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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林舟的应对:不站队,只做事,用成绩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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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舟走出省委一号楼,清晨的阳光穿过梧桐树浓密的枝叶,在地面上投下细碎而温暖的光斑。他没有回头,步伐与来时一样平稳,但每一步都感觉踩得更实了。那本《旧制度与大革命》被他用一个牛皮纸袋装着,拿在手里,不重,却有一种无形的份量,压着他的指关节。

他脑海中的沙盘没有像往常那样疯狂运转,反而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静默状态。那些代表着张、李两派的庞大模型,以及交织其上的无数因果链,此刻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星图,清晰,却不再变动。他知道,这不是沙盘出了问题,而是他的视角变了。

过去,他是在棋盘上躲闪腾挪,每一次推演都是为了在巨兽的脚下寻找生存的缝隙。而现在,周书记将他提到了半空中,让他看到了整个棋盘的全貌,看到了棋盘边上那个真正的观棋者。

观棋者并不在乎某一颗棋子的死活,他在意的是整个棋局的平衡与走向。

“当改革进入深水区,最大的敌人是谁?”

周书记写在扉页上的问题,像一根细针,反复刺探着他的思绪。是张副省长代表的激进资本,还是李副省长代表的保守势力?都不是。他们只是敌人具象化的表现。真正的敌人,是深水区本身——是那盘根错节、积重难返的利益格局,是那看不见、摸不着,却无处不在的系统惯性。

想要在这片深水区里不被淹死,甚至还要游得更远,靠投机站队,无异于将自己的生死交到别人手里。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变成一艘船。一艘足够坚固、航向足够明确的船。无论风浪从哪个方向来,都只能让船身摇晃,却无法改变它的航程。

而“政绩”,就是铸造这艘船的钢铁。

回到公寓时,客厅里的空气是凝滞的。李瑞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豹子,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踩得地板咯吱作响。苏晓则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摊开着几本法律条文汇编,但她的眼神显然没有聚焦在书页上。

看到林舟推门进来,李瑞第一个冲了上来,脸上混杂着担忧与期盼:“林哥!你一早上跑哪儿去了?电话也打不通,急死我了!”

苏晓也站了起来,推了推眼镜,目光快速地在他身上扫了一遍,似乎在确认他是否安好。“孙主任那边,我早上联系过,他让你先别急,京城的事情他会帮忙协调。”

林舟换了鞋,将手里的牛皮纸袋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动作不疾不徐。他看着两人焦灼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像一个大人看着两个为了一颗糖而吵闹的孩子。他知道,他们还困在昨天的情绪里,为纪委的敲打而愤怒,为京城的电话而狂喜。

“我出去跑了跑步,理了理思路。”林舟的语气很轻松,他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让他纷乱的思绪彻底沉淀下来。

“跑步?林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跑步?”李瑞简直难以置信,“那可是国家发改委!政策研究室!咱们是直接跟李副省长撕破脸,还是先去京城搬救兵?我昨晚想了一宿,觉得咱们应该双管齐下,我连夜写了八个版本的举报信……”

“停。”林舟打断了他,看着这个激动得满脸通红的伙伴,摇了摇头,“谁告诉你我们要去撕破脸,又要去搬救兵了?”

“啊?”李瑞愣住了。

林舟走到客厅中央,目光扫过李瑞,又落在苏晓身上:“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工作。”

“工作?”李瑞重复了一遍,满脸的问号。

“对,工作。”林舟的眼神变得异常专注,“苏晓,你把我们之前设计的‘金融精准扶贫’模型,所有的法律依据、风控细则、操作流程,全部整理成一份标准化的制度文件。我要求它不仅适用于红山县,而是理论上可以推广到全国任何一个贫困县。每一个条款都要有出处,每一个流程都要有预案,我要它像一本数学教材一样,严谨到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被攻击的逻辑漏洞。”

苏晓的眼睛亮了起来。她立刻明白了林舟的意图。这不仅仅是准备汇报材料,这是在铸造一面坚不可摧的程序正义之盾。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明白,给我三天时间。”

林舟又转向李瑞:“你,别再琢磨那些举报信了。我需要你立刻带人,把全省所有贫困县最近五年的经济数据、产业结构、劳动力状况、资源禀赋,全部整理出来。然后,用我们的评估模型,对这些县进行初步的潜力筛选,找出三个除红山县之外,最适合复制我们模式的县,并做出初步的可行性预案。”

