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原庐州知府吴大朴,拜过校长!”
距离晏羽七八步外。
一个五六十岁老头,身穿红色明廷官袍,远远的朝晏羽跪拜道。
啥情况?
学生?这吴大朴是黄龙军校的吗?
逗了!
黄龙军校就一批学员百号人,且现在最低都是汉家人民军连长。
庐州知府,还穿四品红袍子来求见。
闹哪样啊!
现在是攻城,是打仗。
你这庐州府知府,庐州地界第一把手。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居然直接来投降,就不能严肃一点吗?
晏羽心里嘘戏过后,便回头看大门一眼。
一个眼色,大门便亲自招呼上两个亲卫,对吴大朴再次搜身。
待那吴大朴带进身前,还未等晏羽发话。
吴大朴再次跪拜道:“学生原庐州知府吴大朴,拜见校长!”
晏羽笑道:“知道称呼我校长,看来对我好家人民军也有些了解,只是我晏羽的学生只有黄龙军校第一期学员,你为何自称学生?”
吴大朴没有抬头,依旧双手撑地保持跪拜之势回道:“今日能荣幸听得校长教诲,学生今后必定以校长的教诲,为人生准则。”
“不是!你这是来献城投降,还是来拍马屁的?”
“即是来献城投降,也期待聆听校长的教诲。”
这一两年来,拍马屁的见得多了。
但这样死皮赖脸,强行拍马屁还是第一次见。
兴许!
这种强行拍马屁,虽然让晏羽不屑。
但过个七八年后,这种别具一格的马屁。
也能让晏羽记住,有庐州知府吴大朴这么一号人物。
只要能让领导记住名字。
对于今后只能出现在领导书案上的名字,这种马屁何尝不是一种成功?
想来确实如此!
现在至少有十多个知府知州投降而来。
但晏羽能记住名字且得到重用的,也就一个祝万龄与高傲。
晏羽懒得花心思计较,便笑道:“我大军都还未攻城,你为何草草来投降?”
“学生与陆逸先陆总理时常有书信往来,知道我汉家人民军是真心为人民服务,故而早就盼望校长来解救庐州人民。”
我屁!
陆逸先与腐明许多官员有书信往来,这事是得到晏羽支持的,
但真心愿意投靠,且已加入汉家人民军的,也就三五个不得志县令县丞。
这强行马屁听一回还能接受,可一直这么拍下去,真心让人反胃。
晏羽收回笑容。
严肃道:“先起来说话,我汉家人民军不兴跪拜!”
“职下领命。”
“你现在好好回话,若是再满嘴马屁,就滚回家种地,只会溜须拍马之人,怎能为人民服务。”
见心思被看透,吴大朴小声回道:“是!”
“向张凤翼求援了没?”
“这几天几乎每日一书信,除了口头承诺,未有一兵一卒救援。”
“庐州城内不是有万余营兵吗?为何不试着守城?”
“学生知道我汉家人民…”
晏羽大声打断道:“实话实说!”
“打不过,守不住,朝廷已彻底放弃了庐州城,就连安庆巡抚史可法,也不愿分兵来救援庐州城。”
“知道他们为何不愿救援庐州城吗?”
“知道!校长东进庐州城,就是逼张凤翼和史可法,与汉家人民军正面决战,而朝廷想战败汉家人民军,必须要让浙江、两广等地兵马先杀进武昌,再寻机决战。”
“看来也不笨啊!居然还能分析出全局来。”
“校长见笑,其实大多明廷官员都知道大明现在得处境,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汉家人民军律法过于严苛,天下士绅官员不肯面对现实,还在犹豫观看。”
律法过于严苛?
其实汉家人民军还未制定律法,行政部还多用大明律在治理。
真让士绅官员难以接受的也就均田地。
晏羽蔑视一笑道:“你有种,一个降官就敢妄言均田地之事。”
看到晏羽的蔑视笑容,吴大朴不但未害怕。
反而略带兴奋之色回道:“并非是学生妄言,而是我汉家人民军已广开学堂,启民智,如此!读书人也不再是稀缺资源,故而士绅官员们的幻想,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罢了!”
“呵呵!有些才华,我汉家人民军起兵时,陆逸先也提过相同的顾虑,但现在各乡镇学堂能源源不断提供读书人,行政部再也没有偏袒士绅的言论了。”
“校长远见着实令吴大朴敬仰。”
“你是哪里人士,家里有多少田地?”
“不敢瞒校长,学生汝宁府固始县人,家中千亩良田早已荒废。”
“固始县?难怪能对我汉家人民军执政,分析得入木三分。”
“校长谬赞了,学生只是如实分析。”
“你今后还是自称职下吧!把庐州城事务交接完成,便入武昌城寻陆逸先入职吧!”
带着校长的口谕,去武昌城寻行政部总理陆逸先入职。
而不是像其他降官一样,直接由军部转交到行政部。
那今后的升迁,仕途必将一片光明。
吴大朴兴奋道:“谢校长!只是自去年来,庐州府多地受流寇祸乱严重,许多田地多荒废,百姓已出现易子而食。”
流寇!
是啊!
自去年在襄阳、郧阳一带痛击流寇后,将流寇赶出了湖广。
上万残寇在河南各府、庐州府与凤阳府反复流窜。
没了腐明大军的围剿,没了汉家人民军的追击。
半年时间,又发展到数十万之众。
看来!
此战过后,必须好好清理这些流寇了。
待吴大朴退下后。
晏羽向丁二狗寻问道:“流寇现在什么情况了?”
丁二狗朝一个参谋招了招手,拿出一份最上面的一份文件看了看。
回道:“根据黑冰台与各旅侦查连汇报总结,高迎祥带着罗汝才、老回回等十几股流寇,现今在凤阳府一带流窜,张献忠去年底已入四川。”
“张献忠进了四川?那秦良玉怎么还敢组织四川大军,来进犯我汉家人民军?”
“这张献忠进入四川后,就守在夔州一带,没有闹腾,反而是高迎祥在中原一带闹得欢。”
“夔州?那不就是在第二旅眼皮底下,难怪秦良玉没有动张献忠,原来是拿张献忠当挡箭牌。”
“夔州易守难攻,张献忠没有进犯郧阳府的意思,故而第二旅王有福部,没有申请出兵剿寇。”
“这张献忠是个聪明人,估计他在夔州厉兵秣马,等待我军与腐明大军决战结果,若是我军胜,他便入四川,若我军败,他亦可侵犯湖广,不管如何,他都可称霸一方。”
“职下也是这样猜测,不过我第七旅在张凤翼交战期间,频繁发现高迎祥的探子,且张凤翼大军南下后,高迎祥也消停了许多,估计是想鹬鲍相争,渔翁得利。”
晏羽笑道:“就他高迎祥?流寇的战力还不如卫所兵,不管我们和腐明谁赢,都会立马收拾他高迎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