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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子顿时感到巨大压力,但更多的是被信任的激动和好胜心:“是!仙师放心!保证完成任务!绝不给您丢脸!”

“很好。”何健旺点点头,“二蛋,你带头去侦察,把张府的地形、护院布置、粮仓位置,详细告诉麻子。给你们三天时间准备,三天后晚子时行动。”

他随即又补充道:“行动成功后,不必回这里,到张府三十里外那个标记的小树林集结。我会在那里等你们,接应你们回来。”

“是!”麻子和陈二蛋齐声领命。

麻子立刻召集他的一排弟兄,钻进船舱开始激烈讨论。

如何利用小舢板趁夜靠岸?如何避开可能的巡夜?选择哪条路线潜入张府?动手的时机?遇到抵抗如何处理?搬运粮食需要多少人手?如何快速撤离?

所有细节都需要他们自己谋划。

何健旺不再插手,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们,嘴角带着一丝考验的笑意。他需要这支队伍能真正成长起来,不能事事依赖他的仙术。

第二天一整天,船上都弥漫着一种紧张的备战气氛。麻子和他的一排反复推演着计划,检查装备,磨合配合。

直到三日后的夜幕下。

几条小舢板无声地划破漆黑的海面,载着麻子和他手下二十多名精心挑选、换上夜行衣的队员,朝着台州海岸线的预定地点驶去。

何健旺站在船头,目送他们消失在黑暗中,仙识远远缀着他们,既是一种监控,也是一种无形的保护。

他们昼伏夜出,一切都很顺利。

次日子时左右,临海县城外,张员外那气派非凡的庄园外,几声夜枭的啼叫打破了寂静。

紧接着,是几声闷哼和重物倒地的声音。

然后,庄园内某个偏院突然冒起浓烟,火光隐隐。

再然后,主宅方向传来了火铳齐名的轰隆、惊恐的尖叫、零星的兵刃交击声、以及几句刻意压低了声音却充满威慑力的“八嘎呀路”、“死啦死啦滴”!

混乱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

当庄园内大部分护院和家丁都被吸引到失火偏院,或者被迅速制服后,麻子带人直扑后院巨大的砖石粮仓。

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粮食,队员们眼睛都红了。

按照计划,他们用随身携带的麻袋疯狂装运,动作迅捷而有序,虽然能带走的不多,但是他们知道仙师会来收尾。一些试图阻拦的家丁护院,被毫不留情地打翻在地。

张员外本人穿着寝衣,被从被窝里拖出来,吓得瘫软在地,屎尿齐流,眼睁睁看着这群“倭寇”将他视若性命的粮食一袋袋搬走,嘴里只会哆嗦地重复:“好汉饶命...粮...粮都拿走...别杀我...”

麻子牢记仙师“只劫财不害命”的命令,但也没忘了狠狠踹了这为富不仁的家伙几脚出气。

行动比预想的还要顺利。不到一个时辰,队员们扛着沉重的粮袋,按照预定路线迅速撤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只留下张府一片狼藉和哭嚎。

南边三十里外的小树林。

何健旺站在树上,仔细清点着刚刚去张府收回的粮食和金银。当第一声约定的鸟鸣信号传来时,他抬起头,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很快,麻子带着队伍,人人背负着沉重的粮袋,虽然疲惫,却个个神情亢奋,出现在了林子边缘。

“仙师!幸不辱命!”麻子激动地报告,“粮食,粮食太多了!只搬了不到十分之一!但都是上好的精米白面!张家护院都是废物,火铳一响,就基本上全跪地上了!”

“干得不错。”何健旺赞许地点点头,没有过多夸奖。

他挥手间,仙力涌动,队员们背上那堆积如山的粮袋瞬间消失,被收入戒指空间。

何健旺知道,他在浙江的第一把火,已经成功点燃。

接下来,就看这位庞稚庞知府,以及浙江的官场,该如何应对这伙神出鬼没、专挑“硬骨头”啃的“倭寇”了。

“撤退!”

紧接着他打了个响指,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经回到船上。仙船同时开始移动,再次融入了茫茫夜雾之中。

船舱内,气氛热烈却又带着一丝遗憾。

麻子和他的一排正在唾沫横飞地向其他弟兄们讲述昨晚的行动,如何轻松搞定张府护院,如何看到那堆积如山的粮食,如何把那黑心张员外吓得屁滚尿流。

何健旺听着汇报,满意之余,却轻轻叹了口气。

王三刀心思细腻,察觉到了,凑过来低声问:“仙师,行动如此顺利,您为何似乎……有些不快?”

何健旺摇了摇头,道:“行动本身很成功,麻子和弟兄们都做得很好。我只是可惜,这次行动,除了粮食金银,并未吸纳到新的人才。那张府尽是些欺软怕硬的家丁护院,或是被压迫得早已麻木的奴仆,并无可用之材。”

他走到舱壁挂着的简陋海图前,手指点过刚刚离开的台州府:“庞稚此人,虽能力有限,处境艰难,但官声尚可,并非大奸大恶之徒。

我们抢了为富不仁的张启德,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间接帮了他一个小忙,至少短期内缓解了他的粮荒压力。但也正因为如此,我们在他治下,反而找不到‘揭竿而起’投奔我们的理由。”

他的目光移向北方,最终,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了宁波府的位置。

“宁波。”何健旺眯起了眼睛,随即转向肃立待命的陈二蛋。“二蛋!”

“属下在!”

“你带侦察排最精干的两个班,立刻出发,潜入宁波府城及各处卫所、码头。这一次,不要只看表面。”何健旺的语气变得极其严肃。

“我要知道的是:哪些胥吏具体在哪些事情上贪墨?哪些军官与哪些豪绅勾结最深?通倭的传言究竟有几分真?具体是哪些人?有什么证据?魏知府对此是真不知情,还是有所察觉但无力整顿?”

“甚至...看看有没有可能,接触到那些对现状不满、或被排挤的底层小吏、军卒,或许其中就有我们能用的‘人才’。记住,我要的是确凿的、详细的情报,越细越好!这关系到我们下一步是整个端掉宁波的烂摊子,还是只精准打击其中的毒瘤。”

陈二蛋神色一凛,深知任务艰巨,抱拳沉声道:“仙师放心!属下必定竭尽全力,将宁波府这潭水下的淤泥给您摸个清清楚楚!”

“去吧,注意安全,随时联系。”

陈二蛋领命,立刻点了人手,准备装备,再次趁着夜色,乘坐小艇,悄无声息地滑向宁波府的方向。

就在何健旺的仙船再次隐没,陈二蛋等人开始新一轮渗透的同时——

台州府,临海县,张府。

天色蒙蒙亮,凄厉的哭嚎声就划破了清晨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