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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萧夜澜的布局,对王妃的试探

第220章:萧夜澜的布局,对王妃的试探

夜色深沉,七皇子府的书房内,灯火通明。

萧夜澜坐在轮椅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那声音不大,却像晚钟的余音,在寂静的空气里敲出沉闷的回响。他的面前没有堆积如山的公文,只有一张薄薄的纸。

纸上是长顺呈上来的密报,字迹恭谨,内容却极简。

“清心阁,绿萼,连日出府,往安仁坊、清风楼等地。接触菜贩、布庄伙计、茶楼闲人。所问之事,皆围绕礼部侍郎宋清源一家。”

“另,昨日夜,绿萼出府,购男式儒衫一套,璞头、皂靴各一。”

“今日晨,托奴才递帖于翰林院李学士,帖中署名‘江南故人’,言欲携‘鱼化龙’澄泥砚,共赴清风楼文会。”

萧夜澜的目光在“男式儒衫”四个字上停留了片刻,随即又落在了那方“鱼化龙”澄泥砚上。

雁门关的火光仿佛还在眼前跳跃,那冲天的热浪几乎要灼伤他的记忆。他从未相信过柳惊鸿的说辞,一个字都不信。她的平静,她的滴水不漏,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

这些日子,她安分得像一只被驯服的猫,每日在清心阁里摆弄那些丑得别致的刺绣,或者弹奏几曲不成调的琴音。可萧夜澜知道,幽灵从不会真正沉睡,她只是将利爪收进了肉垫里,等待下一次出击。

现在,她终于动了。

只是她的目标,出乎他的意料。放着满朝都在关注的兵部和太子党不理,却绕了一个大圈,去看一个无足轻重的礼部侍郎。

她想做什么?

萧夜澜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他像一个棋手,习惯了俯瞰整个棋盘,而柳惊鸿,却总能在他意想不到的角落,落下一颗扰乱全局的棋子。

“长顺。”他开口,声音平淡。

“奴才在。”长顺躬身侍立在阴影里,像一尊没有情绪的雕像。

“王府里下人嘴碎,传些闲话,扰了王妃的清静。去告诉各院的管事,该掌嘴的掌嘴,该发卖的发卖,让府里干净些。”

长顺心头一凛,立刻明白了主子的意思。这不是真的要整肃下人,而是要掐断清心阁伸出来的耳朵。王爷这是要关起门来,看看那只“猫”在没有了外部消息后,会露出怎样的爪牙。

“是。”

萧夜仓顿了顿,又道:“前几日,城防营是不是抓到几只北国那边飞过来的信鸽?”

长顺答道:“是,一共三只,送去兵部了。但都是空信,什么也没带。”

“去,跟兵部的人要一只过来。”萧夜澜的指节在轮椅扶手上轻轻一叩,“就说本王府上缺个炖汤的食材。”

长顺的眼皮跳了一下,终究没敢问为什么,只应了声“是”,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书房里重归寂静。萧夜澜拿起那张密报,凑到烛火边。纸张的一角被点燃,火苗向上窜起,将那些字迹一点点吞噬,最后化为一撮黑色的灰烬,落在铜制的烛台里。

他看着那跳动的火焰,眸色深沉。

他倒要看看,他这位王妃,到底有多少副面孔。

……

清心阁内,气氛有些凝重。

柳惊鸿已经换好了那一身天青色的儒衫,长发用木簪高高束起,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她站在铜镜前,正在调整璞头的角度,试图将自己的眉眼遮掩得更深一些。

绿萼在一旁伺候,神情却不复早上的兴奋,反而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焦灼。

“王妃,”她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在用气声说话,“今天不对劲。我早上想去厨房给您拿些点心路上吃,平日里最爱嚼舌根的王大娘,今天看见我就跟看见了鬼似的,埋头就走。还有洒扫的婆子,以前总爱拉着我说东家长西家短,今天也躲着我。”

柳惊鸿整理璞头的手没有停。

“不止如此,”绿萼的声音更低了,“我方才去前院,听见长顺公公身边的两个小太监在议论,说王爷下令整肃王府,有好几个多嘴的下人被拉去打了板子,还有两个直接被发卖了。现在府里是人人自危,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柳惊鸿终于将璞头戴好。她转过身,看着绿萼。

“你怕了?”

绿萼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却用力地摇了摇头:“奴婢不怕。奴婢只是……只是担心王妃。王爷这分明是冲着我们来的,他把我们的眼睛和耳朵都堵上了。”

柳惊鸿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当然知道萧夜澜是冲着她来的。掐断她最基础的情报来源,这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试探。他想看她惊慌,看她失措,看她像一只被困住的野兽一样,在笼子里疯狂冲撞,从而暴露本性。

可惜,她不是野兽,她是猎人。

“无妨。”柳惊鸿拿起桌上的折扇,“他想看,就让他看。”

她越是平静,绿萼的心里就越是打鼓。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清心阁的小丫鬟快步跑了进来,脸上带着惊慌:“王妃,绿萼姐姐,长……长顺公公来了!”

