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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王妃杀疯了,王爷连夜扛她跑路 > 第125章 琉璃厂布局,鱼饵的投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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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琉璃厂布局,鱼饵的投放

第125章:琉璃厂布局,鱼饵的投放

三日后,清晨。

柳惊鸿的房间里,那个属于七王妃的身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形清瘦、略带佝偻的男人。

她站在铜镜前,镜中人面色微黄,颧骨突出,眼角有几道细密的纹路,鼻梁上那颗不起眼的小痣,为这张平平无奇的脸增添了几分可信度。这便是刘承。

她身上穿着一件浆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袖口和下摆处磨损得起了毛边,脚下一双旧布鞋,鞋面上还沾着些许干涸的泥点。这是她特意让绿萼从王府下人处理的旧衣物里寻来的,每一处褶皱,每一块磨损,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个身份的窘迫与潦倒。

她没有立刻出门,而是在房间里踱步。

属于柳惊鸿的那种轻盈、敏锐、随时可以爆发出致命力量的步态,被彻底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读书人的、迟缓而略显拖沓的步伐。她的肩膀微微内扣,脊背不再挺得笔直,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常年伏案、被生活压弯了腰的姿态。

她走到桌边,拿起一本书,翻开。手指拂过书页的动作,也从特工的精准、有力,变成了文人特有的、带着几分爱惜的轻柔。

她闭上眼,将“刘承”这个人的生平在脑海中又过了一遍。江南兰溪人,家道中落,屡试不第,为求功名滞留京城,靠抄书糊口,性情孤僻,唯一的慰藉便是古籍……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那双原本清冽如寒潭的眸子,已经被一层温吞的、带着些许迷茫的薄雾所笼罩。

此刻,她就是刘承。

一个被功名和生计消磨了所有锐气的落魄书生。

她从王府的角门悄然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萧夜澜的暗卫或许会记录下“今日王妃身体不适,闭门不出”,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京城琉璃厂,东西两条长街,店铺林立,是文人墨客、达官显贵最爱流连的地方。这里不仅有笔墨纸砚、古籍字画,更是一个巨大的信息集散地。谁家得了新宠,谁家又失了圣心,往往从一幅字画的流向、一本孤本的归属中,便能窥见端倪。

刘承,或者说柳惊鸿,背着一个破旧的书箱,走进了这条繁华又暗流涌动的长街。

他没有像其他初来乍到的穷书生那样,满眼艳羡地盯着那些装潢华丽的大书斋,也没有急于找个小摊,兜售自己怀中那份足以引起轰动的“鱼饵”。

他像一滴水,悄无声息地汇入了人群的河流。

他的脚步不快,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两旁的店铺。大脑却像一台精密的仪器,飞速地运转、分析、归类。

街口那家“文宝楼”,门面最大,进出的多是衣着华贵的公子哥,伙计脸上堆着笑,眼神却精明外露。这里卖的是名气和面子,不适合做学问,更不适合投放需要被“真正”的行家发现的鱼饵。

再往前走,几家小书铺挤在一起,门口摆着许多蒙学读物和时下流行的话本传奇。书铺老板坐在柜台后打着瞌 睡,对进出的客人爱答不理。这里是走量的地方,鱼龙混杂,消息传得快,但也杂乱,容易失真。

他走走停停,时而在一处旧书摊前蹲下,拿起一本泛黄的残卷,与摊主讨价还价几句,最终又因囊中羞涩而摇头作罢,将一个穷酸书生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他的眼睛,却在观察着更深的东西。

他注意到,每隔半个时辰,便会有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不紧不慢地走过长街,他的担子里装的不是货物,而是各家店铺扔出来的废纸和垃圾。货郎的眼神很稳,步伐很有规律,看似在收破烂,实则是在巡视。

他还看到,街角那个卖糖画的老头,从他来到现在,一个时辰过去了,一笔生意都没做成,可他脸上一丝焦急的神色都没有。他的位置很好,可以将大半个东街尽收眼底。

这些,都是琉璃厂这张巨大蛛网上的节点。他们或许是官府的眼线,或许是某个权贵安插的私探。

柳惊鸿将这些人的面孔和位置一一记在心里。

她需要找的“池塘”,必须满足几个条件:一,店主是真正的行家,能一眼看出她手中拓文的价值;二,店铺清雅,顾客不多但非富即贵,能确保消息精准地传递到上层圈子;三,最重要的一点,这里相对“干净”,不在那些巡视者的重点监视范围内。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一条僻静小巷的入口处。巷口没有招牌,只挂着一个半旧的灯笼,上面用淡墨写着两个字——翰墨斋。

这地方,若不是刻意寻找,极容易错过。

她调整了一下背上的书箱,迈步走了进去。

翰墨斋里很安静,与外面长街的喧嚣仿佛是两个世界。一股淡淡的墨香和旧纸的味道萦绕在鼻尖,让人心神宁静。

店铺不大,三面墙都是顶到房梁的深色木质书架,上面整齐地码放着各类书籍,没有一本是崭新的,都带着岁月的痕迹。一个穿着灰色棉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坐在一张宽大的书案后,戴着一副老花镜,专心致志地修复着一页古籍。

听到脚步声,他只是抬了抬眼皮,从镜片上方瞥了柳惊鸿一眼,见她一身穷酸打扮,也没起身招呼,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买书,还是卖书?”

声音不高,却中气十足。

柳惊鸿微微躬身,用她练习了无数遍的、带着沙哑江南口音的腔调回话:“老先生,学生……只是看看。”

她的姿态放得很低,眼神中带着几分读书人见到满屋藏书时的敬畏与痴迷,还有一丝因贫穷而生的局促。

老者“嗯”了一声,便不再理她,低下头继续忙活自己手里的事。

这正合柳惊鸿的心意。

她没有去看那些摆在明面上的普通古籍,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些被锁在玻璃柜里的善本和孤本。她的视线看似在书上流连,余光却将整个店铺的布局,以及那位老者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尽收眼底。

老者的手很稳,修复古籍的手法极为专业,显然是此道大家。

店铺里除了她,没有别的客人。

这里,就是她要找的池塘。

柳惊鸿在书架间缓缓踱步,手指偶尔拂过一本本书的脊背。她需要一个自然的、不引人怀疑的方式,将鱼饵投下。直接拿出来,太过刻意,容易引人警惕。

就在她思索对策时,目光无意间扫过书案一角。那里,压着一叠信笺。最上面的一封,信封的右下角,用朱砂印着一个小小的、极其不起眼的印章。

那是一个“赵”字。

柳惊-鸿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个印章的样式,她见过。就在不久前,赵大人写给她的那封邀请她过府一叙的请柬上,落款处,便是这个一模一样的印章。

这家看似与世无争的书斋,竟与户部侍郎赵大人有私下往来。

这池塘里,竟藏着一条她正想钓的大鱼。

柳惊鸿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吞木讷的表情,内心却已掀起波澜。她缓缓收回目光,继续装作看书的样子,指尖却在袖中轻轻地、有节奏地敲击着。

计划,需要立刻调整。

她不能再等了。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走到书案前,对着那专心致志的老者,再次躬身行了一礼。

“老先生。”

老者头也不抬:“何事?”

柳惊鸿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张拓印着西境古文字的桑皮纸,双手捧着,递了过去。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混合了紧张、期待与孤注一掷的复杂情绪。

“学生……偶然得了此物,上面的文字,学生一个也不识。斗胆请教先生,此物……可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