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桶散发着劣质药水气息的饮用水，我怒火滔天。
糟蹋配方，用我的东西害人，还是害一群小崽子！
他们这是在自寻死路！
“玩阴的是吧？喜欢搞一些禁忌实验给你们黑暗生物立人设是吧。”
我狞笑一声，什么潜行，什么低调，宝光玷污者办事，讲究的就是一个效率。
今天杀，晚上埋！
隐藏性极高的微缩蔽声结界展开，悄悄将这孤儿院的后勤房间包围。
我像一阵裹挟着狂怒之影的暗风暴，直接撞开了孤儿院后勤那扇不算结实的门。
里面一个穿着的围裙的年轻血族厨子吓了一跳，手里的血制品差点扣自己脸上。
“你…你是谁？这里是…”
他色厉内荏地吼道，试图摆出战斗姿态。
回应他的是我瞬间抬起的，缠绕着不祥黑雾的手掌，暗影撕魂·记忆摄取
这可不是什么温和的侦测法术，而是能强行撕裂目标表层灵魂意识，挖掘记忆的手段。如果没有梦境行者抚慰他的创伤，他事后大概会做一年的噩梦。
“呃啊啊！”
年轻血族厨子发出短促的惨叫，双眼翻白，身体剧烈抽搐。
破碎混乱的画面和声音涌入我的脑海：搬运水桶的苍白手臂、印着荆棘徽记的运输单据、穿着白大褂面无表情的人员偶尔的巡视、还有孩子们饮用后变得茫然的眼神。
“水…是他们负责的…是荆棘智库。”
厨子在我的法术压制下，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关键词，彻底瘫软下去。
荆棘智库！
虽然没在绯红国度混过，但这个臭名昭着毫无底线的魔导科研机构可是如雷贯耳。
他们干的那些活体实验、禁忌融合、灵魂剥离的勾当，连我这个被通缉的黑法师都曾学习过一些经验。
教廷更是放出话来，但凡荆棘智库出身的魔导学者，只要敢走出绯红国度，教廷的审判长剑将追杀他们至末日尽头。
一个猜测瞬间成型，从孤儿院的孩子到荆棘智库所支援的有问题的水。
这些孩子根本不是什么孤儿，而是荆棘智库圈养的实验品，可是长期投喂这种药水，是为了把她们变成什么？
她们还有什么剩余价值会值得那群只看效益的吸血鬼智库投入？
必须找艾德温，这孙子肯定知道点什么内幕。
他现在是双面间谍，情报网肯定比我这个光杆司令强。
我消失在原地，留下那个口吐白沫、未来一年都得开灯睡觉的可怜厨子。
命运轨迹交织的脉络在我面前展开，虽然预言视不在身边，但我拿着那颗支柱宝石，源源不断的预言之力可以让我的命运法术造诣上升到筑眼一个级别。
我再次找到艾德温时，他正在一个隐蔽的废弃工厂作坊里，研究一张复杂的地图。
看到我杀气腾腾地冲进来，他吓了一跳。
“圣血墓有眉目了？”他以为我是为了其他情报来的。
“圣血墓先放放！”我一巴掌拍在布满灰尘的木桌上，震得桌子一晃。
“荆棘智库在那个虹月孤儿院搞什么鬼，索薇还在那里当保姆，那些水居然是兽用麻醉药剂的改良版，还把麻醉效果给去除了。”
艾德温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最终叹了口气，用一种深恶痛绝的语气。
“我在黑檀匠听说过，那是荆棘智库最新的杰作，代号夜之威血军，或者说是绯红国度下一个魔导军团的研发方向。”
“下一个魔导军团？你确定就靠那群孤儿院的孩子。”我狐疑地看向艾德温。
魔导军团是每个国家或势力的镇国重器之一，是支柱之下，比肩圣域的核心杀手锏。
预言者之都的预兆收割者军团就是如此，那些诅咒战车是战场上无情的死亡收割机，呼唤厄运，造就死亡。它们只需路过，就能让整座战场变成自我毁灭的地狱。
而对于绯红国度而言，这种战略军团，其意义远非一支普通军团或一位圣域可比的，甚至说可以是绯红国度未来国运的支柱之一。
我感到无比的荒谬，
“就依靠这些小孩子。”
“他们专门挑选具有魔法潜质的人类孤儿。”艾德温的声音冰冷。
“用特制的药剂长期侵蚀，目标不是杀死，而是彻底摧毁神智，让她们变得浑浑噩噩，如同空白的人偶。”
“然后，用最恶毒的魔导蛊惑器具和心灵控制法术，将她们变成绝对服从的傀儡。最后一步…”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对于这种毫无下限的人渣思路的惊叹。
“是在她们体内植入极其不稳定，威力巨大的禁忌之物，可能是圣域骨骸，也可能是某种从深渊或炼狱搞来的诅咒之物。”
艾德温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着。
“这些被抹去了自我、只剩下本能听从命令的血奴，会被当成消耗品，由智库的法师远程操控，或许是被当成移动的禁咒卷轴，威力巨大，成本低廉。”
“呵…呵呵…”我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冷笑。
我们掘墓派干的虽然是挖坟掘墓的勾当，但也讲究盗亦有道，不扰亡者安宁，虽然主要是怕他们诈尸。
但也不会对活人小孩下手！荆棘智库这帮杂碎，连魔鬼都不如。
莉莉丝她爹那个独眼龙忽悠坑人还讲究你情我愿。
这帮疯子是直接把活生生的人，当成可以随意裁剪、操控、填充的原材料。
“为了力量连最后一点遮羞布都不要了是吧荆棘智库！这还算是绯红国度的科研明珠？”我咬牙切齿，只感觉脑袋里的创伤又在呼唤疼痛。
“一窝披着学者皮的疯子，畜生！”
艾德温看着我几乎要择人而噬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补充道：“这项目级别很高，据说是有大君默许，至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索薇亲王…她似乎不知情，但也有可能…”
“可能什么？”我猛地抬头。
如果说索薇不知情，看她那副被融化成知心柔情大姐姐的样子，或许我可以利用她与孤儿院小孩的羁绊来做些事，甚至获得圣血墓的通行信物。
“或者她知情，但无力阻止？或者她常去孤儿院，本身就是一种监视？”艾德温摇摇头。
“但我知道，碰这个项目，等于直接与荆棘智库为敌。”
连安维斯帝国和拜尔龙血公国都招惹了，荆棘智库又算什么。
虽然我并不关心索薇和孤儿院里的那些小女孩，就算索薇那笨拙的温柔是发自真心。
但或许我可以利用这种感情来联合她。
“危险？”我咧开嘴，露出一个绝对称不上友善的笑容。
“我干过的哪件事不危险，魔力之源在上啊，看老子给这帮不做人的学者们，好好上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