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科技局的会客室里茶香袅袅。王磊看了眼手表，低声对陈序说：冯局最讨厌迟到，还好我们早到了十分钟。
话音刚落，一位戴着银边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推门而入。王磊立即起身：冯局，这位就是序言科技的陈序。
冯局长好。陈序不卑不亢地握手。
冯建国指了指沙发，开门见山，小王把你的方案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我倒是想听听本人怎么说。
陈序将一份精简版方案放在茶几上：冯局，我们研究的不是单一产品，而是整个智能终端产业的生态布局。
冯建国端起茶杯，不置可否：很多企业都这么说。
但很少有企业愿意投入十亿做研发。陈序微笑，我们正在建设的不仅是工厂，更是创新引擎。
王磊适时插话：冯局，序言已经拿下诺基亚的全球供应商资格。
我知道。冯建国放下茶杯，但这还不够。科技局要扶持的，是能带动整个产业链的企业。
这正是我们在做的。陈序打开平板电脑，请看这个产业地图——
屏幕上显示出完整的产业链图谱：从半导体材料到终端制造，我们正在打造一个闭环生态。
冯建国身体微微前倾：说具体点。
比如，陈序放大图谱上的一个节点，我们投资的芯创未来，正在研发下一代电源管理芯片。
这和我了解的代工厂不太一样。冯建国目光锐利。
所以序言不是代工厂。陈序从容应答，我们要做的是技术标准制定者。
冯建国沉默片刻，突然问：你知道全市有多少家科技企业吗？
一千四百七十二家。陈序对答如流，其中真正有研发能力的，不到百分之十。
那你觉得科技局应该重点扶持哪些企业？
不是扶持企业，是扶持创新。陈序调整坐姿，比如设立专项科技基金，重点投向芯片设计、新材料这些卡脖子领域。
冯建国轻轻叩着沙发扶手：继续。
我们正在筹建联合实验室，已经和三家高校达成合作。陈序调出规划图，如果科技局能牵头成立产业创新联盟......
等等。冯建国抬手打断，你这是在给科技局布置作业？
王磊紧张地看向陈序。
不敢。陈序坦然一笑，是在为家乡的科技产业发展建言献策。
冯建国突然转向王磊：你之前说，他们准备建创新园？
是的。王磊连忙回答，已经规划了一百亩地，专门引进产业链上的创新企业。
有意思。冯建国重新打量陈序，所以你不仅要自己发展，还要打造一个产业集群？
独木难成林。陈序点头，只有形成完整的产业生态，才能在国际竞争中站稳脚跟。
冯建国站起身，在房间里踱了两步：如果科技局支持你们，第一年能带来多少就业？
直接就业两千人，间接带动上下游就业五千人。陈序早有准备，更重要的是，能留住本地高校的顶尖人才。
最后一个问题。冯建国停下脚步，你如何看待当前中美科技竞争？
不是竞争，是赛跑。陈序目光坚定，我们在一些领域已经并跑，接下来要实现领跑。这需要企业和政府同心协力。
会客室里陷入短暂的寂静。
冯建国突然笑了：小王，你这次确实没夸张。
他拿起陈序的方案：这个周末，科技局有个闭门研讨会，讨论十四五科技规划。陈总有没有兴趣来做个发言？
荣幸之至。陈序起身握手。
送走冯建国后，王磊长舒一口气：陈序，你刚才可真敢说。
因为我说的是真话。陈序望向窗外，冯局长这样的领导，需要的是真正有远见的合作伙伴。
当晚，陈序收到冯建国秘书发来的会议邀请。同时附注：冯局特意交代，请准备二十分钟关于产业链创新的发言。
林晚晴看到邀请函后感叹：这位冯局长，看来是认真了。
这才只是开始。陈序整理着发言提纲，我们要让所有人看到，序言代表的不只是一家企业，更是一种新的发展模式。
窗外华灯初上，政府大楼的轮廓在夜色中格外清晰。陈序知道，这扇刚刚打开的门，将引领序言走向更广阔的舞台。
周一清晨，陈序刚到办公室就接到王磊的紧急电话。
陈序，好消息！王磊的声音透着兴奋，你们被列入市重点扶持企业名单了！文件刚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