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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家庭矛盾,父母的担忧与不解

第187章:家庭矛盾,父母的担忧与不解

省人民医院,高干病房。

窗外的喧嚣被厚重的双层玻璃隔绝,只剩下模糊的光影在地面上移动。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一丝果篮里飘出的水果清香,形成一种特有的、属于病房的安静。

林舟靠在床头,身上是宽大的蓝白条纹病号服。他已经醒来很久了,没有看手机,也没有打开电视。那部被苏晓充电后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像一个潘多拉的魔盒,他知道一旦打开,无数的信息和祝贺就会像潮水般涌来,将这份难得的宁静彻底吞噬。

他的精神力正在缓慢恢复,像一池被抽干的潭水,终于有涓涓细流重新注入。沙盘推演的后遗症依然存在,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但大脑深处那种被掏空的虚弱感,总算减轻了些。

他闭着眼,在脑海中复盘着那场会议。每一个人的表情,每一句话的语调,张承志的沉思,李副省长的沉默,以及周书记最后那番一锤定音的总结。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演之中,却又比预演来得更加真实,更加沉重。

副厅级。这个词在他舌尖滚过,没有带来太多喜悦,反而像一块沉甸甸的玉石,压在了心口。他知道,从那份任命文件下发的一刻起,他就不再是那个可以躲在幕后、只负责计算和推演的“影子”了。他被推到了聚光灯下,站在了整个江北省棋盘最中央的位置。

从此,他的每一步,都将被无数双眼睛盯着,揣摩、分析、解构。

“吱呀——”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林舟以为是护士或者苏晓他们,没有睁眼。

一阵熟悉的、带着些许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然后,一股更为熟悉的、混着皂角和风尘味道的气息,钻入鼻腔。

他猛地睁开眼。

门口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五十多岁的年纪,风尘仆仆。女人手里提着一个不锈钢的保温桶,男人则拎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苹果和橘子。他们的衣着朴素而整洁,脸上写满了旅途的疲惫和难以掩饰的焦急。

是他的父亲林建成和母亲孟兰。

“爸?妈?”林舟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他挣扎着想坐直身体。

“别动,别动!”孟兰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病号服传过来。她眼圈泛红,声音都在发颤,“好端端的,怎么就住院了?电话里也不说清楚,吓死我跟你爸了。”

林建成则走到床的另一边,放下手里的水果。他不像妻子那样情绪外露,只是沉默地看着儿子,目光从他苍白的脸,扫到他手背上还贴着胶布的针眼,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疙瘩瘩的“川”字。

“我没事,妈。就是前阵子太累了,低血糖,休息两天就好。”林舟试图用一个最轻描淡写的理由来解释。

孟兰哪里肯信。她伸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嘴里不住地念叨:“不烧啊……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工作太累了?我早就跟你说,别那么拼命,身体是自己的。”

她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地拧开保温桶的盖子。一股浓郁的鸡汤香味立刻在病房里弥漫开来。

“快,喝点汤。我从家里带来的老母鸡,炖了一上午,你爸坐了五个小时的火车,一口都没洒。”孟兰用小碗盛了一碗,小心翼翼地吹着气,递到林舟嘴边。

林舟看着母亲眼角的细纹和鬓边冒出的几根白发,再看看一旁沉默不语,却一直用担忧目光打量着他的父亲,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轻轻戳了一下。

他接过碗,默默地喝着汤。温热的鸡汤滑入胃里,驱散了身体里残留的最后一丝寒意。

病房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林舟喝汤的轻微声响。孟兰坐在床边,就那么看着他,仿佛怎么也看不够。林建成则在房间里踱了两步,最后停在窗边,背着手,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一碗汤见底,孟兰接过空碗,脸上的紧张稍稍缓和,但眉宇间的忧虑却更深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压低了声音问:“舟舟,你跟妈说实话,网上……网上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林舟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什么事?”他故作不知。

“还装!”孟兰嗔怪地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力道很轻,“你那些高中同学,都快把我的手机打爆了。说什么……你当了……当了什么副主任?”

她说出“副主任”三个字的时候,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仿佛这是一个什么了不得的、需要敬畏的词汇。

林舟点了点头:“嗯,省发改委的副主任。”

孟兰的呼吸一滞,她看了一眼窗边的丈夫,又回头看着儿子,眼神复杂到了极点。那里面有骄傲,有欣喜,但更多的,是一种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巨大的不安。

“副……厅级?”这次开口的是林建成。他转过身,镜片后的双眼紧紧盯着林舟。作为一名退休的历史系教授,他对中国的官僚体系有着比妻子更深刻的认知。

“嗯。”林舟再次点头。

“胡闹!”

林建成突然低喝一声,声音不大,却像一块石头砸在平静的水面。

孟兰被吓了一跳,连忙拉了拉丈夫的衣袖:“老林,你干什么!儿子升职是好事,你喊什么!”

“好事?”林建成推了推眼镜,走到床边,脸色严肃得吓人,“二十八岁的副厅,这叫好事?孟兰,你懂什么!自古以来,少年得志,骤登高位,有几个能得善终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这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历史教授的职业病让他习惯性地引经据典,但此刻,那些冰冷的历史典故背后,全是一个父亲对儿子最深切的担忧。

“爸,没有您想的那么严重。”林舟试图安抚父亲的情绪,“这次提拔,是因为我做了一个全省的经济发展规划,得到了省里领导的认可。是正常的因功提拔,不是什么破格。”

“正常?”林建成冷笑一声,“你当我是在书斋里读了一辈子书的老糊涂吗?官场上的‘正常’,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二十八岁的年轻人来打破规矩?你没有背景,没有根基,就像一棵没根的树,长得越高,风一吹,倒得越快!”

“我……”林舟一时语塞。

他发现,自己那套足以说服省委常委的数据和逻辑,在父亲面前,竟然如此苍白无力。因为父亲的逻辑,不建立在数据模型上,而是建立在几千年的历史经验和人性洞察上。

他无法反驳。因为父亲说的,某种意义上,是对的。

孟兰看着丈夫和儿子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急得直掉眼泪。她一边捶着林建成的胳膊,一边对林舟说:“舟舟,你别跟你爸犟。他也是担心你。你想想,你从小到大,就是个书呆子,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那官场上,人心隔肚皮,多复杂啊!你斗得过人家吗?万一被人算计了,下了套,可怎么办啊?”

母亲的话,朴实,却像一根根细针,扎在林舟心上。

是啊,在他们眼里,自己永远是那个需要被照顾、不通人情世故的孩子。他们无法理解自己做的那些规划背后复杂的博弈,也无法想象自己大脑里那个可以推演一切的沙盘。

他们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儿子,赤手空拳地闯进了一个他们完全陌生的、充满了未知危险的领域。

林舟沉默了。他看着父亲紧绷的脸,和母亲通红的眼眶,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

他可以规划一个省的未来,可以推演百亿项目的走向,可以洞察那些封疆大吏的内心。

但他却无法让自己的父母,安心地睡一个好觉。

病房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良久,林建成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但那份沉重却丝毫未减。

“舟舟,你跟爸说实话。”他盯着儿子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你做的那个规划,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你这次住院,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这个问题,比之前所有的质问都更加尖锐,直指核心。

林舟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知道,父亲已经从那些公开的信息里,嗅到了背后隐藏的刀光剑影。

他看着父亲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属于历史学者的眼睛,第一次发现,原来有些事情,是沙盘也无法计算的。

比如,父母之爱,其忧何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