李瑞张了张嘴,想说这工作量也太大了,但看到林舟那不容置喙的眼神,他又把话咽了回去。他隐约感觉到,林舟正在下一盘他看不懂的棋,而他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这颗棋子走到位。

“好!我马上去办!”李瑞一握拳,脸上兴奋的潮红变成了另一种亢奋,那是被赋予了重大使命的亢奋。

“记住,”林舟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不站任何人的队,也不需要向任何人妥协。我们的武器,不是人脉,不是权谋,而是我们手里的这份事业。只要我们能证明,我们的方案是解决贫困问题最优的解法,那它本身就是最硬的后台,最强的武器。谁想动我们,就等于跟几十万、几百万老百姓的饭碗过不去,跟国家的大政方针过不去。这,才是我们真正的护身符。”

一番话,说得客厅里鸦雀无声。李瑞和苏晓都怔怔地看着林舟,他们发现,只是一夜之间,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他的目光依旧平静,但平静之下,是一种能压住一切风浪的沉稳与强大。

打发走打了鸡血一样去工作的李瑞和苏晓,林舟独自在房间里坐了许久。他知道,这艘船的龙骨已经立起来了,接下来,就是用日以继夜的工作,为它填充上坚实的钢板。

下午,他需要回一趟省发改委,取一些关于全省产业布局的内部资料,这是李瑞的工作所必需的。

走进发改委的办公大楼,气氛有些微妙。走廊里,以往那些对他视而不见的同事,此刻会不自然地停下脚步,对他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喊一声“林博士”。而那些平日里还算热络的面孔,则会把目光移开,假装在看手机,或者匆匆钻进旁边的办公室。

他成了这个地方的一个异类。所有人都知道他去了纪委喝茶,也都知道他似乎安然无恙地出来了,甚至还搭上了京城的线。这种复杂的信息,让他们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他。

林舟对此毫不在意,径直走向综合规划处的资料室。

资料室由一位名叫赵明的老科长负责。赵明五十出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一副老花镜,平日里总是笑呵呵的,见谁都客气。他是发改委的老资格,见证了无数领导的来来去去,自己却始终停留在这个不上不下的位置上。

“赵科长,你好。”林舟礼貌地敲了敲门。

赵明正低头用一个紫砂壶泡茶,闻声抬起眼皮,扶了扶眼镜,慢悠悠地站起来:“哎呀,是小林啊,稀客稀客。快坐。”

“赵科长客气了,我来找一份文件。”林舟说明了来意,“是关于《全省工业园区产业协同发展规划(2015-2020)》的原始档案,我记得是存在您这里的。”

“哦,那份规划啊……”赵明拉长了语调,他端起茶壶,小心翼翼地将茶水淋在壶身上,动作慢条斯理,“好像是有这么个东西。不过年代有点久了,档案室里的文件堆得跟山一样,不太好找啊。”

林舟的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沙盘的界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赵明的人物模型上,一行红色的数据清晰标注着:【核心诉求:维护资历尊严。负面情绪:嫉妒,不平衡。】

“没事,我可以自己进去找。”林舟说。

“那可不行。”赵明立刻摆了摆手,脸上还是那副和气的笑容,“档案室有规定,除了管理员,别人不能随便进。丢了文件,这个责任我可担不起。这样吧,小林,你先回去,我给你找找,找到了给你打电话。”

林舟看着他,没有再坚持。他知道,对方不是找不到,而是不想让他现在找到。这是一种无声的、软性的阻挠。就像往机器里掺了一把沙子,不会让机器立刻停转,但会让它运转得越来越吃力,最终磨损报废。

“那麻烦您了,赵科长。这个文件我们项目急用,还请您多费心。”林舟的语气依旧客气,脸上甚至也带着微笑。

“好说,好说。”赵明答应着,又低头去摆弄他的茶具了。

林舟转身走出办公室,关上门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靠在走廊冰冷的墙壁上,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忽然想起了周书记给他的那本书,想起了那个问题。

当改革进入深水区,最大的敌人是谁?

也许,敌人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巨鳄,而是无数个像赵明这样,盘踞在河床底部,看似无害,却能用自己身体的重量和黏性,拖住任何试图向上游动的东西的,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