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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石东走在最后,轻放内室帘幕之际,低声对苏晏如道:“殿下,切勿下手过重。”

韩平安裹着棉被,微微向床角退去,面色依旧略显苍白。

“殿下,宫宴尚未结束吗?”韩平安声音微弱地询问。

苏晏如待外界关门声渐远,方缓缓开口:“尚未。”

韩平安微愣:“尚未?那我为何醒来?”

“若我再晚来一步,你可能终生难以醒来。”

韩平安面色骤变,惊恐地看着苏晏如:“此话何意?不是说我只需休养数日便可自愈吗?”

苏晏如注视着他,似乎已知他中毒的来龙去脉:“究竟怎么回事?你如何中了此毒?”

韩平安无辜地眨了眨眼:“文莲所赠之药,她说定能瞒过宫中医官。”

苏晏如眼角微微一跳:“她所赠,你就服用?忘了她平日对你的严厉吗?”

韩平安瞪大了眼睛:“殿下……你是说文莲有意加害于我?这药能取我性命?”

“还不至于危及你的生命,但半个月后你醒来或许会变得有些糊涂。”

韩平安面色骤变,愤然击打着被子:“这个心狠手辣的女子,竟然企图陷害我!我绝不会放过她!”

苏晏如无奈地注视着他:“你明明知道她喜欢捉弄你,为何还敢服用她给你的药物。如今毒素虽已排除,但你的病情还需继续掩饰。”

韩平安抓了抓头皮:“好吧。”

苏晏如站起身:“你好好休息。”

“你这就离开了吗?”

“是的,要去和你的父亲商讨一些事宜。”

苏晏如推开门,瞥见院子里焦虑不安的韩石东等人。

“殿下。”

韩石东急步走来:“殿下,犬子究竟患了何病?”

“我已经询问过,是因为误食了有毒之物。毒素虽已祛除,但仍有隐患,需精心照料。”

庆沛郡主与韩夫人连忙应允,对韩长生的照料不敢有丝毫懈怠。

苏晏如望了庆沛郡主一眼,又将目光转向韩石东:“韩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我有事想与您商议。”

“殿下请。”

韩石东引领苏晏如进入他的书房。

两人落座后,韩石东为苏晏如斟了杯茶,随即让下人退下。

“韩大人,听闻庆沛郡主最近参与了一场佛法会,您可知此事?”

韩石东未料到苏晏如找他竟是为了自己母亲的事,稍显错愕后才回答:“这……家母确实信仰佛教,近期她还去了皇郝寺素食半个月,回来后确实提起过佛法会。”

韩石东细致入微地留意着苏晏如的神色:“莫非您有何疑虑?”

苏晏如轻啜一口香茗:“那么,韩大人近日可曾听闻庆沛郡主论及凌王或是蜀地之事宜?”

韩石东心中一震,瞬间陷入犹豫之中。

苏晏如从他犹豫的神态中,已然洞察出答案:“庆沛郡主究竟有何详述?”

韩石东心跳加剧,恭敬地跪在苏晏如面前:“殿下……”

“韩大人请起,我并不喜此般对话。”苏晏如语气淡漠。

韩石东吞了吞口水,虽站起身却不敢落座,紧张地侍立一旁。

苏晏如轻放茶杯:“我此行并非问责于韩大人,我对您的忠诚深信不疑。但求您据实回答我的疑问。”

“遵命。”

韩石东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几日前,家母自寺院归来,的确与臣谈及凌王,询问当年凌王是否真有叛变之举。”

“凌王当年谋反,证据确凿,臣如实禀报家母。”

苏晏如斜倚在椅上,随手拿起一块点心:“然而庆沛郡主似乎对此说法持有怀疑。”

韩石东心中一凛,头更低了:“家母必是受了他人蒙骗,她素来并非……”

“韩大人无需紧张,我欲与庆沛郡主深谈。”

她倒要亲自观察,那位言欢和尚究竟施展了何种手段,能让众多贵妇人对他深信不疑。

韩石东抬头看了看苏晏如,只好应了声“是”,让门外的小厮去请庆沛郡主过来。

书房内陷入一片静谧,唯有苏晏如细品点心的细微响动。

“韩大人府上的桂花糕颇为可口。”苏晏如评价道。

面对如此突兀的谈论,韩石东略感措手不及,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这是命下人前往福瑞楼购置的。”

苏晏如微微挑起眉头:“韩大人常去福瑞楼采买物品吗?”

“正是,府中糕点一贯由福瑞楼供应,已有数年之久了。”

苏晏如品尝完手中的桂花糕后建议:“建议韩大人暂停与福瑞楼的交易,并对府中仆役进行一番清查。”

韩石东心中一凛,虽不解其中缘由,但苏晏如脸上的严肃之情,让他感到事态严重:“请殿下赐教。”

“近半年自西北胡同那位牙婆手中买入的仆役均存在问题。韩大人暂且不要打草惊蛇,只需提高警惕。若发现异状,遣人至沈府告知我。”

韩石东在获得明确的指示后,心中稍感安定:“遵命。”

苏晏如轻啜一口茶水,将口中糕点吞下,外面脚步声渐近,他对韩石东道:“韩大人,万岁爷寿宴之际,庆沛郡主及尊夫人还是不宜出席。我并无他意,只为她们安全着想。”

韩石东心中一惊。

这……难道寿宴之上将有变故?

正沉思间,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庆沛郡主携众侍女步入房中。

庆沛郡主走进来,向苏晏如行礼。

苏晏如摆手请她坐下。

韩石东起身把座位让给母亲,自己坐到旁边的凳子上。

“庆沛郡主单独见过言欢和尚吗?”

庆沛郡主没想到苏晏如叫她来是问这件事,愣了一下才点头:“见过。”

“言欢和尚单独见您时都说了些什么?”

庆沛郡主张了张嘴,看了一眼韩石东,低声回答:“就是讲了些佛法。”

苏晏如直视着这位老夫人,把玩着手里的扇子,面带微笑地问:“庆沛郡主单独见过言欢和尚几次?”

庆沛郡主握紧手帕:“三次。”

“这三次单独见面,言欢和尚每次都会提到凌王的事吧?”

庆沛郡主眼神闪烁,接收到儿子示意的目光,她咽了咽口水:“殿下……”

苏晏如用扇子轻轻敲了敲桌面:“五年前的事您没有参与,其中的详情您自然不清楚。但为什么您宁愿相信言欢和尚,却不相信皇上呢?”

庆沛郡主眼皮跳了跳,抿了抿嘴唇:“不,不是言欢大师说的……是老身梦中所见。而且不止老身一人做过那种梦,佛法会的几位夫人都做过,那是佛祖托梦……”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作为虔诚的佛教信徒,面对选择,她无疑会坚定信仰,选择相信佛祖。

苏晏如闻言,眉梢轻轻一挑:“是在做梦吗?”

庆沛郡主微微颔首:“不错,是梦。我独自去拜访言欢大师,聆听他的佛法讲解,随即……犹如置身梦境,亲眼目睹凌王及其王府众人悲惨离世,他们死得极其无辜。”

苏晏如目光细致地打量着庆沛郡主的神色,而后说道:“恕我冒昧,郡主能否伸出手来,让我为您把脉。”

庆沛郡主虽然心生疑惑,但还是依言而行,将手放在了两人的小桌上。

苏晏如把脉完毕:“郡主在言欢大师的房中可曾食用或饮用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