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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王妃杀疯了,王爷连夜扛她跑路 > 第210章 言语辩解,撇清关系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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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言语辩解,撇清关系的策略

月亮门吞没了萧夜澜的身影,那沉闷的轮椅滚动声也一并消失。

庭院里,死一般的寂静。

风重新开始流动,拂过花架,吹动兰草的叶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是迟来的耳语。方才那股能将人骨髓冻结的威压,仿佛还凝在空气里,沉甸甸地压在柳惊鸿的肩上。

她依旧保持着那个站立的姿势,一动不动,像一尊精美的瓷像。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地、一寸一寸地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摊开的掌心。那柄小巧的银剪,在她的掌纹里烙下冰冷的触感。

她嘴角的弧度没有变,依旧是那抹浅淡的、仿佛置身事外的微笑。可那双清亮如秋水的眸子,却一点点暗了下去,所有的光都被吸走,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墨色,里面翻涌着的是被压制到极致的、冰冷的怒火。

不是因为萧夜澜的威胁,而是因为她自己。

她,代号“幽灵”,从未失手的顶级特工,竟然在一个自己从未放在眼里的古代世界,被人当猴耍了。

北国组织给的情报太过完美,完美得像一个量身定做的陷阱。目标清晰,路线明确,甚至连守卫换防的漏洞都精准到刻。她以为这是一次教科书般的破坏行动,现在想来,这更像是一次被精心引导的“借刀杀人”。

她这把刀,不仅砍了南国的军备,更精准地斩断了萧夜澜伸向军中的触手。

而她,在不久前,还洋洋自得地用一个“第三方渔翁”的理论,将萧夜澜的怒火引向一个虚无缥缈的敌人。何其可笑,她自己就是那个被利用而不自知的棋子。

这种被蒙蔽、被操控的感觉,比任何直接的生命威胁,都更让她感到耻辱。

“咔。”

一声轻响,柳惊鸿五指收拢,紧紧握住了那柄银剪。锋利的边缘硌着掌心,传来尖锐的刺痛,但这痛楚,反而让她混乱的思绪变得清晰起来。

“王妃……”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绿萼端着一盏刚沏好的安神茶,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她刚才在院外,虽听不清具体内容,但王爷离开时那张比锅底还黑的脸,以及整个院子冰冻三尺的气氛,让她一颗心都揪到了嗓子眼。

她走到柳惊鸿身边,看到石桌上那朵被斩断、沾染了尘土的“朱顶紫罗”,又看到自家王妃紧握着剪刀、指节泛白的手,吓得脸色都变了。

“王妃,您的手!”

柳惊鸿松开手,一串血珠顺着银剪的边缘滑落,滴在青石板上,洇开一朵小小的、刺目的红花。

她却像感觉不到疼,只是抬眼看着绿萼,脸上又挂上了那副天真中带着点痴傻的神情。“绿萼,你说,王爷是不是很小气?”

绿萼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我就剪了他一朵花,他就气成那样。”柳惊鸿把带血的剪刀随手放在石桌上,拿起那朵残破的兰花,对着光端详,“你说,这花有那么金贵吗?比人命还金贵?”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绿萼却听得心惊肉跳。王爷怎么会为了一朵花气成那样?这番话,分明是说给某些人听的。她不敢深想,只能顺着柳惊鸿的话,小声附和:“王爷……王爷许是太爱花了。”

“是啊,太爱花了。”柳惊鸿重复了一句,眼神却飘向了太子府的方向,“爱到自己的花园里长了毒草,都不许别人碰一下。”

绿萼低下头,不敢再接话。她知道,王妃又在“发疯”了。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王妃的每一次“发疯”,都像是在用一种她们看不懂的方式,说着最清醒的话。

“这茶,闻着很香。”柳惊鸿忽然转了话题,她凑近绿萼手里的托盘,鼻尖动了动,“放了茯神和合欢花?”

“是。奴婢见您这几日睡得不安稳,特意加的。”绿萼连忙将茶盏奉上。

柳惊鸿接过茶,却没有喝,只是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浮在水面的茶叶。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的眉眼,也掩去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绿萼,你哥哥不是在工部当差吗?”

