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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锤战将李元霸》的庆功宴刚散,林小羽还没来得及褪去一身疲惫,张万霖导演的剧本就递到了他手上。封面烫金的太祖盘龙棍五个字沉凝如铁,与李元霸双锤的狂烈截然不同。

赵匡胤青年时的江湖路,张万霖摩挲着手里紫檀木拐杖,杖头雕刻的龙纹与剧本封面如出一辙,不是金銮殿上的帝王术,是汴梁街头的杆棒声。要的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侠气,是一条杆棒定乾坤的沉稳。小羽,你那身功夫,演得了李元霸的悍,未必演得了赵匡胤的藏。

林小羽指尖划过剧本里盘龙棍法三十六式的图谱,泛黄的宣纸上,每一笔都透着古意。他忽然想起演李元霸时鳞片贲张的灼痛,此刻掌心的鳞片却微微发凉,像是在呼应这杆即将握在手中的棍。

张导放心,他合上剧本时,指节与纸页摩擦发出轻响,锤是砸出来的霸,棍是搅出来的巧。我明白。

开机仪式定在清明过后的汴梁影视基地。道具组抬来的盘龙棍足有丈二长,枣木杆被百年老油浸润得暗红如血,龙头吞口处嵌着七枚青铜环,稍一晃动便叮当作响,却不显轻浮,反透着沉甸甸的力道。

这棍有讲究,陈默举着摄像机凑近,镜头追着棍身上交错的木纹,你看这杆身,前七后三的弧度,不是笔直的死物。发力时能像弓一样弹动,这叫,比铁棍更吃腕力。

老王蹲在旁边掂着另一根备用棍,眉头紧锁:太祖棍法传说是军营里糅合了枪矛技法创出来的,梢打如鞭抽,根撞似锤击,最难的是粘、连、绞、带四字诀。小羽,你演李元霸是力破千钧,这戏得学会借力打力

林小羽握住离龙头三尺的握把处,枣木的温润顺着掌心传来。他深吸一口气,丹田处的盘古精血缓缓流转,皮肤下的鳞片悄然竖起,却不是李元霸时的锋芒毕露,而是细密地贴合着肌肉纹理,像给筋骨裹上了一层柔韧的锦缎。

潜龙出渊张万霖一声令下。

林小羽手腕轻抖,盘龙棍突然离地半尺,七枚铜环同时震颤,却没发出刺耳的乱响,反而连成一串清越的龙吟。棍梢在他身前画出个铜钱大小的圆圈,快得只剩一道残影——这一抖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将腰腹之力凝于指节,正是盘龙棍的起手式,藏势于收。

张万霖猛地直起身,这腕力!不是硬抖,是!指节算盘珠似的依次发力,把力道缠在棍身上,所以环响才这么匀。

林小羽没停,左脚向前踏了个,棍身突然绷直如枪,地一声刺向三丈外的稻草人。就在棍梢即将触及草人的刹那,他手腕突然下沉,避开想象中的格挡,转而向上挑起——这正是灵蛇出洞的变招,专破对手下盘。

稻草人被挑得离地三尺,却没散架,只腰间的草绳断成两截。

这就是点到即止的侠义道,林小羽收棍而立,掌心的鳞片微微发烫,刚才那一下急转,全靠它们瞬间绷紧稳住了腕力,赵匡胤不是屠夫,是护佑弱小的侠客。

陈默的摄像机始终没停,镜头扫过林小羽汗湿的额角:刚才那记挑击,你左肩比右肩沉了半寸,是把重心压在前脚,借着身体前倾的惯性加力。这就是身随棍动

首场戏拍的是汴梁街头救民女。五个饰演泼皮的群演正拉扯着穿粗布裙的女演员,林小羽穿着青布短打从茶肆走出,手里的盘龙棍拖在青石板上,划出刺啦的火星。

住手!

话音未落,最左边的泼皮已挥拳打来,拳头带起的风掀动林小羽的衣襟。他不退反进,突然左脚向前踏了个,身体猛地矮了半截,盘龙棍如毒蛇出洞,地扎向对方胸口。

这一扎用的是枪的中平枪架势,却比枪更刁钻。就在棍梢离胸口三寸时,林小羽手腕突然一拧,枣木杆在他掌心转了半圈,避开对方挥来的手臂,转而向上挑起——这正是字诀的妙用,专绞对手关节。

泼皮惨叫着被挑得后退三步,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另两个泼皮挥刀砍来,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林小羽不慌不忙,双手握棍猛地横挥,用的是字诀。两声脆响,刀锋砍在枣木杆上,震得群演虎口发麻。

就在此时,林小羽突然借着反震之力拧腰转胯,整个身体像陀螺似的原地旋转——这一转,盘龙棍跟着划出个完整的圆圈,七枚铜环响得急促如雨。圈影过处,剩下两个泼皮被棍风扫中膝盖,跪倒在地,手里的短刀脱手飞出,钉在旁边的酒旗上。

乌龙摆尾张万霖在监视器后猛拍大腿,这是以腰为轴,棍为半径,不管多少人围攻,都在他的攻击圈里!

