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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贼寇,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管亥虽然势大,但朝廷真要剿,能撑多久?况且管亥这人,刻薄寡恩,跟着他没前途。

“赵将军……可是那个赵云赵子龙?”张牛角问。

“正是。”严猛道,“赵将军就在剧县。头领若不信,可派人去查。”

张牛角沉吟良久,终于道:“要我归顺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头领请说。”

“我要亲手宰了管亥。”张牛角眼中闪过狠色,“这厮欺我太甚,不杀他,难解我心头之恨!”

严猛心中一喜,面上却平静:“此事……需从长计议。管亥麾下三万兵马,硬拼不是办法。”

“我有计。”张牛角压低声音,“三日后,管亥要在大帐议事,商讨攻城之策。届时王冲、李敢都会去。

你们若能派兵在外接应,我在帐中发难,杀了管亥,再以他的首级招降部众,大事可成。”

严猛与赵云商议过各种可能,没想到张牛角如此狠绝。但他也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

“好!”严猛咬牙,“我回去禀报赵将军。三日后,依计行事!”

……

剧县城中,赵云听完严猛的汇报,与太史慈商议。

“张牛角此人,反复无常,不可全信。”太史慈谨慎道,“万一他设下圈套……”

赵云点头:“子义顾虑的是。所以我们要做两手准备。”

他指着地图:“三日后,管亥大帐议事。张牛角若真动手,必引发营乱。

届时,你我各率五百骑兵,从南北两门杀出,直冲中军大帐。不管张牛角 成不成,都要趁乱击溃黄巾军主力。”

“那城中……”太史慈看向孔融。

孔融忙道:“老夫虽不擅兵事,但守城还能胜任。赵将军、子义放心去,剧县交给老夫。”

“好。”赵云道,“严猛,你再辛苦一趟,回去告诉张牛角:三日后午时,以火为号。他若得手,便在帐中放火,我们见火即攻。”

“是!”

……

三日后,午时。

黄巾军大营,中军大帐。

管亥坐在主位,是个四十多岁的黑脸汉子,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

他左边是王冲,一个精瘦的中年人;右边是李敢,膀大腰圆,满脸凶相。张牛角坐在下首,低眉顺眼。

“剧县围了半个月,还没打下来。”管亥敲着桌子,“孔融那老匹夫,倒是能撑。诸位,有什么办法?”

王冲道:“大哥,城中缺粮,再围十天半月,必破。不必急于一时。”

李敢却嚷嚷:“围什么围!直接打!咱们三万人,还打不下一个剧县?”

管亥皱眉:“强攻伤亡太大。况且朝廷援军已到,那个赵云,听说很厉害。”

“赵云?”李敢嗤笑,“一个毛头小子,怕他作甚?给我五千人,保证砍了他脑袋!”

张牛角忽然开口:“大哥,我倒有个主意。”

“哦?牛角说说。”

“剧县城墙虽坚,但东门有一段年久失修。”张牛角道,“我派人探查过,那里夯土松动,若用冲车猛撞,或可破城。”

管亥眼睛一亮:“当真?”

“千真万确。”张牛角点头,“只要破了东门,大军一拥而入,剧县可下。”

“好!”管亥拍案,“就依牛角!李敢,你率本部人马,主攻东门!王冲,你攻西门,牵制守军!牛角,你攻南门!”

“是!”三人齐声应道。

分配完毕,管亥心情大好,端起酒碗:“来,预祝破城!”

众人举碗。张牛角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端起酒碗,却在低头时,悄悄将一粒药丸放入碗中——这是他从江湖术士那里弄来的蒙汗药,药性极烈。

“敬大哥!”张牛角一饮而尽。

管亥不疑有他,也干了。王冲、李敢纷纷干杯。

不过片刻,管亥就觉得头晕目眩:“这酒……怎么这么烈……”

话未说完,扑通一声倒在案上。王冲、李敢也相继倒下。

张牛角站起身,冷笑:“酒是普通的酒,只是加了点料。”

他拔出腰刀,走到管亥面前,一刀砍下!头颅滚落,鲜血喷溅。

“来人!”张牛角提着管亥的人头,走出大帐。

帐外亲兵见他满身是血,手中提着人头,都惊呆了。

“管亥已死!”张牛角高举人头,“从今往后,我张牛角就是老大!愿跟我干的,富贵同享!不愿的,现在就走!”

他麾下兵马早得吩咐,齐声高呼:“愿随头领!”

但王冲、李敢的部众不干了。几个头目冲出来,见管亥身死,大怒:“张牛角!你敢弑主?!”

“弑主?”张牛角冷笑,“管亥刻薄寡恩,不配当老大!你们若识相,就归顺我!不然……”

“不然怎样?!”一个彪形大汉提刀冲出,是李敢的弟弟李勇,“给我哥哥偿命!”

混战爆发!

