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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黑恶势力的头目,竟是县长老赵的亲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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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甥关系】

沙盘中,那两个刺目的红色汉字,像两枚烧红的烙铁,深深地印在了林舟的意识里。

虚拟空间无声地崩塌、退散,办公室里那股混杂着烧饼焦香与旧纸张霉味的气息重新涌入鼻腔。林舟缓缓睁开眼,世界恢复了原有的色彩,但那张由暗红色丝线织成的巨网,却仿佛依旧笼罩在他的视野里,无形,却又无处不在。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李瑞咀嚼烧饼时发出的细微声响。他刚才还手舞足蹈的兴奋劲头,在苏晓冷静的陈述和那堆沉甸甸的档案面前,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此刻,他正用一种探寻的目光看着林舟,他注意到,自己这位年轻的领导从刚才闭上眼开始,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对劲。那不是疲惫,而是一种近乎凝固的严肃,像暴风雨来临前,平静得让人心慌的海面。

马叔靠在文件柜上,已经吃完了他的那份早餐,正用指关节不紧不慢地敲击着冰冷的铁皮柜门,发出“笃、笃、笃”的轻响。他的眼睛半眯着,浑浊的眼球里看不出情绪,但那富有节奏的敲击声,却让办公室里本就压抑的气氛,更添了几分沉重。

苏晓没有动她的那份早餐,她只是静静地站在桌旁,看着林舟。作为团队里最擅长风险分析的人,她能敏锐地感觉到,林舟刚才那短暂的沉默,绝不是简单的思考。他一定是在他那不为人知的“信息处理”过程中,发现了比她报告里所有问题加起来都更棘手的东西。

林舟没有立刻说话。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双臂交叉,俯瞰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街道。省城的清晨,充满了秩序井然的活力,车流、人流,像精密的零件,在城市的脉络里有条不紊地运行。可他的脑海里,却是红山县那张混乱、贪婪、盘根错节的网。一张吞噬着希望与未来的网。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初到红山县时,会在那些百姓的脸上,看到一种近乎麻木的绝望。那不是单纯因为贫穷,而是在长久的、无声的压榨之下,被抽干了所有心气和希望的死寂。

过了许久,他才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自己的三位组员。

“这个网络的头目,那个叫刘三的,”林舟的声音很平稳,听不出任何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是县长老赵的亲外甥。”

话音落下的瞬间,办公室里那本就凝滞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啪嗒。”

李瑞手里的半个烧饼掉在了地上,芝麻和碎屑撒了一地。他张着嘴,眼睛瞪得像铜铃,刚才塞得满满的食物堵在喉咙里,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脸上的表情,从凝重瞬间切换到了荒诞的震惊,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却又一丝一毫都笑不出来。

苏晓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她扶住桌沿,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得像手术刀。她迅速将这个新信息代入到自己的分析模型里,一瞬间,之前所有看似孤立的疑点,都有了最直接、最冷酷的解释。为什么小额工程总能精准地绕开监管?因为监管的最高层级,本身就是保护伞。为什么那几家皮包公司能垄断培训业务?因为它们的背后,站着县长的外甥。为什么困难补助的账目敢做得如此粗糙?因为他们笃定,没有人敢,也没有人能,真正查到县长头上。

“我操……”李瑞终于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一句粗口没憋住,脱口而出。他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感觉自己的后背在冒冷汗,之前对钱文博事件的沾沾自喜,此刻显得那么幼稚可笑。那只是学界的丑闻,而他们现在脚下踩着的,是一个地方政治生态里最深、最黑的雷区。

“我说呢……我说老赵那个老狐狸,在接风宴上又是哭穷,又是狮子大开口要五千万,那副又贪婪又敷衍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瑞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和后怕,“闹了半天,人家根本不是在跟我们要修路的钱,人家是在替他宝贝外甥要零花钱呢!”

他越想越气,一拳砸在桌子上:“这他妈的哪是扶贫?这根本就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抢劫!省里拨下去的钱,还没到老百姓手里,就先被这帮王八蛋在半道上刮下一层油!”

