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女人收到确认信号,立刻站起身来,朝着楼下正在合围的杀手们做了一个屈指成钩的手势。
收到最终指令的几名杀手瞬间加快了步伐,压缩包围圈!杰西卡焦急地注意到,刚上二楼似乎想找人的周宪,此时似乎也凭借直觉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开始努力地往舞池中央人群最密集的地方钻,试图利用人潮干扰杀手的视线和行动。
但他没有选择向外突围——在这种封闭且人群密集的环境下,对方肯定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开枪制造大规模恐慌;可一旦他冲出舞厅,到了相对空旷的室外,那冰冷的子弹恐怕会毫不犹豫地射向他!
眼见那名伪装成舞客的杀手已经追至周宪的近前,手臂看似随意地搭向女伴的腰肢,实则另一只手已经悄然探向了腰间!
来不及了!必须立刻制造混乱,打破这致命的合围!
等等!杰西卡脑中如同闪电划过,猛地闪过一个被忽略的关键念头!
不对啊!根据她第一次幻境的记忆,当晚鼎丰门舞厅是有正式演出的!那个台柱“白牡丹”是真实存在的,她的上场吸引了全场的目光,而且……记忆中最关键的一点是,就在白牡丹演唱到某个高亢段落、全场灯光聚焦于她的一瞬间,舞厅的灯光曾经毫无征兆地熄灭过那么几秒!全场陷入一片黑暗和惊叫!
是了!灯灭!全场瞬间黑暗的那几秒钟,足以让这些依赖视觉定位的杀手瞬间失去目标!也足以让张会长手下潜伏的人趁乱行动,控制或解决掉那些杀手!那短暂的黑暗,是唯一可能扭转局面的机会!
所以……那个关键的全场灯灭,必须发生!而能制造这个时机的人,就是“白牡丹”!只有主角登场、灯光聚焦的特殊时刻,电路才可能被“意外”干扰!
可是……白牡丹在哪呢?杰西卡拼命回忆,她记得当时台上的白牡丹穿的是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亮片旗袍,以及戴着装饰着黑色羽毛的半遮面纱和同色面具……那身影……
等等!杰西卡的目光猛地定格在自己身上这身为了伪装而换上的、毫不起眼的黑色旗袍上……一个荒谬却无比合理的念头如同惊雷般炸响!
难道……第一次幻境中,那个在台上演唱、最终创造了救命黑暗时机的“白牡丹”……其实就是……我自己?!是来自“未来”的我,在同样的危急关头,被迫上台救场,从而无意中创造了那个至关重要的灯灭时机?!
所有的线索、所有不合逻辑的细节、所有的时间闭环,在这一刻轰然贯通!
没有时间犹豫、没有时间害怕了!这就是我的使命!这就是我回到这个时间点的意义!
杰西卡猛地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破釜沉舟的决绝光芒。她一把用力扯开幕布,在后台那两人惊愕的目光中,大步走到他们面前,用不容置疑的语气清晰地说道:
“不用找救场的人了。”
“我就是白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