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
蛮古不甘的大吼一声，声音响彻夜空，随后便化作一道血光，朝着远处遁去。
魔蝎和萨鲁曼两人见状，也不敢恋战，虚晃一招后紧随其后离去。
柳月寒看着这一幕，并没有出手阻拦。
虽然她刚刚在和蛮古的交手中占据一丝上风，但是想要将蛮古留下，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真要将对方给逼的狗急跳墙，曙光城这边绝对会损失惨重。
至于萨鲁曼和魔蝎两人……今天两大部落已经陨落了四个王境，要是再将这两人留下，那两大部落绝对会发疯，这对于曙光城来说，绝对不是什么事。
至少现在还不是和两大部落彻底开战的时机。
另外，蛮古也不可能坐视柳月寒对魔蝎和萨鲁曼两人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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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下方战场的两大部落联军在听到蛮古的那声撤离命令后，顿时有些慌乱起来。
“撤退！快撤退！”
“族长下令撤退了！”
“快跑啊！”
原本还在与曙光城守军激烈交战的部落联军，在听到撤退的命令后，士气瞬间崩溃。
特别是那些附属部落的武者，他们本就是因为两大部落的命令而来，如今见大势已去，更是争先恐后的向后逃窜，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葬身于此。
“杀！不要放过他们！”
与之相反，曙光城这边守军的士气大振，一个个仿佛吃了兴奋剂，向着溃逃的敌军发起了猛烈的追击。
“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杀光这些狗杂种！”
喊杀声震天动地，曙光城守军憋屈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反击的时刻，他们如同潮水般向着溃逃的敌人追杀而去。
战场上顿时呈现出一边倒的局势，溃逃的部落联军已经失去了战意，只顾着逃命，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不断有人被追上，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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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上，柳月寒，武曌等王境及以上的武者并没有出手，虽然以他们的实力，若是对下方溃逃的两大部落联军出手，能造成更多的伤害，但这终究犯了一些忌讳。
哪怕是之前的两大部落的王境武者，其实也没有对曙光城这边的王境以下武者出手。
当然，秦浩这个例外不能算！
虽然秦浩也只是一个九阶武者，但其展现出来的天赋实在过于妖孽，若是柳月寒等人看到两大部落中也有秦浩这样的妖孽，恐怕他们也会忍不住亲自出手斩杀。
不过一旁的秦浩却没有这样的忌讳，在看到两大部落的联军溃逃后，他的眼中顿时闪过一道寒光。
没有任何犹豫，一张黑色大弓出现在秦浩的手中，他左手持弓，右手虚拉弓弦，一支完全由灵力凝聚而成的箭矢瞬间成型，箭矢通体湛蓝，表面雷电缠绕，发出滋滋的声响，蕴含着恐怖的毁灭之力。
秦浩目光锐利如鹰，一眼就锁定了溃逃大军中的血斧身影。
对于血斧，秦浩心中早有杀意，只不过之前他一直没有机会而已，眼下空出手来，他自然不会放其离开。
毕竟他之前可是杀了血斧的儿子那罗坤，血斧对他可谓是恨之入骨，放虎归山的事秦浩自然不会做。
更何况，秦浩也是一个心善之人，让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终究不好，既然血斧对他儿子那罗坤如此看重，倒不如直接送他们父子二人团圆。
“那罗坤在黄泉路上寂寞太久，现在便送你去陪他！”
秦浩右手松开，雷箭离弦而出，化作一道撕裂夜空的闪电，朝着血斧疾射而去。
此时血斧正带着一队亲卫奋力突围，他手中的血色巨斧不断挥舞，每一斧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威，将追击他的李维基一次又一次逼退。
“给我滚开！”
血斧再一次格挡开李维基手中的长枪，突然感到一股致命的危机从他背后袭来，他猛的回头，正好看到那道疾驰而来的“闪电”。
“不好！”
血斧脸色大变，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疯狂催动体内气血，在身前形成一层厚厚的血色护盾。
同时他不忘对身旁的几个亲卫怒吼道：“给我拦住这支箭矢！”
距离最近的两名血斧亲卫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挥舞兵器想要拦截雷箭，然而雷箭的速度远超他们的反应，只见蓝光一闪，两人的胸膛同时被贯穿，炸开两个焦黑的血洞。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雷箭已经突破所有阻碍，狠狠撞在血斧身前的血色护盾上。
“嗤嗤！”
血色护盾仅仅支撑了半息时间，便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碎裂。
血斧惊恐的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那道死亡雷光在瞳孔中急速放大。
“不！”
雷箭精准的没入他的眉心，狂暴的雷霆之力瞬间爆发。
血斧的头颅如同熟透的西瓜般炸开，红白之物四散飞溅，那具无头的尸体还保持着格挡的姿势，僵立片刻后才轰然倒地。
李维基看着轰然倒地的血斧尸体，又看了一眼天空上的秦浩，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这小子的实力真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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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杀血斧后，秦浩并没有停手，他再一次拉开弓弦，手指间再次凝聚出一支红蓝相间的箭矢。
“嗖！”
箭矢离弦，带着雷鸣与火焰的咆哮，射向另一处溃逃的敌军。
那里有数十名蝎族武者正在一名高阶武者的带领下突围。
“散开！快散开！”
眼见雷火箭矢袭来，那名蝎族高阶武者惊恐的大喊，但已经来不及了。
“轰！”
雷火箭矢在人群中轰然炸开，狂暴的雷霆之力和炽热的火焰瞬间吞噬了方圆十余丈的范围。
惨叫声此起彼伏，待到雷火散去，原地只留下一个焦黑的大坑和数十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
“跑！赶紧跑！”
周围幸存的部落武者惊恐的大叫，更加疯狂的逃窜，恨不得多生两条腿。
秦浩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不断拉弓放箭，一支支由各种属性灵力凝聚而成的箭矢从他手中射出，每一箭都精准的命中溃逃中的部落武者。
特别是那些高阶武者，更是他重点照顾的对象。
“嗤！”
“轰！”
这场反击追杀一直持续了半个小时，才最终平息下来。
....................