“笃。”

马叔敲击柜门的声音停了。他慢悠悠地直起身,走到垃圾桶边,将手里捏着的烧饼纸袋扔了进去。他浑浊的眼睛里,没有李瑞那样的愤怒,也没有苏晓那样的锐利,只有一种见惯了风浪的平静,平静之下,是深深的疲惫和悲哀。

“不稀奇。”马叔开口了,声音沙哑,“庙越穷,方丈越富;水越浅,王八越横。在一个啥都没有的穷地方,能把持住一点点资源分配权力的人,就能当土皇帝。更何况,这土皇帝的背后,还站着一个真县长。”

他走到李瑞身边,拍了拍他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的肩膀。

“小李,别那么大气。气坏了身子,人家一根毛都掉不了。这种事,自古就有,见得多了,心就凉了,也就看淡了。”

马叔的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李瑞的怒火,却也让他感到了更深的寒意和无力。是啊,愤怒有什么用?他们只是省发改委的几个工作人员,来这里是为了搞项目,不是来当纪委的。面对一个由县长和他外甥联手构建起来的利益集团,他们就像几只试图撼动大树的蚂蚁。

“头儿,”苏晓看向林舟,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但语气却前所未有的严肃,“这件事的性质,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最初的预估。这不仅仅是腐败,这是地方黑恶势力与政权结合的典型案例。刘三是黑,老赵是伞。要动刘三,就必须先动老赵。但在他的地盘上,想动他,几乎不可能。”

她顿了顿,继续分析道:“任何常规的举报途径,都会被他轻易化解。举报信到不了市里,就会被他截下。就算侥幸到了市里,以他经营多年的人脉,找个理由压下来,或者不痛不痒地调查一番,最后不了了之,都是大概率事件。而我们,作为挑起事端的人,将会面临他整个利益集团疯狂的反扑。项目搁浅是最轻的后果,人身安全都可能成为问题。”

苏晓的话,让办公室里的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度。

李瑞不说话了,他想起了红山县那崎岖的山路,想起了那些村民麻木的眼神。如果连他们都退缩了,那还有谁能为那些人说一句话?可苏晓说的,又是血淋淋的现实。他们不是电影里的英雄,他们有前途,有家人,一步踏错,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汇集到了林舟身上。

他是这个团队的主心骨,是所有计划的制定者。现在,计划遇到了第一个,也是最致命的一个障碍。所有人都想知道,面对这堵由权力和暴力砌成的高墙,他打算怎么办?是绕过去,还是……撞上去?

林舟沉默着,他拿起桌上的那支红色铅笔,在摊开的红山县地图上,找到了县政府和刘三那家建筑公司的位置。然后,他用铅笔,将这两个点,以及苏晓报告里提到的所有问题村庄、皮包公司,一个个地圈了出来。

最后,一个由无数红圈构成的、丑陋的、不规则的巨大红色区域,覆盖了地图上近三分之一的面积。

他看着那片刺目的红色,仿佛在看一处已经深度溃烂的伤口。

“你们说的都对。”林舟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这已经不是一颗钉子的问题了。这是一栋房子的地基。我们最初的设想,是在这片土地上盖一座新楼。但现在看来,这片土地上,已经有一座老旧、腐朽、但根基深埋的危房。”

他抬起头,目光逐一扫过李瑞、苏晓和马叔。

“如果我们假装看不见,绕开它去盖我们的新楼,那么这座危房迟早会塌,不仅会砸到我们,更会把这片土地上所有的人,都埋在下面。”

他将手里的铅笔,轻轻放在地图上那片红色的中央,像是在下一个决绝的棋子。

“所以,我们的计划需要调整。”

李瑞、苏晓和马叔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听着。

林舟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谁也看不懂的弧度,那弧度里,有冰冷的决断,有利刃出鞘前的锋芒,甚至还有一丝……棋手找到破局之法时的兴奋。

“在成为一个合格的建设者之前,”他平静地说,“看来,我们得先学会,怎么做一个专业的拆迁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