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顾氏集团总部大楼。
四十二楼的会议室里只剩下江川和顾倾城两个人。
白天的风波已经过去，银行的代表们在确认华影集团的资金到位后，撤销了抽贷决定。盛天资本的人也灰溜溜地离开了，再也没有提收购的事。
但江川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江川，今天真是谢谢你了。”顾倾城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如果不是你，顾氏集团就真的完了。”
“别急着感谢。”江川接过咖啡：“今天只是化解了表面的危机，真正的敌人还没有现身。”
“你是说李默然？”
“对。”江川点点头：“陈律师只是个马前卒，李默然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顾倾城在他对面坐下：“那个新加坡的项目，真的会在72小时内崩盘？”
“已经开始了。”江川拿出平板电脑，调出一个实时财经新闻页面：“你看这个。”
屏幕上显示着一条刚刚发布的新闻：《新加坡星辰集团正式进入破产清算程序》
“这么快？”顾倾城有些惊讶。
“金融市场就是这样，崩溃只在一瞬间。”江川解释道：“星辰集团的破产会引发连锁反应，首当其冲的就是盛天资本。”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江川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既然对方想玩金融战，那我们就陪他们玩到底。倾城，你在华尔街的人脉还在吗？”
“当然在。虽然我离开华尔街已经三年了，但那些老同事、老朋友的关系还在。”
“很好。”江川转过身：“我需要你帮我联系一些人。”
“什么人？”
“跟盛天资本有过节的人。”
顾倾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没错。”江川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资料：“这是我收集到的盛天资本的黑历史。过去五年里，他们通过各种不正当手段，吞并了十几家企业，受害者遍布全球。”
顾倾城翻看着资料，脸色越来越凝重：“这些受害者中，有不少是国际知名的投资机构。”
“对。其中最大的受害者是美国的红杉基金，被盛天资本坑了二十亿美元。”江川指着资料上的一行字：“红杉基金的合伙人杰克·威尔逊一直在寻找机会报复。”
“你想让我联系杰克？”
“不只是杰克。”江川又拿出另一份名单：“还有英国的高盛投资、德国的贝塔基金、日本的软银集团。这些机构都被盛天资本坑过，现在是时候让他们联合起来了。”
顾倾城看着这份名单，眉头紧皱：“江川，你想组建一个国际联盟来对付盛天资本？”
“准确地说，是复仇者联盟。”江川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既然李默然喜欢玩金融战，那我们就给他来一场真正的金融风暴。”
“可是这样做风险太大了。一旦失败，不仅是盛天资本，连我们也会…”
“倾城，你还记得自己在华尔街的外号吗？”江川打断了她的话。
顾倾城愣了一下：“金融女帝。”
“没错。华尔街百年一遇的金融天才，顾倾城。”江川走到她面前：“你的能力我很清楚，否则我也不会找到你。这场战争，没有你是打不赢的。”
顾倾城看着江川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激情。
自从回到国内后，她一直被家族雪藏，无法施展自己的才华。现在江川给了她一个重新证明自己的机会。
“好，我干了。”她站起身：“给我六个小时，我会联系到所有相关的人。”
“六个小时？”江川有些意外：“这么快？”
“金融市场不等人。”顾倾城走到窗边，拿出手机：“现在是伦敦时间下午四点，纽约时间上午十一点。正好是欧美金融市场的活跃时间。”
她开始拨打第一个电话。
“hello, Jack? Its Jessica Gu from Shanghai.”（你好，杰克？我是上海的顾倾城。）
电话接通后，对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Jessica！我还以为你消失了呢。怎么样，在中国过得还好吗？”
“还不错。杰克，我今天打电话是想跟你聊一件事。关于盛天资本的。”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几秒钟。
“盛天资本？你提这个名字做什么？”杰克的声音变得冰冷。
“因为我有一个计划，一个能让他们彻底消失的计划。”
