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虚空与本源
在昏暗的地下营地中，几盏应急灯提供着有限的光亮。炙心站在一块临时作为黑板的光学投影前，葛小伦抓耳挠腮地坐在对面，冷枫则靠在一旁的岩壁上，安静地听着。
“所以，”炙心清脆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你的反虚空能力，本质上是一种逻辑否定。”
葛小伦一脸茫然：“他们当初激活我的基因时，可没跟我说这么多。我就记得...好像能让人闭嘴。”
“那是最基础的表现。”炙心耐心解释，“原理是颠覆能量守恒和暗能量守恒。”
“颠覆定律？”葛小伦更加困惑了，“我物理学从来就没及格过。”
一直在旁听的冷枫此时缓步走近，目光扫过投影上复杂的公式。
炙心继续讲解：“在二进制语言中，你是虚空否，能实现零逻辑假；我拥有虚空能力，可以实现一逻辑真。”
“这个我好像懂一点，”葛小伦努力跟上思路，“之前看过一些相关的书籍。”
“虚空能力可以局部改变物理规则，但仍然受到质量守恒的限制。”炙心的手指在投影上划过一道曲线，“所以我们正在研究的虚空控制器，就是要尝试跳出这些守恒定律的束缚。”
葛小伦皱紧眉头：“彻底颠覆守恒定律？以我文科生的脑子，实在想象不出会发生什么。”
“后来死神卡尔发现了一个连天使的洞察之眼都无法完全解析的领域，我们称之为虚空。”炙心的语气变得严肃，“地球科学家可能会解释为六维空间。我们都是主生物世界的生物，而那些虚空生物，我们称之为次生物世界生物。但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文明真正证实过次生物的存在。”
冷枫听完这一连串的讲解，微微点头。他大学时就是工科生，加上超级基因激活后思维能力的提升，理解这些概念并不困难。
葛小伦注意到冷枫的反应，忍不住问道：“枫哥，你能听懂？”
“听一遍就理解了。”冷枫平静地回答。
葛小伦哀叹一声：“那你慢慢学吧，学习真是个苦差事。”
“枫哥，”葛小伦突然想到什么，“既然你这么容易理解，做个虚空控制器应该比我容易吧？”
冷枫嘴角微扬，带着几分调侃：“脑子学短路了？我又没有虚空引擎。黎明之刃最初是作为三大造神工程的保险而设计的，虽然我现在主要作为作战人员，已经颠覆了它原本的设计理念，但也装不了这东西。”
炙心接过话头：“我之前看过你的数据。当初彦姐她们在地球观察你们时，就发现了你的独特之处。从超级基因觉醒开始，你的起点就比银河之力和诺星战神要高，后来这个差距还在不断拉大。”
冷枫若有所思：“根据你们天使的数据，黎明之刃确实是在德诺大战后，作为三大造神工程的保险而诞生的。它最初的设计目的不是作战，而是能量调和，为了防止三大造神工程像德诺大战时那样失控造成毁灭性后果。”
他顿了顿，继续解释道：“最初几代黎明之刃可以平复三大造神工程的失控状态，通过暗能量或其他方式调和强大的毁灭力。也就是说，黎明之刃的底层特性是融于万物，用我们华夏的哲学来说，就是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但实际上，”冷枫的语气带着几分感慨，“德诺大战之后的几万年间，再也没有出现过三大造神工程同时失控的情况，黎明之刃也就逐渐被历史淘汰了。”
“但巧合的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命运的奇妙，“我的武术境界在超级基因激活前就达到了，这种境界恰好与黎明之刃的力量本源相通。于是我就将武道与黎明之刃的底层原理结合起来，成为了现在这个样子。”
炙心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在雄兵连最初的训练中，其他人都在发挥超级基因本身的特性，而你却在发展属于自己的道路，而不是单纯依赖黎明之刃的调和特性。”
“可以这么理解。”冷枫点头，“不过这几个月在战斗中，我也在研究能量调和的实际应用。这个特性让我能在与强大敌人交战时，瞬间平复对方狂暴的力量，然后再发动攻击。这比单纯的硬碰硬更有效，只是还没机会实践——毕竟这几个月都是在和饕餮作战。”
“很独特的发展方式。”炙心的语气中带着赞赏，“难怪彦姐当时就特别关注你了。在你们超级基因激活的时候，她们的任务本来是观察银河之力的成长，因为银河之力不仅是神河文明的成果，也是天使文明共同的研究成果。”
她的目光中带着回忆：“但你就引起了彦姐的特别注意。在初步接触的时候——那是在天河战役前，彦姐以人类的身份接触你们——她没有先去找银河之力，而是找到了你。彦姐对你的初步印象是：拥有深奥的智慧，有趣，独特。虽然比银河之力还要年轻，但思想的成熟度却远超于他。”
冷枫静静地听着。营地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仿佛也在倾听这段关于起源与成长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