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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月24日,华盛顿特区。一场新雪过后,南草坪覆盖着纯净的银装,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西翼二楼,条约厅(treaty Room)厚重的樱桃木门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这里曾是林肯签署《解放宣言》草案的地方,也曾见证过无数决定世界命运的密谈。

克里斯坐在主位,面前是一份几乎未动的沙拉。她穿着星火蓝色的高领羊绒衫,金色的发髻一丝不苟,目光沉静地扫过桌面上的平板电脑屏幕,上面是图尔西·加巴德(国家情报总监)刚送来的最新邬东前线态势评估摘要。

她的左侧,小林真奈国务卿小口啜饮着蔬菜汤,秀气的眉头微蹙,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她的右侧,肖恩·科斯特洛国防部长,穿着笔挺的陆军常服(没有佩戴勋章),坐姿如标枪般挺直,正用刀叉切割着一块烤鸡胸肉。

“图尔西的最新评估,”克里斯放下平板,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大鹅在顿涅州方向投入了新的装甲部队,攻势加强。邬军弹药短缺问题加剧,尤其是155毫米炮弹和防空导弹。”

真奈放下汤勺,声音轻柔却带着力量:“伊斯坦布尔接触渠道反馈,大鹅谈判代表态度强硬。核心诉求未变:承认克里木半岛归属大鹅,承认顿巴地区(卢甘州、顿涅州)独立地位,邬国永久中立化,去军事化。邬国方面……小泽总统私下表示,领土问题无法妥协,但中立化和有限军备控制有谈判空间。”

肖恩咽下食物,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他的声音高昂而清晰:“邬军前线指挥官的报告更悲观。巴赫穆方向,部分阵地每天承受超过2000发炮弹轰击。士气……在崩溃边缘。他们需要的是系统性、持续性的重型武器援助和防空系统,或者……”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克里斯和真奈,“或者,立刻推动实质性谈判,避免更大规模的人道灾难。”

克里斯微微颔首:“这正是我们今天要讨论的核心。援助?谈判?还是双轨并行?但在此之前,”她的目光扫过两人,“我们需要真正理解这场战争的根源。不仅仅是当下的战术困境,而是它为何爆发?为何持续?肖恩,你久经沙场,熟悉历史脉络。真奈,你巡演全球,接触过各方声音。我想听听你们的深度分析。”

肖恩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又高了一截。

“总统女士,国务卿女士,”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历史的沉重感,“要理解这场战争,必须回溯到冷战结束后的三十年。1991年苏联解体,西方欢呼‘历史的终结’。但胜利者如何处理失败者?尤其是如何定义失败者的安全边界?这埋下了最初的祸根。”

他条理清晰地展开论述:

“1990年,德国统一谈判中,国务卿詹姆斯·贝克曾向戈尔巴乔夫口头承诺:‘NAto不会向东扩张一寸’。但这一承诺,从未写入任何有法律约束力的文件。”

“1999年,NAto不顾大鹅强烈反对,吸纳波国、匈牙国、捷国。2004年,波罗的海三国(爱 沙 尼国、拉 脱 维国、立 陶 国)、罗 马 尼 国、保 加 利 国、斯 洛 伐 国、斯 洛 文 尼 国加入。2009年,阿 尔 巴 国、克 罗 地 国。2017年,黑山国。2020年,北 马 其 顿国。NAto的边界,从易北河一路推到了大鹅家门口,距离moscow仅几百公里!”

“在大鹅看来,这是赤裸裸的背叛和战略挤压。冷战结束,华沙组织解散,但NAto不仅没有解散,反而不断东扩,吸纳前苏联加盟共和国和卫星国。这被大鹅视为对其传统势力范围的蚕食,对其核心安全利益的直接威胁。尤其是波罗的海三国的加入,意味着NAto军队和导弹可以部署在大鹅的‘软腹部’。”

“弗拉基米尔在2007年慕尼黑安全会议上就发出了严厉警告:‘NAto东扩是对大鹅的严重威胁!’但西方沉浸在‘单极世界’的幻觉中,将其视为失败者的无能狂怒,而非基于地缘政治现实的深刻忧虑。”

“邬国,是大鹅文明的摇篮,是连接大鹅与欧洲的桥梁,也是其黑海战略的支点。失去邬国,对大鹅而言,不仅是地缘战略的灾难,更是民族情感的撕裂。”

“2004年‘橙se革命’,2008年北约布加勒斯特峰会(承诺邬国‘未来加入’),2013年欧盟联系国协定引发的邬国政治危机(亚努科维奇下台)……每一次事件,都被大鹅解读为西方在邬国策动‘颜se革命’,旨在将其彻底纳入西方阵营,斩断大鹅与邬国的纽带。”

“2014年克 里 木事件和顿 巴 战争爆发,是大鹅对NAto东扩触及其核心红线的绝地反击。吞并克 里 木(大鹅称‘回归’)确保黑海舰队基地安全,支持顿 巴 分离势力建立缓冲区,阻止邬国彻底倒向西方和NAto。”

“2015年的《明 si 克协议》,本是一个脆弱的和平框架。但双方缺乏互信,执行不力。邬国政府(尤其在波罗申科时期)将‘去中心化’(赋予顿 巴地区高度自治权)视为国家分裂,拖延执行。顿 巴 武装则在大鹅支持下巩固控制。冲突持续低烈度发酵,仇恨加深。”

“西方持续向邬国提供军事援助(‘标枪’反坦克导弹等),训练邬军。大鹅则不断加强在边境和顿 巴 地区的军事存在。安全困境螺旋上升。”

“2021年底,大鹅提出‘安全保障’草案,核心要求:NAto停止东扩,不在邬国等前苏联国家部署进攻性武器,NAto撤回1997年后东扩的军事部署。被NAto断然拒绝。谈判大门彻底关闭。”

肖恩的目光锐利如刀:“总统女士,国务卿女士,我不是为大鹅辩护。

但我们必须看到,长达三十年的持续东扩,无视大鹅合理的安全关切,不断挤压其战略空间,是这场悲剧不可忽视的深层诱因。它制造了一个无法解开的‘安全困境’——一方追求绝对安全,必然导致另一方感到绝对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