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水生家的日子过得蜜里调油,充满了新生命带来的忙碌与喜悦。
但在仅一墙之隔的95号院里,却是另一番光景。贾家的日子,一如既往地浸泡在贫穷、算计和唉声叹气里。
秦淮茹在车间里的日子越发难熬。
累死累活挣的那点工资,不仅要养活一张嘴比胃口还大的婆婆贾张氏,下面还有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棒梗、小当和槐花。
粮食定量就那么多,钱就那么点,恨不得一个钢镚掰成八瓣花,日子依旧过得紧巴巴,常年见不到几点油腥。
贾张氏是个好吃懒做的主,不仅帮不上什么忙,还时常抱怨伙食差,念叨着以前儿子贾东旭在时如何如何。
她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教导”孙子棒梗上。
只是这教导,并非教他做人道理,而是将她那套撒泼打滚、占小便宜、偷奸耍滑的本事,潜移默化地灌输给了这个半大的小子。
“棒梗啊,你看你妈多辛苦,厂里那些没良心的也不多照顾照顾咱家。”
“哎呦,奶奶这肚子空得慌,要是能有口白面馍馍吃就好了。”
“院里那刘海中家,今天又吃炒鸡蛋了,香味都飘过来了,也不说给邻居分点,真抠门!”
“傻柱也是个没良心的,以前还能带点剩菜,现在屁都没有!”
这些话,像毒汁一样,日复一日地滴入棒梗的心田。
他开始觉得,院里家家都欠他们贾家的,别人吃好的喝好的都是罪过。
起初,他只是趁着院里没人,偷偷摘几根二大爷家窗台上晾的干辣椒,或者抓一把三大爷家簸箕里晒的南瓜子,揣进兜里飞快跑回家。
贾张氏看到孙子“弄”回来的东西,非但不制止,反而夸他“机灵”、“知道顾家”,把东西悄悄收起来,祖孙俩偷偷分着吃。
有了奶奶的“鼓励”,棒梗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他开始不再满足于这些小零碎。谁家晾在院里的萝卜条少了半串,谁家挂在屋檐下的白菜干丢了几片,谁家腌的咸菜疙瘩莫名其妙少了一个……这类鸡毛蒜皮但又膈应人的小事,开始在95号院里频频发生。
95号院为此闹腾了好几次。一大爷易中海试图和稀泥,说些“孩子还小”、“可能被野猫叼了”之类的话。
二大爷刘海中则摆起官威,召集全院开会,敲着锣让各家各户提高警惕,严厉声讨这种“挖社会主义墙角”的恶劣行径,目光时不时瞟向贾家方向。
三大爷阎埠贵则掐着手指头算自己损失了多少,嚷嚷着必须把“家贼”揪出来赔偿。
每逢中院那面破锣“哐哐”响起,王水生要是正好在家,偶尔会搬个凳子,趴在94号和95号院之间的墙头上,漫不经心地看一会儿热闹。
他看到刘海中唾沫横飞地做报告,看到阎埠贵痛心疾首地算经济账,看到秦淮茹低着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双手绞着衣角,偶尔抬头用哀求的眼神看看众人又迅速低下
。他也看到贾张氏混在人群里,撇着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甚至还偷偷翻白眼。
更能看到半大的棒梗,躲在贾张氏身后,眼神里没有害怕,反而带着一种做了坏事却没被抓住的侥幸和得意。
王水生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这点小偷小摸,损失不值几个钱,就算当场抓住棒梗,一个半大孩子,最多被训斥几句,赔点东西了事,不痛不痒。
贾张氏那种老泼妇,更能一哭二闹三上吊,反而让追究的人下不来台。
“没意思。”王水生轻轻嘀咕一句,从墙头下来。
这点小打小闹,就像疥癣之疾,根本不值得他此刻出手。
他忙着照顾月子里的妻儿,享受初为人父的喜悦都来不及,哪有空理会这种破事。
他甚至有一种冷酷的旁观心态:“偷吧,现在偷点萝卜干白菜帮子,将来呢?”他知道棒梗在原剧情里的“发展轨迹”。这种恶习,一旦在纵容和扭曲的“鼓励”下生根发芽,只会越长越歪,越来越大胆。
现在为点吃的,将来就敢为钱,为更大的利益去偷。
“小时偷针,大时偷金。”王水生心里默念着这句老话。
他现在出手制止,等于提前掐断了这根恶苗的“成长”,太便宜他们了。
他要等,等这根苗自己长歪、长毒,等到他犯下足够大、足够引起众怒、甚至触及法律的时候。
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才能真正给与致命一击。
不仅是对棒梗,更是对背后纵容教唆的贾张氏,乃至对整个贾家那种“我穷我有理”、“全世界都该帮我们”的无赖逻辑,进行一次彻底的清算。
“系统,”他在心里默念,“记录棒梗每一次偷窃行为,估算价值,存档。”
【叮!已记录。目标:贾梗(棒梗)。行为:偷窃邻里杂物。次数:7次。累计价值估算:约0.8元。档案已建立。】
脑海里响起系统冰冷的提示音。王水生满意地点点头。这点积分增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重要的是档案的建立。这将是他未来某一天,收割巨额积分和彻底整治禽兽的重要筹码。
回到屋里,儿子正好睡醒,发出细小的哼唧声。王水生立刻换上无比温柔的表情,快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那软软的小身子抱起来。
“哦哦,爸爸的小宝贝醒了?是不是饿了?”他抱着儿子,轻轻摇晃,看着孩子纯净无邪的眼睛,再想想墙那边那个正在滑向深渊的半大孩子,心中更是坚定了要给自己孩子创造一个干净、安全环境的决心。
95号院的锣声又响了一次,似乎是为了谁家丢了几颗蒜头。王水生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全部心思都怀里的儿子身上。
让他偷吧,让他继续在贾张氏的“教导”下“茁壮成长”。
王水生有的是耐心,等着那“果实”成熟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