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宇宙的天道后台弹窗:【您关注的‘宇宙断章狗’已离线】。
林默的虚影在狗爪运维台前化作青铜U盘:“狗子…宇宙交给你了…五星分期付…”
地球城中村出租屋,熬夜码字的大学生被泡面呛醒,屏幕弹出新邮件:
【发件人:混沌快递·五星修勾】
【附件:半块青铜U盘(沾着酸菜油)】
【正文:亲,您订购的‘赛博天道体验装’已送达,请查收汪~】
他点开附件,键盘自动输入:“第一章 我成了赛博天道的狗管理…”
同人宇宙的核心,混沌运维中心。
巨大的狗碗状控制台散发着稳定的酸菜绿光,碗沿上,那只由q版代码构成的护山神兽投影正百无聊赖地用爪子拨弄着空中漂浮的【bUG反馈】弹窗,像在玩毛线球。它头顶悬浮着一行不断跳动的状态提示:【宇宙健康度:85% (汪力充沛) | 待处理冲突:233起 (爪到擒来) | 狗粮储备:酸菜味泡面x0.5 (低库存警告!)】。
林默的身影,或者说,是他最后一点凝聚在此处的意识投影,正站在控制台前。投影异常稀薄、透明,如同信号不良的全息影像,边缘不断有细碎的绿色数据流逸散。他穿着那身花里胡哨的天道睡衣衮服,但上面的同人弹幕纹路已经黯淡无光。
他看着控制台上那只悠然自得的q版狗子,又“看”了看这片由他亲手参与(坑爹)创造、如今却被狗爪印和酸菜味深深烙印的宇宙:女装龙傲娇宇宙的后宫正在举办“反套路防沉迷”知识竞赛;bUG吞天兽星球愉快地啃食着一片由逻辑错误构成的“零食星云”;佛键山坟头蹦迪的直播间依然热火朝天,只是bGm里混入了更多狗叫伴奏;广寒宫2.0的主播球正推销着“张师兄复活进度条”NFt数字藏品……
喧嚣,混乱,充满活力,也充满了……与他无关的味道。
“滋……用户…9527…你…信号…好差…滋…” q版狗子终于拨开眼前的弹窗,抬起电子眼看向林默的虚影,“……要…断线…了…?”
“嗯。”林默的意念投影点了点头,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被彻底榨干后的疲惫,“累了。这半神……当得比码农还社畜。”
他抬起那近乎透明的手,指尖凝聚起最后一点微弱的光。光芒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枚小小的、布满古老玄奥纹路的——青铜U盘。正是当年他从佛门服务器顺出来,后来成了量子笔载体,最后又见证了狗子湮灭的那一枚。
U盘表面,还残留着无法洗净的酸菜油渍和细微的焦痕。
“这个……”林默将青铜U盘轻轻放在狗碗控制台的边缘,与q版狗子的投影爪子挨得很近,“……留给你。”
“滋?给…本汪?” q版狗子的电子眼亮了一下,尾巴下意识地摇了摇,“……当…狗…啃…棒?”
“啃你个头!”林默没好气地虚拍了一下狗头(手直接穿了过去),“这是‘钥匙’……也是‘锚点’。”他的意念带着一丝复杂,“宇宙的狗皮膏药打好了,但地基……终究是你这死狗在扛着。这U盘里有‘酸菜初心’最后一点烙印,有我……还有那老太监(主神)骨灰盒湮灭时的规则碎片……算是个……备份?或者……求救信号?”
他顿了顿,看着q版狗子似懂非懂(或者说只关心能不能啃)的表情,叹了口气:“算了,你只需要知道……万一哪天这破宇宙又抽风了,或者……又有哪个不长眼的‘观测者’想搞格式化……捏碎它。”
“滋…懂了…汪…” q版狗子伸出虚拟的爪子,小心翼翼地“碰”了碰U盘,一道微弱的绿光连接建立
“…终极…狗…粮…储备…滋…”
林默嘴角抽了抽,也懒得纠正了。他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喧嚣、混乱、沙雕却又生机勃勃的同人宇宙,目光扫过那些由他间接催生出的星域、角色、还有那个旋转跳跃搞事情的兔耳主播球。
“走了。”他的意念投影开始加速消散,如同被风吹散的青烟,“五星……好评……”
“……分……期……付……”
“……下……辈……子……”
“……结……”
话音未落,投影彻底崩散,化作无数细碎的、闪烁着微光的绿色数据尘埃,无声无息地融入了混沌运维中心那无处不在的酸菜绿光背景之中。
控制台上,那只q版狗子投影默默地看着林默消失的地方,电子眼的光芒似乎黯淡了一瞬。它伸出爪子,将那枚沾着油渍的青铜U盘轻轻扒拉到自己虚拟的肚皮下面,像藏起一块珍贵的骨头。头顶的状态提示闪烁了一下,悄然更新:
【宇宙健康度:85% (汪力充沛)】
【待处理冲突:233起 (爪到擒来)】
【狗粮储备:酸菜味泡面x0.5 (低库存警告!)】
【特别关注:‘宇宙断章狗’状态:离线 (五星好评分期中…)】
地球,某三线城市边缘,一片被称作“城乡结合部”的混乱区域。夜幕低垂,空气中混杂着廉价油炸食品、汽车尾气和附近工厂排放的微妙气味。
一栋墙壁斑驳、贴满“通下水道”和“宽带提速”小广告的六层居民楼顶层,唯一还亮着灯的窗户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声。
“咳咳咳!呕——!”
