按进胸口衣襟,紧贴心跳的位置。

“还能修。”他声音沙哑,却清晰,“只要有人在,这厂子就能响。”

远处传来脚步声。完颜玉拄着一根断裂的钢条走来,右臂用破布缠着,血迹已经凝固。他站在倒塌的主控架前,抬头望了一眼悬在半空的飞轮,低声问:“你还记得多少?”

“记得锅炉编号是七号。”陈墨站起身,踉跄两步走到瓦砾堆前,蹲下,用手扒开碎石,“记得第三组传动轴要用竹节铜套,记得压力阀必须提前三刻校准。”他从灰烬中抽出一根扭曲的铜管,甩掉浮灰,“也记得她最后说的那句话——‘别让火灭了’。”

完颜玉没说话,只是转身吹了一声鹰笛。追风隼从高处盘旋而下,爪上缠着一段烧焦的图纸残角。他取下来,展开,虽只剩一角,但上面的标注仍可辨认:蒸汽冲车驱动舱结构图。

“还有人活着。”完颜玉说,“北边哨站刚传信,慕容雪的人已在阴山布阵,等装备。”

陈墨点头,将图纸塞进腰带。他走向废墟中央那台倾倒的锅炉,一脚踢开挡住入口的横梁。里面的控制台早已烧毁,线路裸露如枯藤。他弯腰,从一堆熔化的零件中抠出一块半融的齿轮,指腹抚过边缘的刻痕。

“这是她亲手改过的。”他说,“能用。”

他直起身,环视四周。十几名幸存的工匠正从地下通道爬出,有人抬着昏迷的同伴,有人抱着残存的工具箱。没有人说话,但动作没有停。

“清点可用部件。”陈墨开口,“找备用图纸,拆解报废机件,优先恢复七号锅炉。我要今晚看到蒸汽升起来。”

一名老匠人颤声问:“轴心偏了三寸,咬合不上,怎么办?”

陈墨没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截金穗稻杆,放在掌心比了比,又看向远处尚未清理的运输轨道。他蹲下身,用稻杆在地上划出几道线,接着从腰牌暗格取出一枚微型指南针外壳——磁芯已毁,只剩空壳。

“拿这个当基准。”他将空壳嵌进轴座凹槽,“稻杆量距,三点定位。我们没有精密仪器,但有脑子。”

工匠们围上来,有人开始记录,有人搬运材料。陈墨亲自执锤,带着两人修复主轴。铁锤落下,火星四溅。每一次敲击都震得他手臂发麻,但他没有停。

天色渐亮时,第一组竹制齿轮被嵌入底座。随着最后一颗铆钉敲紧,整座厂房的地基传来轻微震动。中央立柱上的飞轮缓缓转动,发出“咔、咔”的声响,像是一具沉睡的躯体重新开始呼吸。

“它还记得怎么活。”陈墨退后一步,抹去额头的汗。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后勤区传来。苏婉娘被人搀扶着走来,脸色苍白,手臂吊着绷带,但眼神清明。她手里抱着一卷油布包好的图纸,身后跟着两名商队账房。

“巢湖支港还有三艘船。”她声音虚弱,却一字一句说得清楚,“鲸油管道可用作密封圈,盐队愿意出人疏通道路。我已经签了调令。”

陈墨看着她,片刻后点头:“你该躺着。”

“我也想。”她扯了扯嘴角,“可账没人理,东西没人调,你这车造出来,也只能停在这儿。”

他不再多言,接过图纸打开。正是蒸汽冲车的液压系统设计图,边缘有柳如烟留下的批注。他目光一顿,随即合上,递给身旁工匠:“按这个做,今天必须装好。”

太阳升至中天时,首辆蒸汽冲车的主体已组装完毕。黑色锅炉矗立在履带底盘上,烟囱冒出第一缕白烟。活塞推动,机械臂微动,履带碾过焦土,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

陈墨登上驾驶台,检查阀门、压力表、传动链。一切正常。他拉动启动杆,锅炉轰鸣,蒸汽喷涌,整车缓缓前行。

车行至厂区大门,他停下,回头望去。

废墟中,一面残破的旗帜插在断墙上,“天工”二字半焚犹存,却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几名工匠站在 wreckage 旁,默默注视着这辆从灰烬中诞生的战车。

他转回身,对着通讯筒下令:“这些车,运往北境。每辆配两名驾驶员,五名护卫,沿官道前进。遇敌即战,不得延误。”

话音落下,远处高地传来一声短促的鹰鸣。追风隼掠过天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那是慕容雪的回应。

苏婉娘站在后勤棚前,望着远去的车影,忽然抬手解开腕上一条染磷的烟雨绫,交给身旁账房:“记一笔:首批蒸汽冲车出厂,编号甲一至甲五,目的地阴山前线,随行物资含密封件三十六套、备用齿轮十二组、金穗稻种两箱。”

账房提笔记下。她又低声补充:“再加一句——此批种子,来自昨夜那场爆炸后的灰土。”

完颜玉走上了望台,从皮囊中取出新制的鹰笛。他试了试音,转向北方。

陈墨仍站在驾驶台上,手扶操纵杆。前方道路尚未完全清理,碎石遍布,但他没有减速。

履带碾过一块尖锐的断铁,车身猛地一震。他稳住身形,目光投向远方阴山轮廓。晨光中,连弩阵的寒光隐约可见。

突然,驾驶台下方传来异响。他低头,发现主控箱缝隙渗出一丝黑油,顺着支架滴落,在焦土上晕开一圈暗痕。

他皱眉,伸手去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