林小羽收棍时,掌心的鳞片已沁出细汗。刚才那记旋转看似轻松,实则每块肌肉都在鳞片的牵引下精准发力,才没让高速转动的棍身脱手。他望着倒地哀嚎的群演,突然想起演李元霸时踩碎青石板的场景,此刻才明白,真正的力量不是毁灭,是掌控。

看他握棍的手指,陈默突然放大镜头,刚才硬接两刀时,食指和中指在握把上滑了半寸,这是!借着手指的滑动,把刀锋的震力顺着杆身导到地上,所以手腕才没受伤。

老王指着回放里林小羽转身的角度:这转身用的是磨盘步,不是硬拧,是像石磨似的一层一层转,把力量从脚传到腰,再从腰送到手上。这才是腰马合一,比李元霸的蛮力更见功夫。

夜戏拍的是夜闯黑风寨。二十多个手持刀枪的群演围着土地庙,火把将他们的影子投在斑驳的泥墙上,忽明忽暗。林小羽背对着庙门,盘龙棍斜指地面,铜环在寂静中偶尔轻响。

强盗头子挥着朴刀率先冲来,刀锋劈出的劲风扫起地上的尘土。

林小羽猛地转身,右手握住棍根,左手滑向中段,突然将盘龙棍竖着劈下!这一劈用的是棍根,带着千钧之力,地砸在朴刀背上。强盗头子只觉一股巨力顺着刀杆传来,虎口瞬间崩裂,朴刀脱手飞向夜空。

就在此时,三个强盗从房梁上跃下,匕首直刺林小羽后心。他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头也没回,左手猛地向后一抽,棍梢突然弯曲成诡异的弧线——这是字诀的变招灵蛇回首,恰好缠住三柄匕首的刀刃。

林小羽双臂一较劲,脊背的鳞片突然绷紧如甲,借着这股刚性猛地向左拧身。三个强盗被硬生生拽得撞在一起,他顺势转身,棍根横扫,地抽在三人太阳穴上,瞬间昏死过去。

这就是的极致!陈默举着摄像机追拍,镜头都在发颤,不用看,光凭空气流动和地面震动就知道对手方位,比李元霸的周身无死角更精妙!

林小羽脚不停步,盘龙棍在他手中时而如长枪直刺,时而如短棒横砸。当他用横扫千军将最后一个强盗扫飞时,枣木杆上已沾了不少尘土,七枚铜环却越发清亮。他喘着粗气,粗布短褂下的鳞片正缓缓平复,将激战产生的燥热导出体外,汗水刚渗出皮肤就被蒸腾成白雾。

刚才那记枪挑滑车老王指着监视器里的慢动作,你把棍梢压低三寸,避开对方的盾牌,这是枪扎一条线的精髓!还有鳞片,发力时胸口的鳞片亮了一下,是把内息逼到体表了吧?

林小羽擦着汗笑了:盘古精血在丹田流转,鳞片就像河道,能把力气引到该用的地方。刚才那一刺,要是光靠手臂,准得被盾牌弹回来。

最精彩的戏份是独眼龙周通的对决。饰演周通的是武行出身的演员,使一柄六十二斤的鬼头刀,刀法狠辣,招招致命。

铛!铛!铛!

棍与刀连续碰撞,火星在昏暗的土地庙里炸开。林小羽始终保持着半马步,双脚如钉在地上,盘龙棍在他手中转出层层棍影,将周通的刀招尽数拦下。

你就只会躲吗?周通怒吼着一刀劈向他面门,刀风刮得林小羽脸颊生疼。

林小羽突然矮身,盘龙棍贴着地面横扫,用的是扫堂腿的变式棍扫九州。周通赶紧跃起躲避,却没料到林小羽这一扫是虚招——他借着扫棍的惯性猛地拧腰,棍梢突然向上挑起,如毒蛇吐信,正中周通小腹。

周通闷哼着后退,林小羽却得势不饶人,手腕一翻,棍身横过来,用字诀架住对方的刀,同时左脚向前踏出半步,棍梢突然从腋下穿出,点向周通胸口的膻中穴。

这一点用的是,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将丹田的盘古精血凝于棍梢。周通的刀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这股巧劲点中,踉跄后退,撞在土地爷的泥像上。

承让了。林小羽收棍而立,掌心的鳞片微微发麻,刚才那记寸劲几乎耗尽了腕间的力道。

张万霖在监视器后激动得站起来:就是这个!刚中带柔!你看他最后那点,棍梢在击中前突然顿了半分,避开了要害,这才是侠客的分寸!

陈默的摄像机对准林小羽的眼睛,那里没有李元霸的狂傲,只有沉静的锐利:他把盘龙棍的字诀用到了极致,周通的刀每次要收,都被棍身带着走,这就是引进落空

夜戏收工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林小羽握着盘龙棍站在庙门口,晨露顺着枣木杆滑落,在青石板上砸出细碎的水花。他忽然想起剧本里赵匡胤说的那句话:杆棒是用来护佑弱小的,不是用来杀人的。

皮肤下的鳞片轻轻蠕动,像是在呼应他的心声。演李元霸时,它们是劈开天地的利刃;演赵匡胤时,它们成了收放自如的河道,让每一分力气都用得恰到好处。

明天拍大闹节度使府张万霖走过来拍他肩膀,得用棍法破甲胄,那才是真功夫。

林小羽望着东方渐亮的天色,盘龙棍在他手中轻轻转动,铜环发出清越的声响,像是在诉说千年前那个青年侠客的故事。他知道,这杆棍教会他的,比双锤更深刻——真正的武道,不是把力量用到极致去毁灭,而是懂得收放,用恰到好处的力道守护该守护的人。

陈默的摄像机还在运转,镜头里,枣木杆的影子被晨光拉得很长,林小羽的身影在光影中愈发挺拔。《失去的武林》剧组记录下的,不仅是盘龙棍的招式,更是藏在棍法里的侠义,是传统武术中止戈为武的真谛。

当林小羽走出影视基地时,卖早点的摊子已经支起来。他摸了摸怀里的剧本,忽然觉得掌心的枣木清香与丹田的盘古精血渐渐相融,皮肤下的鳞片带着温润的暖意——这或许就是力量最好的模样,刚柔并济,收放自如,如同那根盘龙棍,既能搅起风云,也能守护一方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