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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一家老茶馆,民国三代人 > 第181章 林公子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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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往茅厕方向快步走,那黑影果然警惕地转过身,背对着他贴在墙上,想借墙体遮挡身形。可没等对方反应,宋少轩已掏枪对准,“啪啪啪”三枪利落击发,黑影应声倒地。他上前托住尸体正要往暗处拖,却和迎面走来的林公子撞了个正着。

林公子手里也拖着个人,瞧见他还咧嘴笑了笑:“你家门口蹲了个盯梢的,我顺手帮你收拾了,没想到你也发现动静了。”

宋少轩略一思忖,果断道:“你先回客栈,这里交给我处理就行。”

支走林公子后,他快步跑出胡同,找到张广,语气急促:“赶紧跟我来!”

张广不明就里跟着他走进巷子,只见宋少轩指着墙角说道,“替我把这两具尸体处理掉,越快越好!”

张广见状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发白,愣了半天才勉强平复下来,竖起大拇指:“爷,您这魄力!放心,交给我,保准处理得干干净净!”

张广不敢耽搁,出门就喊来大勇和彪子,三人推着板车,扯过两张粗席子将尸首草草裹住,七手八脚抬上车便往暗处推。一路绕着僻静巷子走,最终停在一家不起眼的香烛铺前。

他上前叩了叩门板,压着声音递话:“跟头万儿,折了船,帮忙趟个河。”

门轴“吱嘎”一声轻响,铺门从里拉开条缝,个矮的掌柜探出头来,脸上堆着熟稔的笑:“张爷,终究还是走了我这儿的路子。早说过,咱们都是自家兄弟,哪用这么见外。快进来吧。”

这一夜宋少轩睡得并不安稳,翌日清晨便信步来到常去的茶馆。刚在门口站定,便见张广朝冲街面努了努嘴。

宋少轩转头望去,一队送葬的人马正沉默地走过青石板路,两辆板车上薄皮棺材随着坑洼路面轻轻摇晃,纸钱混着晨露簌簌落下,像极了这个时节的宿命。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转身走进茶馆,拣了靠边的位子坐下,要了份烧饼和阳春面。

东西刚上桌,林公子便撩帘而入,自然地在他对面落座:“跑堂的,照这位的样来一份。”说罢将手中报纸推过桌面,顺手拿起烧饼吃了起来,“宋掌柜,今早的新闻有点意思。”

“哟,谢了,正巧没买。”宋少轩会意地展开报纸,指尖触到内里夹着的硬挺信笺时动作微滞。目光扫过密信内容,他立即合上报纸,声音压得极低:“怎么来的?”

“客栈里撞见个形迹可疑的,原以为是东洋探子,”林公子掰开烧饼,塞进嘴里,“结果搜出这玩意儿……真没想到,水比想的还深。”

宋少轩指节叩着那张报纸,仿佛底下藏着滚烫的炭火:“这东西留在手里是祸害。”

“确实烫手,不如……”林公子话音未落,茶馆门帘猛地被掀开。范府司机满头是汗地冲到桌前,带着哭腔抓住宋少轩的衣袖:“宋爷!我们五爷遭难了!求您帮着出手几件东西救命啊!”

宋少轩按住对方颤抖的手背:“坐下慢慢说,究竟怎么回事?”

待司机语无伦次地说完昨夜变故,始终沉默的林公子忽然轻笑出声。“欲加之罪。”

他端起盖碗,吹开茶沫,眼底尽是洞悉世情的嘲讽,“大帅眼下正要各方支持,岂会自断臂膀?多半是底下人借机敲竹杠。若真是铁案,他祁大人是前朝的官,现在自身难保,凭什么救人?”

司机听得愈发慌了神,搓着手连声音都打了颤:这、这可怎么好……宋爷,您得给指条明路啊!

林公子喝了一口茶,眼皮都未抬:那玩意现下倒成了救命符。让屋里丫头誊抄一份,塞给范五爷便是他的护身符。

宋少轩心领神会,示意司机稍候。转身踱进后院,唤来丫头隔着竹帘誊抄。待墨迹干透,他将信笺折了三折塞进信封,回到堂前连同二十块现大洋一起推给司机:

“这些钱打点狱卒。见着五爷把信交给他,切记,再见到祁大人时,须得把信摔在他面前。”他指尖在桌案重重一叩,“气势要足,半个字都别多说。”

司机捏着信封犹疑离去。待他揣着银元在监牢内外打点周全,终于在天黑前见到了蜷在草堆里的范五爷。他慌忙将皱巴巴的信封塞进主人手里,附耳把宋少轩的嘱咐一字不落地传递过去。

祁大人听说范府已有人来探过监,指间铁弹子转得愈发起劲,踱着方步踏进牢门,官靴故意在潮湿的草秸上碾出沙沙声响。

“五爷,”他居高临下地睨着蜷在墙角的人影,“兄弟替您打点过了,至少得这个数。”右手三根手指在昏黄的油灯下晃出重影。

范五爷攥着袖中信笺的手心渗出汗来,他本是不信,如果钱能解决……于是试探道:“三千大洋?”

“呵!”祁大人突然俯身,冷冷的说道,“您这条性命也太贱了,就他娘的值三千?告诉你三十万现大洋!古玩宅院统统对折折算。”他喉间滚着志在必得的笑,“好好思量思量,命没了可什么都没了。”

“呸!”范五爷积压的怒火轰然迸发,信纸带着体温摔在对方脸上,“爷本不愿撕破脸,且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

祁大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掷惊得后退半步。“哎哟嗬,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阴笑着拾起信纸,撕开封口的动作还带着三分倨傲。待目光扫过字迹,整个人竟似被冻住般僵在原地,信纸边沿在颤抖的指间簌簌作响。

“你...你从何处得来?”他猛地揪住囚衣前襟,又触电般松手,“难道你真参与了......”后半句咽在喉头,额角青筋突突跳动。

范五爷背身面墙,喉间挤出冷笑:“想杀我?不妨拖着祁大人共赴黄泉?”

“你!”祁大人抬脚欲踹,硬生生收住势头。他踉跄退到廊下,官帽歪斜也浑然不觉。待跌坐在太师椅上,才发觉后襟早已被冷汗浸透。

那信虽似幼童笔迹,所述秘辛却字字见血。此刻他仿佛瞧见暗处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自己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