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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山站在窗前,看着楼下酒店的门口,周长安已经早早的摆下了摊位,没什么客人,他一个人坐在那里怔怔的发呆。

余山晃了晃头,将那份不应该属于自己的情感放逐。

下楼,看到小雨同学正撑着头,看着旅馆中间鱼缸里的小金鱼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早上好,小雨,”余山深吸了口气,挤出一丝微笑。

林小雨如梦初醒一般的回过神来,对着余山露出了笑容,“老板早上好。”

余山倒了一杯水,坐在了林小雨身旁。

“在想什么呢?”

林小雨抿了抿嘴,看着鱼缸轻声说道:“我记得小时候看过一篇文章,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余山一愣,心微微的一疼,然后又听到小雨说:“我又想,如果我的记忆也只有七秒,是不是也能和金鱼一样,无忧无虑。”

余山摸了摸小雨的脑袋,“有什么想做的吗?出去走走,或者其他?”

林小雨摇摇头,“不太想出去了,我觉得在宾馆的日子就很开心,老板,我是不是很自私,明知道自己病了,却还想赖在宾馆,贪恋大家的温暖和温馨。”

余山哑然失笑,“怎么能说自私呢,你是我们的朋友,在我们心里已经不亚于家人一样的存在,宾馆有你,也是我们大家的幸运,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们都舍不得你离开。”

说到这里,余山的眼中忽然充斥着一股霸气,“再者,如果是这个世界有谁能救你的话,也只有我!”

林小雨看着余山中二气息爆发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还记得你第一次来宾馆的样子吗?”余山轻声说道。

林小雨微微皱着眉头,有些记不清了,她的脸色微微有些暗淡。

“第一次见你,一个小小的姑娘,拉着一个几乎比人大的箱子,坚强而执着,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吗?”余山笑眯眯的看着林小雨说。

“什么呀?”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好像看到了一株在石板下坚强生长的小草,虽然环境不太好,可小草依旧不畏风霜的成长,”余山认真的说道。

林小雨的脸微微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哪里有老板您说的那么夸张。”

余山笑了笑,“就是那么夸张。”

“老板,如果我失去了记忆,那我还是我吗?”林小雨忽然问道。

“当然是你,本性难移,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得,”余山认真的说道。

说话间,有人来退房,林小雨麻利的结账,退房,然后上楼打扫房间。

余山看着她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退房的房间内,小雨茫然的看着凌乱的床单,还有地上的垃圾,她的眉头越皱越深。

扫帚在哪里放着来着?要更换的床单又在哪里来着?

林小雨皱着眉头努力的想着,这原本平常的记忆,此刻却像深海的浮木一般,若隐若现怎么都抓不住头绪。

林小雨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试图从脑海的迷雾中捞起那根漂浮的浮木。

扫帚的形状在眼前晃过,却又瞬间消散,像被风吹散的沙粒。

她睁开眼,目光扫过楼道角落的柜子,那里隐约有个模糊的轮廓,似乎是放置工具的地方。

打开后,却空无一物。

林小雨茫然的后退了半步,眼泪止不住的滴落,她怕别人听到,躲在房间的角落里轻声呜咽,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狗一样。

虽然无数次的想过这一幕的出现,可是真的来临的时候,还是轻易的击碎了她的所有防线。

阿贝听到了动静,摇摇晃晃来到了林小雨的脚边,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小腿,嘴里发出了轻柔的呜咽声,似乎在安慰着她。

林小雨泪眼婆娑的抱起阿贝,轻轻的抚摸着它的绒毛,泪水落入它的毛发间,扭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团。

这时,余山的声音穿透门板:“小雨,还好吗?需要我进来看看?”

林小雨转过身,慌乱的擦去脸上的泪水,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老板,我没事,只是扫帚的位置记不太清了。”

余山推门而入,目光扫过凌乱的房间,最后落在她梨花带雨的脸上,温和地说:“扫帚在储物间的右边角落,我陪你去拿。”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鸟。

他们并肩走向走廊尽头的储物间,林小雨的脚步迟疑,每一步都像踏在薄冰上。

记忆的碎片在脑中翻腾,却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

余山默默引路,偶尔瞥见她紧皱的眉头,心底涌起一阵酸楚。

进入储物间后,林小雨的视线落在角落的扫帚上,木柄的触感唤起一丝微弱的熟悉感。

她伸出手,指尖轻颤,却又停顿在半空。“这里……我以前常来的,对吗?”

她的声音带着不确定,像在质问自己。

余山点点头,没有多言,只是静静站在一旁,任由她拿起扫帚。

林小雨的动作生涩,仿佛第一次接触这件工具,但当扫帚触及地面时,肌肉记忆却引导她开始清扫。

灰尘扬起,在光线中跳舞,她的眉头渐渐舒展,尽管记忆的深渊依旧深不见底。

清扫完毕,她转身更换床单,从柜子里抽出洁白的布料。

床单的柔软触感突然触发一个片段:小时候母亲教她铺床的画面,笑声清脆如铃。但这影像一闪即逝,只留下心头的刺痛。

她默默铺好床单,动作缓慢而专注,像在完成一场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