“什么计划？”
“做空他们的核心资产，让李默然破产。”
杰克沉默了很久，最后说道：“Jessica，你确定能做到？”
“给我三天时间，我会让李默然从亿万富翁变成街头乞丐。”
“好，我等你的消息。”
挂断电话后，顾倾城继续拨打下一个号码。
江川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她跟各个国际投资机构的负责人通话。每一通电话，都是一次精准的游说；每一次对话，都在编织着一张巨大的金融网络。
第三个电话是打给英国高盛投资的。
“hello, Robert. this is Jessica Gu.”（你好，罗伯特。我是顾倾城。）
“Jessica！真是太惊喜了！你现在在哪里？”
“在中国。罗伯特，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还恨盛天资本吗？”
“当然恨！那群混蛋坑了我们十五亿美元！”罗伯特的声音变得愤怒：“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我有一个机会，一个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机会。”
“什么机会？”
“他们的海外投资项目刚刚爆雷，现在是最脆弱的时候。如果我们联合起来，可以让他们彻底破产。”
“你需要什么？”
“资金和渠道。我需要能够在亚洲市场做空的渠道。”
“没问题。只要能搞垮盛天资本，我们愿意全力配合。”
第四个电话是打给德国贝塔基金的…
整整三个小时，顾倾城打了十几个国际长途电话。
每通电话结束后，江川都能看到她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这个女人正在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战场。
凌晨两点，顾倾城终于放下手机。
“怎么样？”江川问道。
“比预期的还要顺利。”顾倾城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所有被盛天资本坑过的机构都愿意参与这次行动。”
“具体有多少资金？”
“保守估计，二百亿美元。”
江川倒吸了一口凉气。二百亿美元，按照当前汇率就是一千四百亿人民币。这个数字足以摧毁任何一家中型投资公司。
“不过，”顾倾城话锋一转：“他们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这次行动必须由我来主导。他们要看到华尔街金融女帝的实力。”
江川点点头：“没问题。这本来就是你的战场。”
“那我们现在开始制定具体的作战计划。”顾倾城走到白板前，拿起马克笔：“首先，我们要分析盛天资本的资产结构…”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整个会议室变成了作战指挥室。
白板上画满了复杂的图表和数据，每一个数字背后都代表着一次精准的金融攻击。
“第一阶段，我们先攻击他们的房地产项目。”顾倾城在白板上画了一个圆圈：“盛天资本在上海、深圳、广州都有大型房地产项目，总价值约三十亿。我们可以通过做空相关的房地产信托基金，让这些项目贬值。”
“第二阶段，攻击他们的股权投资。盛天资本持有十几家上市公司的股票，我们可以联合做空这些公司，造成股价下跌。”
“第三阶段，也是最关键的一步…”顾倾城在白板中央画了一个巨大的x：“直接做空盛天资本自己。”
“怎么做空？他们又没有上市。”江川疑惑地问。
“通过债券市场。”顾倾城解释道：“盛天资本发行了大量的企业债券，我们可以大量抛售这些债券，让其价格暴跌。同时，我们还可以购买信用违约掉期，赌他们违约。”
江川听得热血沸腾。这就是顶级金融高手的实力，每一个策略都是致命的。
“这个计划需要多长时间？”
“72小时。”顾倾城看着表：“从明天早上九点开始，到后天下午六点结束。三天时间，让盛天资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会不会太快了？”
“不会。”顾倾城摇摇头：“金融战争讲究的就是速度。拖得越久，变数越多。我们必须在李默然反应过来之前，给他致命一击。”
江川点点头：“那就按你的计划执行。需要我做什么？”
“你只需要做一件事。”顾倾城看着他：“相信我。”
凌晨四点，顾倾城开始联系亚洲市场的操盘手。
江川看着正在布局的顾倾城，心中升起一种敬佩。
这个女人不愧是华尔街的金融女帝。在她的指挥下，一张覆盖全球的金融大网正在悄悄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