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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队大院灯火通明,与渐亮的天光交织在一起。

车辆引擎低沉地轰鸣,后勤人员小跑着将一箱箱补充的弹药、瓶装水、单兵口粮搬上几辆经过改装的越野车和一辆中型运兵车。

空气中弥漫着机油、皮革和一种临战前的肃穆气息。

罗小飞站在车旁,看着队员们默默地进行最后的装备检查。

防弹背心的搭扣声、弹匣插入战术背心的咔哒声、枪械零件检查的轻微金属摩擦声,汇成一首独特的行军前奏。

没有人说话,但一种无形的默契和紧张感在队伍中流动。

经历了凌晨的激战,每个人的神经都还紧绷着,此刻又要奔赴一个未知的、可能更加危险的战场。

“猴子,你那夜视仪电池换新的没?别到了地方抓瞎!”一个粗嗓门的队员对着瘦高的“猴子”喊道,打破了沉默。

“早换好了,‘大熊’!你以为我跟你似的,上次演练半道没电,差点摸黑撞树上!”

“猴子”不甘示弱地回敬,手上动作不停,熟练地将一个个压满子弹的弹匣塞进背心口袋。

外号“大熊”的壮实队员嘿嘿一笑,拍了拍自己硕大的战术背包:“俺这次带了双份电池,外加三块充电宝,够咱们用到下个礼拜了!”

“你是去打仗还是去野营啊?”旁边一个正在往水袋里灌水的队员笑着插话。

“你懂个屁,这叫有备无患!副队说了,细节决定成败!”“大熊”理直气壮,引得周围几个队员低声哄笑。

罗小飞听着队员们的互相调侃,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这些看似粗鄙的玩笑,是他们缓解压力、维系士气的方式。他喜欢这种氛围,真实、粗犷,充满生命力。

“副队,你的装备。”李强提着一个沉重的战术背包和一个装着手枪和几个弹匣的枪套走过来,递给罗小飞。

“按你的要求,多带了两个基数的步枪弹,还有一套简易医疗包。”

“谢谢。”罗小飞接过,熟练地穿上战术背心,系紧搭扣,将手枪插入右腿侧的枪套。

背包的重量压在肩上,带来一种熟悉的、令人安心的踏实感。

王劲松和赵志刚一起走了过来。

赵志刚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递给罗小飞:“小飞,这是刚刚传过来的初步情报汇总,还有云南那边对接人的联系方式。路上看,注意保密。”

“是,赵局。”罗小飞接过文件夹,触手还能感到打印机留下的余温。

王劲松看着罗小飞,眼神复杂,有赞赏,有担忧,更多的是信任:“小飞,废话不多说。云南那边情况复杂,白族村寨,家族势力,盘根错节。

到了地方,多听当地同志的意见,他们更了解情况。

既要坚决完成任务,也要注意安全,把兄弟们一个不少地带回来!”他的手重重落在罗小飞没受伤的那边肩膀上。

“明白,老领导!您放心!”罗小飞挺直腰板,郑重承诺。

“出发吧!”赵志刚一挥手。

队员们迅速登车,动作迅捷而有序。罗小飞最后扫视了一眼支队大院,拉开车门,坐上指挥车的副驾驶位。

李强坐在驾驶位,熟练地启动引擎,车队缓缓驶出大院,融入毕节市清晨渐渐苏醒的车流中。

城市的高楼大厦在车窗外飞速后退,很快就被起伏的山峦和绿色的田野所取代。

阳光穿透云层,洒下金色的光芒,照亮了蜿蜒向前的公路。

车内很安静,除了引擎的嗡鸣和电台偶尔传来的电流声,只有队员们翻看情报或闭目养神的轻微声响。

罗小飞打开文件夹,仔细阅读起来。

情报比想象中更详细一些,提到了目标村寨名叫“月溪寨”,位于滇西南边境的崇山峻岭之中。

以种植茶叶和药材为明面产业,族长名叫“阿扎瓦”,在当地颇有威望。

交易时间预计在四十八小时之内,具体地点待定。

对方可能持有自动武器,甚至不排除有土制爆炸物。云南缉毒总队已经派了先遣小组在附近摸排情况。

合上文件夹,罗小飞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家族式贩毒…这意味着他们面对的可能不仅仅是亡命徒,还有被宗族观念和利益捆绑在一起的整个村落。情况确实棘手。

“副队,吃点东西吧。”李强递过来一个桶装泡面,里面是刚刚用车载热水泡好的,散发着浓郁的酱料香味,“老坛酸菜,你的最爱。”

罗小飞这才感到胃里空得发慌,接过来道了声谢。

滚烫的面条下肚,带来一种简单的满足感。

他看向窗外,连绵的群山在朝阳下呈现出深浅不一的绿色,云雾缭绕在山腰,景色壮美,却暗藏杀机。

车载电台里传来其他车辆队员的低声交谈。

“我说,‘猴子’,听说云南那边姑娘挺水灵啊?”是“大熊”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笑。

“滚蛋!老子是去执行任务,不是去相亲!”“猴子”没好气地回道。

“嘿嘿,紧张啥,说不定就有个白族‘金花’看上你了呢?”

“看上你个头!就你那一身黑毛,别把人家吓着!”

车内响起一阵压抑的低笑声。

罗小飞也忍不住笑了笑,随即正色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别嘻嘻哈哈的!‘大熊’,尤其是你,到了地方一切行动听指挥,别给我惹麻烦!”

“是!副队!”“大熊”立刻收敛了玩笑,大声应道。

车队沿着高速一路向南疾驰。罗小飞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思绪有些飘远。

他想起了父亲不用拐杖走路的消息,心头一暖;想起了徐莎莎担忧的眼神,愧疚感再次泛起;也想起了李慕媤在视频里那关切的神情,心情复杂。

但所有这些,都被眼前迫近的任务暂时压制了下去。

他拿出手机,信号已经变得断断续续。

他尝试着给徐莎莎发了条简短的信息:“已出发,一切安好,勿念,照顾好自己和我爸妈。”信息转了半天,终于显示发送成功。

做完这一切,他仿佛了却了一桩心事,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情报和前方的道路上。

指挥车颠簸了一下,驶入一段盘山公路,毕节市早已被远远抛在身后,而充满未知与危险的滇西南边境,正一步步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