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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二姑娘。”

追云猛地拉住缰绳,惊诧地叫了一声。

马车内谢蘅沉眉冷脸,正襟安坐,身上还穿着隐麟卫的官服,刚从宫里面圣出来,正往麟符署回的路上。

姜棠见马车停下,眉眼一弯:“指挥使大人在吗?我来还证词。”

追云为难地朝马车内望了一眼,半晌没听到世子开口,他不好自作主张让她上马车,手一伸。

“交给我吧!”

“那怎么能行呢,指挥使帮我了大忙,自是要当面感谢地。”

她眨了眨眼,往后退了退,避开追云的手。

“让她上来。”

追云跳下车,搬了脚踏,姜棠道了声谢,掀帘上车。

车内关着窗,光线昏暗,偌大的马车只有他一人,面具下的眼眸依旧幽深看不透。

“这是证词,归还。”

姜棠刚坐下,就从袖子里掏出证词。

谢蘅瞟了一眼,并未伸手去接:“姜二姑娘,深夜拦车,不只是归还证词这么简单吧。”

“嘶。”

姜棠轻抽一口气,默默收回证词,尴尬的一笑:“还是指挥使大人明察秋毫,我今日确实……有一点点小事。

谢蘅眉心微拢,声音更低了些:“姜二姑娘,你当我是什么?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往我这求?”

她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纠正道:“虽是小事,却事关百姓,关于百姓的事情就没有小事!”

谢蘅盯着她,没说话。

顿了顿,姜棠又补充道:“再说,我们打交道也不止一次两次,我说的东西,难道对指挥使没有帮助吗?”

谢蘅似有所动,微微颔首。

“说来听听。”

姜棠心中一喜,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将手里地证词举高了些,遮掩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眼眸。

“借点银子!”

谢蘅怔了片刻,以为自己听错了,再看她那双狡黠的眼眸……

半晌他忽地伸手,将她握着证词的手往上一推。

证词不偏不倚盖住她整张脸。

“下车!”

姜棠拿下挡住脸的证词,一本正经:“我真的需要银子……可我又想不到去找谁……这上京城我也就跟你熟络,所以只好不请自来。”

谢蘅嗤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拆穿她:“若我没记错,姜二姑娘刚刚赢了场赌局,并不像缺银子的人。”

“对……这不是又押注了!我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姜棠默默地伸出一根手指:“只需要这么多。”

“多少?”

“一万两……”

谢蘅没有回应姜棠,反而问道:“你要做什么?”

姜棠没有再卖关子:“不知为何,城郊的米铺子在哄抢大米,我的丫鬟走遍周边农户却收不到粮食,未雨绸缪总是好的,我要在僻壤之地挖洞。”

“挖洞”

“对,要牢不可催,雨冲不破,温度适宜,储物放粮之用。”

这倒是让谢蘅意外:“为何是僻壤之地?”

“僻壤之地多半靠天吃饭,所耕作物有限,可那作物熬得住旱,耐得住冻,只缺一个储存的法子,若是我的法子成了,便可做到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顿了顿,姜棠又补充道:“若是十年前玉门关一战,百姓能拿出存粮,即便不靠朝廷,亦可打出硬仗。”

谢蘅搭在腿上的手猛地攥紧,眼底的愕然一闪而过,紧紧盯着面前这个侃侃而谈的女子。

“你知道玉门关一战?”

姜棠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去:“当然知道,我还摸过镇北将军的盔甲呢,只可惜……百姓自发沿路祭拜,我随外祖母一起,挤在人群后面,只看到了残破的旗。”

谢蘅有些意外,姜家还能出个慕名镇北京军的人。

“那时才多大,能分得清谁是镇北将军!”

姜棠眉梢一挑,上下打量他:“人小记性好,反倒是指挥使大人,看起来也不比我大多少,说不定还没见过呢!”

姜棠见多了谢蘅凶神恶煞的样子,反倒是产生了免疫,如今一张口,也敢挑衅几句了。

“所以,指挥使大人,这银子,你会借的吧!”

姜棠试探性地问他,身子微微前倾,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

谢蘅一垂眼,目光就落在姜棠的脸上:“你如何确定,我有如此一笔巨款借给你?”

姜棠呵呵一笑,伸出手指,开始掐算:“你看哈,指挥使大人呢,每天忙到夜半三更,

没空去喝花酒,省下一笔;不结交官员,没有应酬,又省下一笔;瞧着也不像有家室的,不需要养家,又一笔,日积月累,你可能是这个上京城数一数二的富人。”

谢蘅似是听到了什么荒谬至极的言论,冷笑一声。

“得姜二姑娘如此夸奖,这银子我要是不借,都说不过去了!”

“那可不!”

那双盯着他的眼眸真诚极了,要不是打过几次交道,他都要被这眼神骗了。

谢蘅揉了揉眉心,到底还是退让了一步:“我让追云送到你手里。”

姜棠眼睛瞬间就亮了,受宠若惊地看着他,没想到啊,真的借到手了,如此一来,可真帮了她大忙。

“日后,这银子必定连本带息奉还。”

见她如此神情,谢蘅的眉头舒展,放松了身子朝后靠去,一丝苦笑挂在唇角。

回麟符署的路上遭人“打劫”了!找谁说理去。

马车在姜府后门停下,姜棠下了车,一直看着马车行驶出巷口,她才收回脸上的笑,活动活动僵硬的脸颊,一转身,从后门回府。

直到马车转弯出了巷子,追云才开口问道。

“世子,您真打算借姜二姑娘银子?”

那可是笔不小的数目,万一,那姜二姑娘要是耍赖,岂不是吃了个大亏。

未听到身后有声音,追云自顾自地又道:“你说,这姜二姑娘怎么借银子的方式都如此邪乎,她都能算出世子你不去喝花酒……世子,不然你抽空去喝几次,我感觉那姜二姑娘还会来借。”

半晌,身后熟悉的清冷嗓音传来。

“你以为她借的是这一万两银子?她借的是隐麟卫的势,将把柄亲自递到官府手里,以方便她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