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的尸体被迅速拖走，地上的血迹被降卒们用找到的破布和沙土拼命擦拭干净，只留下一片深色的、带着腥气的湿痕。空气中弥漫的恐惧，比之前的血腥味更加浓稠。
林爻大站在银行门前的台阶上，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扫过下面噤若寒蝉的十几张面孔。这些前一刻还是龙哥麾下、欺压弱小的暴徒，此刻温顺得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雷浩提着依旧沾着血的电击棍，站在林爻大侧后方，如同怒目金刚。苏沐站在银行门口，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她知道，这是建立新秩序必须经历的阵痛。
“从现在起，你们归我管。”林爻大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这里，只有一条规矩——服从。”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苍白的脸。
“服从，能活，有饭吃。”
“不服从，”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那片未干的血迹，“刚才那个人，就是榜样。”
降卒们集体一颤，头埋得更低。
“雷浩。”林爻大点名。
“在！老大！”雷浩上前一步，声如洪钟。
“这些人，交给你整编。三人一队，设立队长。负责外围警戒、物资搬运、尸体清理。”林爻大下达指令，条理清晰，“告诉他们具体该做什么，怎么做。做不好的，你来处理。”
“明白！”雷浩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最喜欢这种“处理”不听话家伙的差事。
林爻大的目光转向角落，那个蜷缩着、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身影。
“阿龙。”
阿龙猛地一哆嗦，连滚爬爬地挪到前面，不敢抬头：“…林…林爷…您吩咐…”
“你，负责带领一队人，专职清理银行周边五百米内的僵尸尸体和杂物。每天必须清理干净。”林爻大给了他一个最脏最累、也最不容易接触到核心的活。“雷浩会监督你。”
“…是！是！阿龙一定办好！一定办好！”阿龙忙不迭地磕头，只要能活命，让他干什么都行。
“记住你的位置。”林爻大最后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却让阿龙如坠冰窟。
处理完外部人员，林爻大转身走进银行。苏沐跟了进来，低声问道：“…这些人…可靠吗？会不会…”
“不需要他们可靠。”林爻大打断她，走到水桶边清洗斧刃上的血迹，“只需要他们怕。恐惧，比忠诚更可靠，至少在初期。”
他看向窗外正在雷浩呵斥下开始分组、分配任务的降卒们。
“他们会是消耗品，是屏障，也是劳力。用他们，保住我们核心人员的命和精力。”
苏沐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她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还需要时间适应这种赤裸裸的利用和冷酷。
“我们的核心，是你，我，雷浩，小雅，还有那几个从地窖救出来、背景相对干净的幸存者。”林爻大继续道，“资源优先向我们倾斜。战斗技能、植物知识、医疗救护…要尽快让他们形成战斗力。”
他看向苏沐：“你负责内部管理和医疗，同时留意观察，哪些人有潜力，哪些人需要提防。”
“…好。”苏沐应下，感觉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
“科技会不会善罢甘休。”林爻大擦干斧头，眼神锐利，“龙哥…阿龙提到的‘源点’、‘母巢移动’、‘黑袍疯子’…这些信息需要核实。我们需要更强的力量和更多的情报。”
他点开手环，看着上面因战斗和植物产出而积累的金币，又看了看商店里那些更昂贵、更强大的植物图标，以及…那些尚未解锁的灰色区域。
收编龙哥的残余势力，只是第一步。是扩张，也是自保。
将不稳定因素置于眼皮底下监控、利用，同时加快自身核心力量的成长。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废土，停下脚步，就意味着死亡。
“把缴获的那几把能量步枪拿过来。”林爻大对苏沐说，“看看能不能找出点科技会的门道。”
他的目光，已经投向了更远处，投向了那些隐藏在迷雾中的、更强大的敌人与秘密。
收编完成，整合开始。
新的挑战，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