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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东京的街道被霓虹灯染成一片斑斓。

阵平、研二和景光三人并肩而行,研二正手舞足蹈地讲着某个无聊的笑话,阵平则一脸嫌弃地推开他凑近的脸。

“喂喂,阵平,你这表情也太伤人了吧?”

研二夸张地捂着胸口,

“我可是特意为你准备了最新鲜的笑话!”

“你的‘新鲜笑话’上次害我差点把咖啡喷在同学的脸上。”

阵平翻了个白眼。

景光走在旁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目光随意地扫过街边的店铺。

忽然,他的脚步一顿,眉头猛地皱起。

“怎么了?”

研二察觉到他的异常,转头问道。

景光的目光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一家便利店,店门口的灯牌正以一种奇怪的频率闪烁着——快,来,救,我。

“摩斯电码。”

景光的声音冷得像冰。

阵平和研二的表情瞬间凝固。

阵平在脑中迅速的构建地图和路径。

“这应该是零和航去的便利店,看起来他们遇到麻烦了。”

便利店内,降谷零的指尖在配电箱的电路板上快速拨动,每一次触碰都精准地控制着灯牌的闪烁频率。

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眼神冷静得可怕。

“零,外面有动静了。”

伊达航靠在门边,耳朵紧贴仓库门板,低声道,

“他们好像发现配电箱出现问题了。”

降谷零没有停下动作,只是微微点头。

——快,来,救,我。

灯牌继续闪烁,像黑夜中的萤火,传递着无声的求救信号。

便利店屋外,一辆运钞车停下,上面走下了两个押运员,他们说笑的提着金属钱箱走向了灯火通明的便利店。

便利店内,运钞车的押运员推门而入,两人手里提着沉甸甸的金属钱箱。

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阴影里,几名持枪歹徒正缓缓靠近。

歹徒A的手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上,眼神阴冷地盯着押运员的背影。

一步。两步。

就在他即将抬手的瞬间——

“哇哦!这是在拍电影吗?”

一个夸张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歹徒A猛地回头,只见三个穿着浮夸花衬衫、戴着墨镜的年轻人站在门口,为首的松田阵平甚至还叼着一根棒棒糖,一脸戏谑地看着他们。

“你们是谁?!”

歹徒b厉声喝道,枪口下意识地对准了他们。

研二摊开双手,笑嘻嘻地说道:

“别紧张嘛,我们只是路过,看到你们这架势,你们一定是在拍警匪片吧!”

歹徒c的脸色阴沉下来,低声对同伴道:

“老大,计划暴露了,直接干掉他们。”

歹徒头目——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冷冷地掏出手机,迅速按下几个键,显然是下达了灭口的命令。

阵平的嘴角微微扬起。

“动手。”

话音未落,研二和景光已经如同猎豹般扑出!

研二一记肘击狠狠砸在歹徒b的咽喉上,景光则一个扫腿将歹徒c放倒,反手夺下了他的枪。

与此同时,阵平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唰!

那把刻有精美花纹的柯尔特巨蟒左轮手枪在灯光下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

砰!砰!砰!砰!砰!砰!

六声枪响,几乎连成一线。

歹徒A、d、E的两条手臂同时中弹,鲜血飞溅,他们惨叫着跪倒在地。

歹徒头目瞪大了眼睛,手中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踉跄后退,最终跌坐在地,脸色惨白。

——从阵平拔枪到结束战斗,只用了两秒。

人质们被安全救出,警笛声由远及近。

伊达航靠在墙边,喘着粗气,目光复杂地看着被制服的歹徒。

研二走到他身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

“航,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伊达航转头看他。

“当年你父亲的事情,我其实……在场。”

研二低声道,

“那天,我躲在街对面的玩具店里。”

伊达航的瞳孔微微一缩。

“你父亲并不是因为害怕才交出钱包的。”

研二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还有其他的歹徒在店外的车上,他早就察觉到了,那群歹徒是团伙作案,就算他制服了一个,其他人也会动手。所以……他选择了偷偷报警,然后拖延时间。”

伊达航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保护了所有人,包括你。”

研二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从来都不是懦夫,你的父亲,他是一个英雄!”

回到警校寝室,伊达航坐在床边,盯着手中那根被血迹染红的牙签,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它粗糙的表面。

——“我爸爸是警察!”

——“闭嘴!臭小鬼!”

——木刀砸在脊背上的闷响,父亲将他死死护在身下,鲜血滴在他的脸上,滚烫得像是烙铁。

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翻涌,伊达航的喉咙发紧。

他攥紧拳头,牙签在他指间微微颤动。

手机就放在床头,屏幕漆黑,像是一道沉默的界限。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终于,他伸手拿起手机,拇指悬在拨号键上方,停顿了三秒,最终按了下去。

——嘟……嘟……

每一声等待音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他的胸口。

“喂?”电话接通了,父亲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些许疲惫,却依然熟悉得让他心脏一缩。

“……爸。”伊达航的嗓音有些干涩。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吸气声,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

“……航?”

“嗯。”

又是一阵沉默。

伊达航盯着地板,喉结滚动了一下,终于开口:

“我今天……遇到了一群持枪劫匪。”

电话那头骤然传来椅子挪动的刺耳声响,父亲的声音猛地绷紧:

“——什么?!你没事吧?!”

“没事。”伊达航的嘴角无意识地扬起一点,“

我和同伴解决了。”

“……同伴?”

“嗯,四个同伴,6个匪徒。”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像当年的你一样。”

伊达航顿了顿,又道,

“爸,我……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明白什么?”

“明白你当年的选择。”

伊达航的嘴角微微扬起,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牙签,轻轻叼在嘴角,

“……谢谢。”

电话那头,父亲的声音似乎哽了一下,随后,他低低地笑了:

“臭小子……长大了啊。”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新的牙签,轻轻咬在嘴角,熟悉的木质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爸。”

“嗯?”

“下次回家……教我叼牙签吧。”

他低声道,

“你那种……特别帅的叼法。”

电话那头,父亲的笑声终于彻底放开,沙哑却温暖。

“好。”

灯光下,父子俩隔着电话线,跨越十五年的隔阂,终于在这一刻——

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