“赢了！我们赢了！”
当最后一个部落武者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尽头时，幸存的曙光城守军终于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有人相拥而泣，有人跪地长啸，有人疲惫的瘫坐在地上，望着满目疮痍的战场出神。
秦浩缓缓放下手中的长弓，目光扫过这片刚刚经历过血战的土地，心中有些沉重。
月光的余晖洒在大地上，将鲜血染成的暗红映照得格外刺目，断戟折矛随处可见，阵亡将士的尸体与部落武者的残骸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宛如炼狱的画卷。
虽然这一战曙光城这边大胜，留下了对方至少数万人，但付出的代价，同样惨重，曙光城这边同样有数千名武者永远沉眠。
……
“统计伤亡，救治伤员！”拓跋野洪亮的声音在城头响起：“医护队优先救治重伤员，轻伤员互相包扎！”
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此刻浑身浴血，但他的声音依然沉稳有力，给惊魂未定的人们带来了主心骨。
“开启城内所有医疗物资，让炼丹师全力炼制疗伤丹药……组织人手收殓阵亡将士遗体，登记造册，妥善安置。”
在拓跋野的指挥下，整个曙光城立即高效运转起来。
医护兵们抬着担架穿梭在尸山血海间，他们跪在血污中仔细检查每一具躯体，不时传来惊喜的呼喊：“这里还有一个活的！快！”
随后便是急促的脚步声和施救时灵力流动的微光。
后勤队伍如蚂蚁般往返奔波，将一箱箱医药、食物和修复材料运上城墙……
夜深如墨，曙光城却灯火通明，伤员的呻吟声、医护兵的呼喊声，以及不时响起的悲泣声交织成一片。
……
秦浩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有些沉默。
虽然他这次射杀了不少两大部落的武者，但看着战后如此惨烈的场景，他的心中沉甸甸的，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斑驳血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耳边不时传来伤员压抑的呻吟和失去战友（家人）的低声啜泣。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定格在不远处两名被整齐安放在墙根下的阵亡武者身上——正是之前被他救下的那名年轻武者和那位英姿飒爽的用剑女武者。
虽然秦浩之前救了他们一命，但他们终究没能在这场惨烈的大战中活下来。
年轻武者脸上的稚气尚未完全褪去，双目轻阖，神情却凝固着一丝决然，仿佛最后时刻仍在奋力挥刀；而那位女武者，即便生命已然消逝，她依然紧握着那柄陪伴她征战多年的长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随时准备再度迎敌。
秦浩缓步走到他们身边，缓缓蹲下。
他还记得年轻武者被救下时，那劫后余生、充满感激的眼神，女武者奋力搏杀时那坚毅而明亮的目光。
他曾以为救下了他们，却终究没能改变他们战死沙场的结局。
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扼住了秦浩的心脏，远比面对强敌时更加让他感到无力。
他伸出手，轻柔的拂过年轻武者额前一缕散乱的发丝，又将那女武者紧握剑柄的手指，一根一根，小心翼翼的掰开，将长剑平放在她身侧，完成了这无声的告别。
“战争就是这样，等你见多了也就习惯了！”不知何时，武曌的身影出现在秦浩的身边。
秦浩站起身，声音有些自责的说道：“老师，这次战争主要是因为我的缘故，若不是因为我在遗迹中将那罗坤等人全部击杀，今天也不会发生这场战争，更不会死这么多人。”
“不，今天这场战争和你没什么关系。”听到秦浩的话，武曌摇了摇头说道：“虽然那耶鲁和蝎三等人是蛮族的天才，但仅凭他们几人的死，还不值得两大部落如此大动干戈。
今天这场战争，这两大部落应该是早有准备，与你无关。
相反，若不是因为你斩杀了对方几大王境武者，今天曙光城的伤亡只会更大。”
武曌说这些话，并不是在安慰秦浩。
虽然他还不清楚两大部落这次为何如此大动干戈，但他可以肯定，绝对不可能是因为秦浩在遗迹中斩杀了那耶鲁，那罗坤等人的缘故。
毕竟以往不是没有两大部落的天才被曙光城的武者击杀，其中不乏王境武者的儿子和孙子，可最终也只是爆发一场不大不小的冲突而已。
像今天爆发这样大规模的战争，除非是蛮古最疼爱的儿子或者最疼爱的孙子孙女死了还差不多。
不过这就更加不可能了，虽然蛮古那老家伙宝刀未老，但这近百年来，也只造出了一个小儿子，如今还不到10岁。
至于孙子孙女，那就更不可能了，蛮古儿子是有几个儿子，但他那几个儿子都不怎么争气，到现在也还没有让蛮古抱上孙子孙女。
而且就像他所说，若不是秦浩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斩杀了骨铎，天蝎等几大王境武者，曙光城这次绝对会损失惨重，伤亡人数再翻上数倍都不止。
想到这，武曌不由有些好奇的看着秦浩问道：“你什么时候修炼到的九阶武者？”
“就在前几天。”秦浩微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出声说道。
早在之前暴露修为实力的时候，秦浩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前几天？”武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问道：“那前几天学校上空的雷劫异象，该不会也是你引起的吧？”
“嗯。”秦浩轻轻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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