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的意思？”
“无论是账房，还是厨房那面，以及各院事务夫人都做了调整。”
都做了调整？
柳氏和徐青广对视一眼，觉得莫名其妙，不知姚氏在玩哪出。
“老爷，姚氏私自做调整，这也太不把你放眼里了，必须给她点教训。”
徐青广眉头紧缩，对姚氏的厌恶越来越深。
“当真反了天，让姚氏到前堂，老夫有话要说。”
丫鬟俯身：“是，老爷。”
兰苑。
“夫人，老爷让你去前堂，想来是对你调整府内事务不满。”林嬷嬷说道。
“没有摇钱树提供物质，能满吗？”昨夜受到打击，姚氏这会儿面色不是很好，略微苍白。
多年的感情想在一息之间放下是极其痛苦的。
“老爷太过分了，薄情也就罢了，连夫人做母亲的权利都不给。”
“所幸夫人还能生育，虽说年岁大了些，至少能孕育自己的子嗣，姚家产业后继有望了。”
“可不能便宜徐家人，可前提是夫人得接纳别的男子。”
小心看向抬眸，林嬷嬷也怕姚氏无法接纳旁的男子。
“此事我会考虑，先去前堂，我倒要看看这对狗男女要如何演。”
前堂。
姚氏到来时，徐青广和柳氏已经到了。
看着姚氏不慌不忙赶来，两人面色都不太好。
柳氏为了不撕破脸庞，面上带了三分假笑，徐青广却是全程臭脸。
以往他只要拉下冷脸，姚氏都会哄他，或者迁就他。
他以为今日亦是如此，等着姚氏认错，在将规矩改回去，顺道拿出十万金，不然此事没完。
“姐姐，你可算来了，老爷等你多时了。”柳氏上前正要搀扶，就被姚氏躲开。
见状，柳氏有些尴尬，笑道：“姐姐，上座。”
姚氏没理她，直接坐到首位，和徐青广一列。
“不知夫君唤妾身来，所为何事？”语气平平，没有波澜。
“你心知肚明。”瞧着姚氏一片平静，毫无悔改之意，徐青广看不透她了。
“好端端的，你做什么调整？为何不与老夫相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夫君？”徐青广很气恼，可还是在极度克制怒火。
“老爷何意？难道觉得妾身错了？”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淮儿。”
徐青广反问：“听说你断了各院支出？连厨房的膳食也要各管各？你说这是为了淮儿？老夫怎没看出来？”
“妾身盘算了一下，府内支出较大，现下需要节俭。”
“淮儿正好赶上科考，明年及冠亦是走仕途的时候，如今需要十万金打点，肯定需要筹备银子，所以府中各院支出必须消减。”
“姐姐，你莫不是在说笑，削减府中支出，咱们还怎么过？你又不是出不起这银子。”柳氏怀着委屈。
“银子我有，但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能铺张浪费，消减都是轻的，我看...以后各院支出自行解决。”姚氏带着冷情，全程没有好脸色。
“什么？各院自行解决？姐姐，咱们多年姐妹，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如今为何赶尽杀绝？”柳氏急了，过惯了富足的生活，让她节俭...如何做得到。
“急什么？老爷不是有俸禄，到时让老爷贴补不就好了。”多年过去，徐青广的俸禄她一直没管过，无论他有多少俸禄，这家的开销支出都是她在付出。
现在看来，真没必要，要一个男人虚情假意的怜悯？她不屑要。
“老爷那点俸禄哪够？姐姐莫要说笑了。”
姚氏坚定道：“我没有说笑，整个苏州官家那么多，旁的夫君每月俸禄都能养家，老爷为何不能？柳氏...你不能贬低老爷。”
柳氏：“.....”
怎么成她贬低老爷了？
无中生有。
“我没有，只是姐姐多年来支撑各院开销，今儿个突然更改，有些意外罢了，何况老爷的俸禄哪有姐姐的铺子挣钱，姐姐莫要为难老爷了。”
姚氏看向徐青广，温声道：“老爷，我兰苑的支出，每月不需要你过问，你只需将俸禄用到潇湘苑和玫瑰苑就成。”
徐青广皱眉，不知姚氏在打什么主意，总之这提议他很不喜欢。
“怎么？老爷纳妾，连两房姨娘都养不了？还是如柳氏所言？老爷养不起这个家？”
作为男子，还是当地知府，也算有头有脸，徐青广哪会承认自己养不起家，这不是变相承认自己窝囊，靠女人上位...
“莫要胡言乱语，只是你掌管中馈多年，一时定下这些规矩，为何自行决定？你把老夫的脸面置于何处？”徐青广打算找回尊严。
姚氏冷笑：“中馈？老爷上交过俸禄？还是私产？何来中馈？”
“府中大小事务多年来用的都是我的私产，老爷会不知数？”
事实虽如此，府中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可此事从未拿到明面儿上说，现如今说开了，徐青广瞬间面红。
“你我夫妻一体，你连这都要计较？姚氏，你出生富足，更是苏州首富，你会缺那点银子？”
“你虽扶持徐家多年，可那些支出只不过是你的冰山一角、九牛一毛罢了，这点小事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说？请你莫要无理取闹。”
姚氏苦笑，二十年的感情付出，金钱付出，换来的是什么？
无理取闹？
终究是她在自欺欺人，哪怕付出众多，隐忍众多，也是她自找苦吃。
“既如此，妾身无话可说，日后各管各院，淮儿的十万金也与我无关。”起身，想离开，却被柳氏拦住。
着急道：“姐姐，淮儿也是你的孩子，你怎能不管？”
“淮儿有多在意你，你是知晓的，他从小寄养在你名下，对你极为孝顺，每次回府都会给你买礼物，这些你都看不到吗？”
姚氏笑道：“是啊，以前我也这么认为，可书上说有其母必有子，善良更是可以伪装。”
“徐淮是你儿子，那十万金理应你这生母去操心，我可懒得管。”
区区白眼儿狼，她不屑要。
“姚氏，你当真要如此绝情？”徐青广忍不了，起身询问。
“一开始我同老爷说过，让柳氏拿出私产，剩余部分妾身补上，可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那十万金还是老爷和妹妹自己去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