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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宗门分配给内门弟子的独立院落,潘小贤第一次感觉到了阶级带来的实际好处。

这处院落不大,但五脏俱全,不仅灵气比外门区域浓郁了不止一筹,还带有一个小小的静室,布置着简单的聚灵阵法。

比起他之前那个四面漏风,邻里之间连放个屁都能互相问候的杂役弟子居所,已是天壤之别。

他关上院门,将那份属于内门弟子的“新手大礼包”放在石桌上。

一件墨绿色的制式长袍,入手丝滑,衣角用银线绣着太玄宗的云纹,自带一定的防御和洁净效果。

一枚墨绿色的玉牌,正是他刚刚在知事殿领取的内门弟子身份令牌。

最后,则是一枚玉简。

潘小贤将神识探入其中,海量的信息流淌进脑海。

玉简里详细介绍了内门弟子的种种规矩和福利。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关于宗门任务的规定。

外门弟子每年都必须完成一定量的任务,否则就会被扣除贡献点,

严重的甚至会被逐出宗门,如同被拴着链子的驴,需要不停地干活。

而内门弟子则宽松许多,每五年,只需完成一次宗门指派的任务即可。

不仅如此,对于新晋的内门弟子,宗门还给予了长达五年的“新手保护期”。

在这五年内,弟子可以不接任何任务,专心稳固修为,熟悉内门的修行环境。

潘小贤看到这里,心中却没有半分喜悦。

五年?

五年之后呢?还不是要被宗门当成高级驴子来使唤?他要的,不是五年的安逸,而是一劳永逸。

他的目光,继续向下扫去,很快,一行被标注出来的特殊条款,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

“凡新晋内门弟子,若在五年新手期内,主动接取并成功完成一项源阳境任务,

可获宗门嘉奖,准其十五年内,无需再执行任何强制宗门任务。”

潘小贤的呼吸,微微一滞。

十五年!加上新手期的五年,也就是二十年时间都是自己的!

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了。

这看似是一项奖励,但他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背后绝对是宗门挖的一个大坑,一个用来筛选精英的阳谋。

敢在刚刚突破,境界未稳之时就跑出去做任务的,要么是自视甚高,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要么就是对自己实力有着绝对自信的真正狠人。

宗门用十五年的安稳修炼时间做诱饵,钓出来的,自然是后者。

至于那些死在任务途中的蠢货,对于宗门而言,根本不值一提,甚至还省下了一笔培养资源的开销。

好一招“养蛊”之策。

潘小贤的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

别人眼中的陷阱,在他看来,却是通往“苟道”的康庄大道。

二十年的时间,足够他将修为彻底巩固,甚至再往上迈一大步。

到时候,天高海阔,他才算有了那么一点点自保的本钱。

干了!

他瞬间下定了决心。

玉简的最后,还简单介绍了一下源阳境之后的境界,天星境。

所谓源阳,便是在气海之内,点燃属于自己的第一颗“太阳”,从此法力生生不息,源源不断。

而天星境,则是在这颗“太阳”的引力范围之内,凝聚属于自己的“行星”。

每凝聚一颗“行星”,实力便会发生一次翻天覆地的变化。

理论上,只要神魂足够强大,可以凝聚的“行星”数量也是没有上限的。

当然,这也只是理论上。

据玉简记载,太玄宗有史以来最惊才绝艳的一位祖师,也不过凝聚了五颗天星,便已是此界无敌的存在。

潘小贤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便将这些信息抛之脑后。

天星境距离他还太过遥远,现在想这些,无异于一个刚解决温饱的人,

去操心怎么当皇帝。眼下最重要的,是抓住那二十年的安稳发育期。

他走进静室,盘膝坐下。

随着功法的运转,丹田气海内,那轮由三道阳环构成的完美太阳,开始缓缓转动。

精纯的源阳之力,如同被驯服的江河,在他的经脉中奔流不息,一遍又一遍地冲刷、淬炼着他的肉身与神魂。

《九劫戮魂雷法》的玄奥,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每一次周天运转,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以一种微小但坚定的速度增长着。

那种实实在在变强的感觉,让他沉醉。

不知过了多久,潘小贤缓缓睁开眼睛,吐出一口带着淡淡电光的浊气。

他的修为,已经彻底稳固在了源阳境初期。

他站起身,没有丝毫犹豫,换上了那身代表着内门弟子身份的墨绿色长袍,推开院门,再一次,朝着任务堂的方向走去。

这一次,他不是去缴还任务。

他是去,领取一份属于自己的未来。

任务堂内,一如既往的人来人往。

外门弟子们行色匆匆,脸上大多带着疲惫与麻木,为了一点微薄的贡献点而奔波劳碌。

潘小贤的出现,并未引起太多注意。

他穿着新发的内门弟子服饰,气质上虽然依旧带着几分畏缩,但那一身墨绿长袍,

本身就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与周围那些穿着杂色短打的外门弟子,清晰地隔离开来。

他径直走向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柜台。

柜台后,那个山羊胡执事正百无聊赖地剔着指甲,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察觉到有人走近,他不耐烦地开口:“什么事?接任务去那边排队,交任务把玉简和信物放桌上。”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常年身居此位而养成的倨傲。

潘小贤没有说话,只是将那枚墨绿色的内门弟子令牌,轻轻地,放在了柜台之上。

令牌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山羊胡执事剔指甲的动作一顿,终于不情不愿地抬起了头。

当他的目光,落在潘小贤那张平凡无奇的脸上时,

先是闪过一丝鄙夷和困惑,似乎在想这个眼熟的废物又来做什么。

可当他的视线,顺着潘小贤的脖子向下,落在那身墨绿色的内门弟子长袍,

以及桌上那枚散发着淡淡灵光,做不得假的身份令牌上时,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那双原本浑浊的眼睛,猛地瞪大,嘴巴也微微张开,足以塞进一个鸡蛋。

“你……”

他指着潘小贤,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脖子。

下一刻,一张菊花般灿烂的笑脸,在他那张刻薄的脸上,猛然绽放开来。

那变脸的速度,比凡俗戏台上的顶尖名角,还要快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