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连忙点头,纷纷后退到墙角,连大气都不敢喘。萧墨指尖轻捻,那缕暗红血线便如活物般,缓缓朝着卫老爷子心口飘去。
血线刚触到老人苍白的皮肤,原本沉寂的死气突然躁动起来 —— 卫老爷子周身毛孔中,隐隐渗出淡灰色的雾气,雾气在皮肤下游走,竟在胸口凝成一张扭曲的鬼脸,对着血线发出无声的嘶吼。
“来了!” 萧墨眼神一凛,左手按向卫老爷子的膻中穴,《阴阳衍脉术》的淡金色气劲骤然爆发,在老人体表凝成一层薄甲,死死锁住躁动的死气。
同时右手轻扬,七根紫电针如流星般飞出,精准刺入老人 “百会”“膻中”“关元” 等七大要穴,针尾泛着的金光瞬间连成一线,形成一个稳固的气劲牢笼。
血线在气劲引导下,缓缓渗入卫老爷子的皮肤。当第一缕血色融入经脉时,老人突然剧烈抽搐起来,胸口的起伏骤然急促,眼窝中竟泛起淡淡的灰气 —— 死气察觉到血脉羁绊的威胁,开始疯狂反扑,试图冲破气劲牢笼。
“稳住!” 萧墨低喝一声,气劲顺着银针源源不断注入。他能清晰感觉到,那缕心头血在经脉中如烈火般燃烧,所过之处,灰色死气发出滋滋的灼烧声,正被一点点逼向心脉之外。
可死气扎根太深,每逼退一寸,都像在与无形的对手拔河,萧墨的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丹田气劲开始飞速流逝。卫明乾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看着父亲痛苦的模样,几次想冲上前,都被卫明远死死按住:“相信萧墨!现在不能打扰他!”
卫明国也屏住呼吸,目光紧盯着那七根泛光的银针 —— 他虽不懂医术,却能看出萧墨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至极,没有半分多余。
约莫半炷香后,卫老爷子胸口的灰气渐渐淡去,抽搐的幅度也小了许多。萧墨眼中闪过一丝亮意 —— 心头血终于抵达心脉,正与死气的本源展开最后的较量。
“嗡 ——” 七根银针突然同时震颤,淡金色的气劲与暗红的血色交织,在卫老爷子周身形成一个太极图案。
图案旋转的刹那,一股肉眼可见的灰气从老人的七窍中被逼出,在空中凝成一缕黑烟,发出凄厉的尖啸,却被气劲牢笼牢牢困住,最终化作点点黑渣,消散在空气中。
萧墨缓缓收回手,踉跄着后退半步,脸色苍白如纸。连续催动神枢太玄针与心头血引,几乎耗尽了他体内的气劲,连《阴阳衍脉术》的流转都变得滞涩起来。
“爷爷!” 卫星璇最先反应过来,快步冲到床边。只见卫老爷子的眼皮轻轻颤动,胸口的起伏渐渐平稳,原本苍白的脸色竟泛起一丝血色,嘴唇也恢复了些许红润。
卫明乾连忙上前,颤抖着探向父亲的鼻息 —— 温热的气流拂过指尖,比之前强了数倍!他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醒了!老爷子的气息稳了!”
卫明远和卫明国也围了上来,看着父亲缓缓睁开的眼睛,眼中满是狂喜。卫老爷子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终落在萧墨身上,声音虚弱却清晰:“小萧…… 多亏了你啊……”
老人虽然身处昏迷,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外面发生了什么他都能清晰的知道,卫家三兄弟为了他毫不犹豫的让萧墨引出心头血,萧墨也是为了让他醒来小号巨大。
萧墨笑了笑,刚想开口,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淡红色的血迹 ——刚刚不小心还是被死气给伤到了,虽然是小伤,但是因为气息枯竭,没有第一时间压下去,受了一点内伤。
萧墨咳着血的模样让卫家众人脸色骤变。卫明乾一把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语气急切:“萧墨!你怎么样??” 卫星璇早已哭红了眼,“师兄,怎么了?”萧墨摆摆手:“刚刚没注意,被反噬了,休息一下就好。”?”
卫星璇早已哭红了眼,萧墨摇摇头:“没事,我休息一下,星璇,帮我弄点参粉,还有清酒。”
卫星璇听到萧墨的话,立刻擦干眼泪,转身往外跑,卫明远连忙让管家去取最好的野山参粉,又亲自去酒柜翻出珍藏的三十年清酒,连平日里最注重的仪态都顾不上了。
萧墨让卫明远帮他找个安静的房间。卫明远连忙让人收拾出一间向阳的客房,又亲自扶着萧墨过去。房间布置得简洁雅致,落地窗旁摆着一张藤椅,萧墨靠在躺椅上,接过卫星璇递来的参粉与清酒。
他将参粉倒入掌心,混着清酒揉成细小的丸子,仰头咽下。温热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带着参粉的醇厚香气,瞬间缓解了丹田的滞涩感,淡金色的《阴阳衍脉术》气劲缓缓流转,开始修复受损的经脉。“师兄,你慢点喝。”
卫星璇蹲在一旁,通红的眼睛里透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看的萧墨有一些尴尬。夜色如墨,卫家庄园的客房内只留着一盏暖黄的落地灯,光线柔和地漫过藤椅。
萧墨靠在椅背上,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掠过一丝极淡的血腥气 ——萧墨猛地睁开眼,周身气劲骤然绷紧,淡金色的流光在掌心悄然凝聚。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缓缓转动脖颈,目光扫过客房的每一处角落:衣柜门紧闭,梳妆台的镜面映着柔和的灯光,甚至连床底的阴影都透着寻常的沉静,可那股阴煞气息却如附骨之疽,始终萦绕在鼻尖,且正一点点朝着床榻方向靠近。
“藏了这么久,还不出来?” 萧墨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威道,话音未落,床底突然传来 “簌簌” 的异响,两道黑影如鬼魅般破土而出 —— 不是从地面钻出,而是借着阴煞之气的掩护,从床底的阴影中直接凝形。
两人都穿着纯黑的夜行衣,面罩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双泛着幽绿的眼,手中握着淬满黑毒的短刃,短刃带着破风声直刺萧墨心口,萧墨嗤笑:“这点手段也敢来刺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