陈默(大学生作者版)猛地从他那张吱呀作响的破电脑椅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地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脸色憋得通红。他面前,一台屏幕边缘发黄的二手笔记本电脑上,文档还停留在一行字:【林默将读者催更怨念注入量子笔,在虚空写下“未完待续”…】。旁边放着一桶吃到一半、汤水洒出来少许的“康帅傅”红烧牛肉面,几根面条还挂在键盘的空格键上——罪魁祸首显然就是它。
“妈的……卡文卡到差点被泡面送走……”陈默喘着粗气,扯过一张皱巴巴的餐巾纸胡乱擦了擦溅到键盘上的油汤,眼神疲惫又烦躁地盯着屏幕上的“未完待续”四个字。又是这样!每次写到关键高潮就卡住!后面怎么发展?主神死透没?林默写完“未完待续”之后呢?宇宙重启?还是……他脑子里一团浆糊,感觉比解高数题还累。
“咕噜噜……”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他烦躁地抓了抓鸡窝似的头发,打算先去厨房找点真正的食物,而不是这桶谋杀了自己气管的泡面。
就在他起身的瞬间——
叮咚!
一声清脆悦耳、与这破旧出租屋环境格格不入的电子提示音,从他电脑内置音箱里响起。
陈默动作一僵,疑惑地回头。只见他那布满灰尘的电脑屏幕上,原本的文档窗口被一个突然弹出的、设计极其简陋却又透着一股诡异高科技感的邮件提示框强行覆盖!
邮件提示框没有发件人邮箱地址,只有一行闪烁着不稳定绿光的、由简陋像素点构成的文字标识:
【发件人:混沌快递·五星修勾】
邮件主题:
【亲!您订购的‘赛博天道体验装·宇宙断章狗特别版’已送达汪~!】
正文内容更简单,就一行字:
【附件包含重要物品,请及时查收!售后问题请狂戳宇宙狗碗!五星好评期待中!(づ ̄ 3 ̄)づ~?】
末尾还附带一个像素风的、歪歪扭扭的狗爪印表情。
陈默:“???”
混沌快递?五星修勾?赛博天道体验装?宇宙断章狗?
这都什么跟什么?病毒?新型诈骗?还是哪个损友搞的恶作剧程序?他下意识地移动鼠标想去点右上角的叉,结果手指刚碰到触摸板——
咻!
邮件提示框下方,一个标注着【附件:1】的按钮自动高亮、展开!一个文件下载进度条瞬间弹出,以远超他这破旧小水管宽带理论极限的速度,瞬间飙到100%!
下载完成的提示音响起。一个缩略图出现在附件栏。
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缩略图显示的,赫然是——半块布满古老玄奥纹路、边缘带着明显断裂痕迹、表面还沾着可疑黄色油渍的——青铜U盘!
这U盘……这纹路……这油渍……为什么那么眼熟?!跟他笔下写到烂的、林默从佛门服务器顺出来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除了只有半块!
一股寒意夹杂着荒诞的兴奋感,猛地从陈默尾椎骨窜上天灵盖!他手指颤抖着,不受控制地移动光标,点向了那个U盘附件的【打开】按钮。
就在他指尖(意念)触碰到【打开】的瞬间!
嗡——!!!
那半块青铜U盘的虚拟缩略图猛地爆发出刺眼的酸菜绿光!绿光如同有生命的藤蔓,瞬间顺着鼠标光标、触摸板线路、疯狂涌入电脑主机!
噼里啪啦——!
破旧的二手笔记本屏幕疯狂闪烁,发出过载的电流声!键盘上的指示灯如同抽风般乱跳!那桶被打翻的泡面汤在绿光映照下,仿佛沸腾起来,散发出浓郁的酸菜味(幻觉?)!
陈默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他下意识地想拔电源!
但已经晚了!
爆闪的屏幕上,原本打开的空白文档页面,光标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开始疯狂地、自动地移动、敲击!
哒!哒!哒!哒!哒!
机械键盘的敲击声密集如雨!一行行崭新的、带着诡异既视感的文字,不受控制地在文档空白处飞速生成:
【第一章 我成了赛博天道的狗管理…】
【头痛…像是被塞进了一整个星系的服务器机箱里反复碾压…】
【嘴里弥漫着一股…混合着机油、臭氧和…酸菜泡面的诡异味道?】
【睁开眼…半块长满电子苔藓的电路板“啪嗒”砸在脑门上…荧光绿的代码蠕动…拼出一行字:】
【[宗门重地,乱扔垃圾者天打雷劈------量子剑宗环卫办宣]】
【远处…传来一阵机械合成音的怒吼…活像地铁安检员抓到了逃票的…】
【“警告!检测到异常数据!启动三级杀毒协议!”】
【“这他妈是哪个程序员的噩梦成真了……”我骂骂咧咧地扒拉开压在胸口的数据光缆…】
文字飞速滚动,如同泄闸的洪水。文档的标题,不知何时已被自动修改:
《我在赛博世界写修真小说》第三部:同人宇宙篇
第一章 我成了赛博天道的狗管理
陈默张大了嘴,如同被雷劈中的蛤蟆,呆呆地看着屏幕上那自动书写、却又无比熟悉的“自己”的开篇风格,闻着空气中越来越浓的(幻觉?)酸菜味和臭氧味,听着键盘那如同催命符般的敲击声……
他僵硬地、一点一点地低下头,看向自己刚刚因为惊吓而碰翻在地的、那桶“康帅傅”红烧牛肉面。
面汤泼洒在地板上,形成一滩油腻的水渍。
而在那水渍的边缘,几滴溅射出来的、暗红色的油汤里……
似乎……隐隐约约……
浮动着几个……极其微小的、闪烁着绿光的、由0和1构成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