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瑞银、高盛、中信的初步方案。顾明将三份文件摊在会议桌上，高盛报价最高，但要求共享专利池。
林晚晴立即皱眉：专利池？这等于把技术底牌亮给华尔街。
陈序指尖划过瑞银的方案：他们愿意接受Ab股结构，但要求五年内净利润复合增长率不低于25%。
做梦呢？赵知远把方案推回去，研发投入占营收30%，哪来这么高利润？
会议室陷入沉默，只有中央空调轻声嗡鸣。
换个思路。陈序突然调出科创板规则，我们不需要承销商，自己做主办券商如何？
顾明震惊：这违反......
不违反。林晚晴快速检索条文，科创板允许龙头企业旗下券商承销自身业务。
赵知远兴奋地拍桌：序言证券来操盘？那可是咱们三年前收购的小券商！
正是要小。陈序微笑，免得被大投行牵着鼻子走。
这时投影屏突然闪烁，跳出行政处罚通知：序言证券被暂停业务资格。
周天明动手了。顾明脸色发白，他控股的券商刚刚举报我们违规。
陈序不慌不忙拨通电话：王局，材料收到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笑声：刚签完，序言证券升为AA级券商。
众人愣神时，屏幕刷新：序言证券跻身顶级券商行列。
三年前布的局。陈序放下手机，现在该收网了。
法律顾问匆匆进门：上市辅导需要至少四家机构......
找好了。陈序调出名单，清华经管、中科院、工信研究所、还有宋老介绍的央企智库。
赵知远数着机构性质：全是国家队？
要的就是这个底色。陈序圈定审计机构，安永负责国内，普华永道负责国际。
林晚晴担忧：审计费可能过亿......
比财务造假代价小。陈首翻开招股书模板，现在讨论最关键的——募资用途。
顾明提议：扩建生产线？全球市场份额还在增长......
陈序在白板上写下三个基础基础材料、基础软件、基础算法。
赵知远猛地站起：你要搞自主操作系统？
不是搞，是重建。陈序调出架构图，从芯片指令集到操作系统底层，全部重构。
苏梦倒吸凉气：这需要至少十年！
所以更要上市。陈序敲敲募资计划，用资本市场的钱，建国家需要的基座。
会议室门被推开，券商代表们鱼贯而入。高盛负责人开门见山：陈总，我们愿意放弃专利池要求。
晚了。顾明微笑，我们已经找到更懂技术的合作伙伴。
瑞银代表急忙表态：净利润要求可以降到15%！」
林晚晴轻轻摇头：5%都做不到，我们要把利润全部投入研发。
券商们面面相觑。中信代表突然起身：我们接受零利润上市。
全场哗然。陈序与他握手：记住你今天的选择。
深夜的办公室，陈序独自审核招股书。林晚晴端着夜宵进来：你真要写未来十年可能持续亏损
不仅要写，还要加粗。陈序圈出风险提示章节，让投资者知道他们在参与什么。
参与什么？
一场豪赌。陈序望向窗外，赌中国能不能长出自己的科技树。
上市辅导启动会上，赵知远对着镜头郑重承诺：研发投入只增不减。
即便股价暴跌？记者追问。
即便退市。赵知远斩钉截铁，序言可以倒闭，技术不能断代。
这句话当晚登上热搜。周天明发来加密邮件：愚蠢的悲壮。
陈序回复：聪明的卑微。
递交申请前夜，陈序在招股书扉页添上一行字：本企业存在的唯一目的，是让中国不再受制于人。
审核员打来电话：陈总，这不符合招股书规范......
那就重写规范。陈序平静回应，或者拒绝我们。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传来纸张翻动声：受理通过。
晨光熹微中，顾明捧着受理通知书的手在微微颤抖：我们......真的要上市了。
陈序拨通内部广播：全体序言人，从今天起，我们每份财报都将接受十四亿人审阅。
整栋大楼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惊起窗外栖息的鸽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