绿萼的心猛地一跳,不知王妃为何突然提起这个。她哥哥只是工部营缮司一个不入流的九品司造,平日里负责修修补补,是个人微言轻的小角色。

“是……是的,王妃。”

“我记得你说过,他前阵子被派去给太子府修缮别院了?”柳惊鸿的语气随意得像是在闲聊家常。

“是修过一段时日,不过已经完工了。”绿萼老实回答。

“哦……”柳惊鸿拉长了语调,她用杯盖撇开茶叶,吹了吹气,慢悠悠地问,“太子府可真气派,听说里面的粮仓,是调用了皇家专用的金丝楠木做横梁,为了防潮防蛀,墙体里还灌了桐油和石灰,是不是真的?”

绿萼懵了。

她一个丫鬟,怎么会知道太子府粮仓的建筑细节?她哥哥也只是个干活的,更不可能接触到这种核心区域。

“这……奴婢不知。”

“不知道?”柳惊鸿抬起眼,那双被水汽润湿的眸子,带着一种孩童般的好奇与执拗,“那你回去问问你哥哥呀。我就想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结实。如果连金丝楠木做的粮仓都能烧起来,那该是多大的一场烟花啊。”

她一边说,一边露出了向往的神情,仿佛一个期待着过年看烟花的痴傻孩童。

绿萼的后背却瞬间被冷汗浸湿。

烧、烧粮仓?烟花?

这些词组合在一起,让她头皮发麻。她猛然想起三天前雁门关那场冲天的大火,京城里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王妃……她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了?”柳惊鸿歪着头看她,“这点小事,也办不到吗?”

“不,不是!”绿萼回过神来,连忙跪下,“奴婢遵命!奴婢这就想办法去问!”

“去吧。”柳惊鸿挥了挥手,像赶走一只苍蝇。

看着绿萼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柳惊鸿脸上的天真与向往瞬间褪去。

她当然知道绿萼的哥哥不可能知道这些。她要的,根本不是答案。

她要的,是让绿萼的哥哥去“打听”这个动作本身。一个工部的底层小官,突然开始打听太子府粮仓的构造,这个行为,就像一颗投入水中的石子,必然会荡开一圈圈涟漪。

这些涟漪,会传到谁的耳朵里?工部的上司?太子府的管事?还是……萧夜澜安插在各处的眼睛?

她就是要让萧夜澜看到,她接到命令后,立刻就开始用她自己那“愚蠢”又“直接”的方式行动了。她是一个听话的工具,一把没有脑子、指哪打哪的刀。

至于真正的行动计划,又怎么可能通过这种方式进行?

柳惊鸿将那杯一口未动的安神茶放在石桌上,目光重新落回那朵残破的兰花。

太子府的粮仓。

三天之内。

萧夜澜扔给她的是一个死局。一个位于京城腹地,守卫森严,一旦失手便插翅难飞的死局。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她的命,还攥在他手里。他可以随时让她去送死。

柳惊鸿的指尖轻轻抚过那残破的花瓣。

送死?

她缓缓地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疯狂,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兴奋。

她的人生信条里,从来没有“送死”这两个字。只有……任务。

萧夜澜要一场更大的烟花,好啊。

她不但要放,还要放得惊天动地,举世无双。

她要让这场烟花,不仅照亮太子府的覆灭,更要烧掉萧夜澜强加在她脖子上的那根无形的锁链。

她拿起那朵被斩断的“朱顶紫罗”,转身走进屋内,找出一个最素净的白瓷瓶,注满清水,然后将这朵唯一的、残缺的花,郑重地插了进去。

断了根又如何?

只要还有一瓣尚存,只要还能汲取水分,它就能在凋零前,绽放出最浓烈、最决绝的美丽。

而她,柳惊鸿,就是那朵断根的兰花。

萧夜澜想要一把刀,她就做一把刀。

只不过,这把刀在砍向敌人的同时,刀柄上,也早已淬满了能割伤握刀人的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