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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林舟的耐心解释,描绘他心中的“总设计师”蓝图

第190章:林舟的耐心解释,描绘他心中的“总设计师”蓝图

手机屏幕上那一行短促的文字,像一根淬了冰的钢针,扎进林舟刚刚恢复些许温度的意识深处。

《区域经济协同发展脆弱性模型》。

负外部性压力测试。

这些冰冷的学术名词,此刻却组合成了一封滚烫的战书。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敲击在他最引以为傲的基石上。对方没有选择从权斗、派系这些上层建筑入手,而是直接釜底抽薪,对准了他赖以安身立命的“专业性”和“严谨性”。

这不是试探,是宣战。而且是精心准备过的,选择在他刚刚被推至顶峰,立足未稳的时刻,用他自己最熟悉的武器,来攻击他最坚固的堡垒。

林舟的指尖在冰凉的屏幕上悬停了片刻,然后平静地按下了锁屏键,将那封战书重新关进黑暗里。他没有愤怒,甚至没有太大的意外。当他站在省委扩大会议的讲台上,用那份超前的规划将所有人的未来都框定进去时,就该料到这一天。

他只是没想到,对方的动作会这么快,角度会这么刁钻。

病房里很静,静得能听见自己平稳的心跳。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过玻璃,在对面的墙壁上投下沉默而流动的光斑。他靠在床头,没有去启动沙盘推演发信人的身份,那会消耗他本就所剩无几的精神力。更重要的是,他知道,现在最需要解决的,不是这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而是他最亲近的家人。

敌人从他的“根”上动手,那他就必须先将自己的“根”安顿好。如果父母一直处在这种巨大的恐惧和不安中,他们就将成为他最大的软肋,也是他心头一根拔不掉的刺。

安内,方能攘外。

……

第二天上午,孟兰果然又提着那个不锈钢保温桶来了。林建成的脸色依旧沉重,跟在妻子身后,像个沉默的影子。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凝滞。孟兰将保温桶放在桌上,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昨天孙主任的到访,像一座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也堵住了所有劝说的话语。

“爸,妈,坐。”

出乎他们意料,先开口的是林舟。他今天气色好了不少,已经换下了病号服,穿着自己的便服,虽然依旧清瘦,但眼神清亮,没有了昨日的疲惫。

他没有等父母发问,而是主动倒了两杯水,递过去。

“爸,您昨天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昨晚想了一晚上,您说的是对的。”

林建成端着水杯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他,有些意外。

林舟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争辩,没有反驳,只有一种成年人之间交流的坦诚。“从古至今,这都是铁律。一个没有根基的年轻人,爬得太快太高,确实是把自己放在了最危险的位置。”

孟兰一听这话,鼻子又酸了,眼圈瞬间就红了:“舟舟,你……你既然知道,那……”

“但是,”林舟打断了母亲的话,目光转向父亲,“我想,我们可能是对‘我正在做什么’这件事,理解上有些偏差。”

他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握在手里。

“在您和妈看来,我进入了一个叫‘官场’的危险森林,里面有很多猎人和陷阱,我这棵小树长得太显眼,随时可能被砍掉。”

这个比喻很形象,林建成微微颔首,算是默认。

“但在我看来,我不是进了一片森林。”林舟将苹果放在桌上,用手指在空无一物的床单上,轻轻地画了一个方框,“我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建筑工地。”

他看着父母不解的眼神,继续解释:“我们的省,就像一间巨大的毛坯房,里面住着几千万人。这间房子有很多问题,有的地方漏水,有的地方电线老化,有的地方墙壁开裂,人走在里面,不是被绊倒,就是被堵住。很不方便,也不安全。”

孟兰似懂非懂地听着。林建成镜片后的目光则闪动了一下,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我所做的工作,不是去跟工地上的人打架,抢谁的锤子,夺谁的电钻。”林舟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清晰而有力,“我的工作,是作为一个设计师,去重新规划这间大房子。”

他伸出手指,在那个虚构的方框里比划着:“这里,采光不好,我们要开一扇窗,让阳光照进来;那里,通道太窄,我们要把墙打掉,修一条宽敞的走廊,让大家走路不再拥挤;这边的水管生锈了,我们要换上新的,让大家都能用上干净的水。”

他抬起头,目光坦然而真诚:“我做的那个‘省域经济发展规划’,就是这份房子的新设计图。我被提拔成副主任,不是因为我打架厉害,而是因为工地的老板,也就是省里,觉得我这份设计图画得不错,所以给了我一个‘总工程师’的职位,给我配了一套工具箱,让我带着大家照着图纸去施工。”

“总工程师……”孟-兰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这个词汇远比“副厅级”来得具体、亲切,也安全得多。

林建成沉默着,没有说话,但他紧锁的眉头,不自觉地松开了一丝。

林舟知道,他已经找到了正确的沟通频道。

“妈,您以前是小学老师,您最懂怎么设计一堂课,才能让孩子们听得懂,学得会。您的教案,就是孩子们的‘成长设计图’。”

“爸,您是历史教授。您研究历朝历代的兴衰更替,其实就是在分析那些王朝的‘制度设计’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哪个结构有缺陷,哪个承重墙没建好,最终导致了整个大厦的崩塌。”

他看着父亲,目光里带着一种深刻的理解:“您和我,其实在做同一件事。您是回溯历史,去总结失败的设计。而我,是面向未来,去尝试画出一张更好的图纸。”

“我心中的蓝图,就是成为一个真正的‘总设计师’。用最科学的方法,最精准的数据,去规划我们的城市,我们的社会。让路灯更亮,让马路更宽,让空气更清新,让每个努力生活的人,都能过上更好的日子。这不是为了权力,这是我的事业,是我想为之奋斗一生的理想。”

这一刻,林舟的眼中仿佛有光。那不是权力带来的欲望之光,而是一种创造者在描绘自己作品时,才会有的、纯粹而炽热的光芒。

他没有谈及任何派系斗争,没有提及任何刀光剑影。他只是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剥去那层危险而神秘的“官场”外衣,还原成了一项具体的、充满善意与建设性的事业。

病房里安静极了。

孟兰呆呆地看着儿子,看着他眼中的光。她忽然觉得,眼前的儿子,陌生又熟悉。他不再是那个需要她操心、不通人情世故的孩子了。他长大了,长成了一棵她不认识,却似乎无比挺拔的大树。她心中的恐惧还在,但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骄傲,却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几乎要将那份恐惧淹没。

林建成的手指,在水杯壁上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圈,又一圈。

他一生都在故纸堆里,与那些王侯将相、谋臣策士打交道。他太懂权力对人的异化,太懂理想在现实面前的脆弱。可儿子刚才那番话,却巧妙地绕过了所有他熟悉的权谋逻辑。

设计师……总工程师……

这些词汇,构建出了一个他从未设想过的、属于新时代的官场逻辑。一个以“建设”而非“斗争”为核心的逻辑。

是真的吗?还是儿子为了安慰他们,编织出的一套美好说辞?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儿子眼里的光,是真的。那种为了一个宏大目标而燃烧自己的光芒,他在史书上那些最耀眼的年轻人的传记里,见过无数次。

良久,林建成放下水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他看着林舟,目光复杂而深邃,历史的厚重感重新回到他的眼底。他没有说“我支持你”,也没有说“你要小心”。

他只是问了一个,只有他这位历史教授才会问出的问题。

“你的设计图,画得很宏伟。但是,自古至今,所有的设计师,都无法绕开一种最不稳定的建筑材料。”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开口,声音沙哑而沉重。

“那就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