张牛角早有准备,率亲兵抵挡。但王冲、李敢部众人多,渐渐不支。

就在这时,营外忽然杀声震天!

“朝廷大军到了!降者不杀!”

赵云、太史慈各率五百骑兵,如两把尖刀,从南北杀入营中!

黄巾军本就大乱,又见朝廷骑兵杀到,更是崩溃。

有人跪地投降,有人四散奔逃,有人还想抵抗,但群龙无首,各自为战。

赵云一马当先,龙胆枪如银龙翻滚,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他专挑头目下手,连斩三人,黄巾军士气更泄。

太史慈也不遑多让。他使双戟,左右开弓,如虎入羊群。

又张弓搭箭,专射旗帜,黄巾军失去指挥,更是一盘散沙。

张牛角见援军到了,精神大振,高喊:“管亥已死!投降不杀!”

部分黄巾军见大势已去,纷纷弃械投降。

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三万黄巾军,被斩五千余,俘虏一万多,余者溃散。

王冲、李敢在昏迷中被杀,张牛角率部归降。

剧县城头,孔融看着这一幕,老泪纵横:“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

战后清点,缴获粮草辎重无数。张牛角提着管亥的人头,来见赵云。

“赵将军,幸不辱命。”

赵云看着他,淡淡道:“张头领好手段。”

张牛角心头一跳,连忙跪下:“末将愿归顺朝廷,效犬马之劳!”

赵云扶起他:“陛下有旨:张牛角反正有功,授骑都尉,领兵一千,驻防泰山。望你好自为之,莫负皇恩。”

“谢陛下!谢将军!”张牛角大喜。

这时,太史慈走过来,看着张牛角,神色复杂。

他对这种弑主之人,本能地厌恶。但乱世之中,又能如何?

“子义,”赵云道,“此战你居功至伟。我已在奏表中写明,为你请功。”

太史慈拱手:“谢将军。只是……慈乃孔相部下,一切功劳,当归孔相。”

赵云深深看了他一眼。太史慈这话,既表明忠心,也划清界限——我是孔融的人,功劳是孔融的。

果然忠义之士。

“好。”赵云不再多说,“收拾战场,安抚百姓。三日后,我回洛阳复命。”

……

三日后,剧县城外。

赵云率队准备返程。孔融带着太史慈来送行。

“赵将军大恩,北海百姓没齿难忘。”孔融郑重行礼。

赵云还礼:“孔相客气。剿匪安民,是朝廷本分。”

他又看向太史慈:“子义,陛下对你很是赏识。若有机会,可来洛阳看看。”

太史慈犹豫片刻,道:“慈受孔相厚恩,当以死报。朝廷厚爱,慈心领了。”

话虽委婉,但意思明白——他不愿离开孔融。

赵云也不强求,点头道:“人各有志。子义保重。”

“赵将军保重。”

队伍开拔,向北而去。

太史慈望着远去的骑兵,心中复杂。赵云那样的英雄,那样的气度,他何尝不向往?只是……

“子义,”孔融忽然道,“你跟着老夫,委屈了。”

太史慈连忙道:“文举公何出此言?慈得公赏识,方能一展所长,何来委屈?”

孔融摇头:“老夫知道,你非池中之物。北海太小,容不下你这条蛟龙。

朝廷正是用人之际,陛下又看重你……子义,不必顾忌老夫。”

太史慈沉默。

孔融拍拍他肩膀:“好好想想。你还年轻,前程远大。”

说罢,转身回城。

太史慈独自站在城外,望着北方,久久不动。

乱世之中,忠义难两全。

他该何去何从?

……

十日后,洛阳。

刘辩看完赵云的奏报,叹了口气。

“太史慈还是不肯来。”

荀彧道:“太史子义重义,孔融对他有恩,他不愿背弃,也是情理之中。”

郭嘉却笑道:“陛下不必灰心。太史慈这样的人,就像良驹,得慢慢驯。

他现在不肯来,是因为恩义未了。等时机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什么时机?”

“孔文举那人,学问是好,但做官……”郭嘉摇头,“北海经此一乱,民生凋敝。

孔融若治理不好,百姓怨声载道,太史慈看在眼里,会怎么想?

他会觉得,跟着孔融,救不了一方百姓。到时候,不用陛下召,他自己就会来。”

刘辩眼睛一亮:“奉孝是说……”

“等。”郭嘉道,“等太史慈自己想明白。忠义,不是忠于某个人,是忠于天下,忠于百姓。这个道理,他早晚会懂。”

刘辩点头:“那就等。朕有的是耐心。”

他顿了顿,又问:“甘宁到了吗?”

“昨日刚到,暂住驿馆。”荀彧道,“陛下要召见吗?”

“不急。”刘辩摆手,“让他先歇几天,熟悉熟悉洛阳。三日后,朕在宣室殿见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