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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衣川坐在保姆车里,指尖在平板电脑上轻轻滑动。

屏幕上是温月眠刚才拍雨戏的片段——她穿着单薄的戏服站在人造雨幕里,头发和裙摆都湿透了,却还是咬着牙一遍遍走位,直到导演喊“过”,才扶着助理的手踉跄着走到屋檐下,冻得嘴唇都泛了白。

他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伸手摸了摸放在手边的吉他。

这把吉他是他十八岁生日时,温月眠用攒了半年的零花钱买给他的,琴身上刻着小小的“川”字,是她笨拙的笔迹。

这些年他拍戏走遍各地,吉他一直带在身边,却从没想过要真的写首歌。

直到三天前,他看着温月眠在桃花林里对苏景然笑,看着她接过苏景然递来的姜茶,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突然涌上来,像藤蔓一样缠得他喘不过气。

那天夜里,他在酒店房间里抱着吉他,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琴弦,竟断断续续弹出了一段旋律。

“沈哥,温老师收工了。”助理小张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沈衣川抬头,看见温月眠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像只圆滚滚的企鹅,正踮着脚往这边望。

他推开车门,刚要下车,却又停住脚步,对小张说:“把我昨天录好的音频发给工作室,让他们今天上线。”

“啊?就是那首……”小张眼睛一亮,“现在发吗?不用预热一下?”

“不用。”沈衣川的目光落在温月眠身上,她正搓着冻红的手朝这边跑,“就现在。”

温月眠钻进保姆车时,带进一股寒气。

“冻死我了!”她把自己裹成一团,看着沈衣川手里的吉他,“你怎么又弹吉他了?还是那首没名字的调子?”

“不是没名字了。”沈衣川放下吉他,递给她一杯热可可,“刚发了,叫《月光眠》。”

“发了?”温月眠一口可可差点喷出来,“你什么时候录的?我怎么不知道?还有,《月光眠》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沈衣川看着她,眼底带着笑意,“月亮的‘月’,睡眠的‘眠’。”

温月眠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瞬间热起来。

她假装低头喝可可,耳朵却悄悄竖起,听着车载电台里传来的音乐——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旋律,是他这些天总在她耳边哼的调子,此刻配上清澈的吉他声和他低沉的嗓音,竟格外动人。

“蝉鸣爬上老槐树桠,你追着蝴蝶跑过盛夏,白裙子沾了草屑和晚霞,回头笑我笨手笨脚不像话……”

第一句歌词出来,温月眠的眼睛就湿了。

那是他们十岁那年的夏天,她在大院里追一只蓝蝴蝶,不小心摔进花丛里,白裙子上沾满了草汁,是沈衣川蹲在她身边,用手帕一点点替她擦,却越擦越脏,最后被她笑“还不如我自己来”。

“剧本写满青涩的笔画,你说要当最亮的星啊,我把台词折成纸飞机,却怕风大吹乱你的牵挂……”

她想起高三那年,自己偷偷报了艺术院校,却又怕家里反对,躲在房间里哭。

沈衣川翻窗进来,把她写满台词的笔记本折成纸飞机,说:“别怕,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后来他真的放弃了保送的理工科,跟着她考了表演系,只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原本的梦想是当工程师。

“雨幕里你咬着牙,把委屈藏进杀青的花,我抱着吉他等在屋檐下,等月光落进你眼底呀……”

副歌响起时,温月眠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

她想起刚才在雨里拍戏,总觉得有人在看她,抬头时只看见沈衣川站在远处的树下,像一座沉默的山。

原来他一直都在,像歌词里写的那样,抱着吉他等在屋檐下,等她回头。

“这首歌……”她哽咽着说不出话,却被沈衣川轻轻揽进怀里。

他的怀抱很暖,带着淡淡的雪松味,是她从小到大最安心的味道。

“写给你的。”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从十岁到现在,一直想写首歌给你。”

车载电台里,主持人的声音带着激动:“没想到沈影帝不仅戏演得好,唱歌也这么好听!《月光眠》上线十分钟就冲上了热搜,网友都在猜‘月光眠’是谁,难道是沈老师藏了多年的白月光?还是家里那位小青梅?”

温月眠的脸更烫了,埋在沈衣川怀里小声说:“现在全网都知道你有‘白月光’了。”

“不是白月光。”沈衣川捏了捏她的耳垂,语气认真,“是小青梅,也是心上人。”

就在这时,温月眠的手机响了,是苏景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苏老师?”

“月眠,你听沈老师的新歌了吗?”苏景然的声音带着笑意,“《月光眠》,是不是和你名字有关?你们俩真是青梅竹马的典范,连写歌都这么有默契。”

温月眠看了沈衣川一眼,他正挑眉看着她,眼底带着点戏谑。

她清了清嗓子:“是……是啊,他开玩笑写的。”

“开玩笑都写得这么动人,”苏景然的语气里带着点羡慕,“对了,你明天拍完就杀青了,你东西收拾好了吗?我帮你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

“不用了,我让助理收拾了。”温月眠说,“谢谢你啊。”

挂了电话,沈衣川的脸又沉了下来:“他还挺热心。”

“你又吃醋。”温月眠戳了戳他的脸颊,“我们是搭档,总不能不理人家吧?”

“可以不理。”沈衣川把她搂得更紧,“我不管,你是我的。”

“沈衣川!”温月眠又气又笑,“你能不能成熟点?那是工作!”

“在你面前,我不想成熟。”他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我只想当那个能跟你抢奶糖的幼稚鬼。”

温月眠的心像被羽毛挠了一下,痒痒的,暖暖的。

她知道,沈衣川从来不是霸道,只是太怕失去她。从十岁那年她把奶糖塞进他嘴里,说“以后我的糖分你一半”,他们的命运就早已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