绿萼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个节骨眼上,王爷的贴身内侍亲自过来,绝无好事。

柳惊鸿的目光扫过绿萼,示意她镇定。她自己则不紧不慢地走到外间,坐了下来,顺手拿起一本翻了一半的医书,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很快,长顺便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他手上提着一个精致的鸟笼,笼子里关着一只灰扑扑的鸽子。

“给王妃请安。”长顺行了个礼,将鸟笼轻轻放在桌上,“王爷在园子里散心,恰好抓着这么个小东西。瞧着像是只信鸽,但腿上空空如也。王爷说,王妃见多识广,聪慧过人,想请王妃帮忙瞧瞧,这鸽子可有什么来历?是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

绿萼站在柳惊鸿身后,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信鸽!

王爷竟然直接把一只信鸽送到了王妃面前!这已经不是试探了,这简直就是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她紧张地看向柳惊鸿,手心全是冷汗。

柳惊鸿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目光依旧落在医书上,仿佛没听见长顺的话。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长顺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只好又提高了一点声音:“王妃?”

柳惊鸿这才慢悠悠地翻过一页书,抬起头,目光在鸟笼上扫了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被打扰的不耐和一丝纯粹的好奇,就像一个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闺阁女子。

“信鸽?”她蹙了蹙眉,放下书,起身走到鸟笼前,歪着头打量那只鸽子。

那鸽子在笼子里扑腾了两下,显得有些焦躁。

柳惊鸿伸出一根手指,隔着笼子的缝隙,轻轻点了点鸽子的头。

“这毛色灰不溜秋的,品相也一般,哪里名贵了?”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嫌弃,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转头看向长顺,脸上露出一个灿烂得有些过分的笑容。

“不过,”她兴致勃勃地说,“我前几日在书上看到一个方子,叫‘天麻鸽子汤’,说是最补脑子了。王爷最近为国事操劳,想必费了不少心神,正好用它给王爷补补。”

长顺:“……”

绿萼:“……”

柳惊鸿仿佛没看到两人石化的表情,自顾自地继续说:“绿萼,去,把这只鸽子送到厨房,让张师傅好生处理了,记得多放天麻和枸杞。就跟他说,晚上王爷要喝汤。”

“啊?”绿萼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柳惊鸿瞪了她一眼,恢复了那副“疯批”王妃的派头,“还不快去!耽误了王爷喝汤,唯你是问!”

绿萼一个激灵,连忙提起鸟笼,几乎是落荒而逃。那只倒霉的信鸽,大概到死也想不明白,自己躲过了猎鹰和箭矢,最终的归宿,竟然是一口汤锅。

长顺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挂不住了。

他设想过柳惊鸿的无数种反应。她可能会惊慌,可能会嘴硬否认,可能会故作镇定地推说不知。他唯独没想过,她会一本正经地,要把这只作为试探工具的信鸽,给炖了。

这算什么?

是她真的蠢到看不出王爷的用意?还是她已经嚣张到,用这种方式来嘲讽王爷的试探?

长顺看不懂,他只觉得这位王妃行事的逻辑,完全异于常人,根本无迹可寻。

“长顺公公还有事?”柳惊鸿重新坐下,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下了逐客令。

“没、没事了。”长顺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奴才……奴才就先告退了。”

他躬着身子退出了清心阁,脚步都有些虚浮。

直到长顺的身影彻底消失,柳惊鸿才放下了茶杯。她看着窗外,眼神平静,但嘴角却若有若无地翘了一下。

第一回合,她赢了。

萧夜澜想用这些小把戏来试探她的底线,那她就用他意想不到的方式,把他的棋子,一个个从棋盘上拿走。

她站起身,重新理了理衣衫。

戏,看完了。现在,该她登台唱戏了。

她正准备抬脚往外走,一个身影却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清心阁的院门口。

是萧夜澜。

他自己摇着轮椅,身后没有跟任何人。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停在院中那棵石榴树下,抬头看着屋子的方向。

柳惊鸿的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

绿萼也吓得脸色煞白,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怎么会来?他为什么会亲自过来?

萧夜澜的目光穿过敞开的房门,准确地落在了柳惊鸿的身上。他的视线从她头上的璞头,滑到她身上那件明显不合身的男式儒衫,最后,停留在她那张因错愕而尚未完全收敛表情的脸上。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怒气,也没有讥讽,只是一种近乎平静的审视。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看了许久。

然后,他摇着轮椅,缓缓地,朝着门口移动过来。轮椅的木轮压过青石板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绿萼的心尖上。

“王妃,”他的声音传来,依旧是那般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这是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