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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城外,项家小区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门头挂着红绸,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喜庆气息——项家长孙呱呱坠地,整个小区都透着热闹。

原来,当初六国虽是和平归顺,却没了半分话语权。赢天烬自然也无需顾忌,早下令将六国王公贵族悉数迁至咸阳定居,既免得他们盘踞旧地东山再起,也方便瓦解其旧部势力,更利于朝廷监督。

那会儿咸阳城内府邸早已住满,赢天烬索性让人在城外规划建造了统一住房,冠以“小区”之名,让他们自行管理,实则一举一动都在东厂的掌控之中。

值得一提的是,有大蛇丸这位擅长基建与科研的能人坐镇,短短大半年时间,当初盲盒开出的高楼便已通水通电,生活便利远超从前。

在项家小区三十三号房内,此时的气氛却与屋外的喜庆格格不入。

项燕抱着襁褓中的长孙,眉头拧成了疙瘩,脸上早已没了初闻喜讯时的喜色,只剩挥之不去的凝重。

周围,范增、项梁等项家核心人员围站着,目光落在孩子身上,也个个面色沉凝,屋内甚至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天生异瞳,还是与兵祖蚩尤相同的重瞳——这对如今的项家而言,就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催命利剑!

若是在昔日楚国,项家出了这样与兵祖相似的孩子,项燕定然欣喜若狂,倾全族之力着重培养,寄予厚望。

可如今,项家已是秦朝治下的归顺之族,处境本就特殊敏感,这孩子的出生,反倒把整个项家推向了万丈深渊。

沉默良久,项梁牙关紧咬,声音压得极低:“不若……让这孩子‘夭折’吧!否则一旦陛下知晓项家出了个重瞳之子,怕是……”

后半句话项梁没说出口,但屋内众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项燕脸上满是纠结,他怎会不懂其中的凶险?项家本就是“被迫”归顺,朝廷对项家本就有猜忌,若是再传出什么流言来,整个家族都可能万劫不复。

可这孩子是天降的重瞳之子啊,更是他的亲长孙,血脉相连,他实在舍不得。

见项燕犹豫不决,范增也咬牙提议:“家主,不如将这孩子送出城去,改名换姓,托付给普通人家养育!对外就宣称孩子不幸夭折,如此既能保孩子性命,也能为项家避祸!”

项燕依旧沉默,眉头皱得更紧。这法子他不是没想过,可风险依旧极大——此事一旦败露,便是欺君之罪,更是坐实了项家居心不良,后果只会更惨。

“圣旨到——!” 就在项燕举棋不定之际,一道阴柔绵长的唱喏声突然划破项家小区的喜庆。

屋门被匆忙推开,一名项家老仆满脸焦急地闯进来禀报:“老爷!宫里来人了,陛下的圣旨到了!”

“唉!”项燕重重叹了口气,脸上最后一丝侥幸也烟消云散,“来不及了,陛下怕是已经知晓了……”

说完,项燕低头看了看怀中熟睡的孩子,语气带着几分无力:“孩子,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家族自身难保,帮不了你!”

说罢,项燕抱着襁褓,率先向屋外走去,项梁、范增等人连忙紧随其后。

来到小区专属的空旷操场,只见几名东厂太监与侍卫早已等候在那里,一身皂衣,气势凛然。

看清领头传旨之人,项燕心头猛地一突,脚步都不由顿了顿——来者竟是东厂大档头贾延! 贾延可是除了厂公曹少钦外,东厂权柄最重的人,平日里事务繁杂,向来不负责传旨这种琐事。

今日贾延亲自前来传旨,只能说明一件事:项家诞下重瞳之子的消息,不仅已被陛下知晓,更被陛下重视。

压下心中忐忑,项燕带人整理好衣袍,列队站定,当即高声道:“末将项燕,率项家众人,接旨!”

贾延微微颔首,神色平淡地展开手中明黄色的圣旨,朗声道:“奉陛下令,传旨项燕:即刻带项家降生长孙项羽入宫,陛下要亲自看看天生重瞳的项家长孙!钦此!”

这圣旨没有“奉天承运”的前缀——赢天烬心中早有盘算,日后迟早要再称人王,自然不会用奉天之意来下旨。

“末将领旨!”项燕高声应答,恭敬地将孩子交给身旁的项梁,双手接过圣旨,小心翼翼地收好。

见项燕接过圣旨,贾延脸上露出一丝浅笑,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项将军,宫里的马车已经备好,随咱家一同入宫吧,可不能让陛下久等了!”

“自当如是!”项燕连忙应声,重新接过襁褓中的项羽,紧随贾延登上马车,向着皇宫方向匆匆赶去。

马车离去后,留在操场的项家众人个个面色凝重,心头忐忑不安,却没人敢多言,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

————————

在贾延的引领下,项燕抱着襁褓中的项羽,穿过层层宫阙,来到了皇宫的后花园。

通禀过后,项燕抱着孩子走到后花园的凉亭外,见到亭中端坐的赢天烬与嬴政,连忙躬身行礼:“末将项燕,拜见陛下,拜见太上皇!”

看着项燕一脸恭敬,怀中还抱着襁褓,赢天烬笑着摆了摆手:“项将军免礼吧,既然抱着孩子,便不必行这些繁琐礼节了!快抱着孩子过来,让本帝瞧瞧!”

“谢陛下!”项燕连忙应声,小心翼翼地抱着项羽走进凉亭,拘谨地将襁褓递到赢天烬面前。

襁褓中的项羽皱巴巴的,闭着眼睛睡得正香。赢天烬歪了歪小脑袋,伸出小手轻轻探进襁褓,探了探项羽的鼻息。

感受到均匀的呼吸,赢天烬顿时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孩童般的欣喜。

项燕见他这动作,心头猛地一跳,暗自庆幸方才在路上没一时糊涂做出“憋死孩子”的蠢事,连忙解释道:“陛下见谅,孩子刚出生不久,实在嗜睡。”

“无妨。”赢天烬摆摆手,语气随意:“你也无须多想,本帝还不至于连一个刚出生的孩子都容不下——哪怕他有着和蚩尤相同的眼睛!不仅如此,本帝还觉得这孩子是块好料子,可以好好培养一番!”

听到这话,项燕悬着的一颗心终于重重落下,才发现自己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说话间,赢天烬已经轻轻拉开包裹项羽的襁褓,伸出小手,对着那粉嫩的小屁股轻轻揉捏起来。

项燕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只能默默看着。

嬴政也好奇地凑了过来,眼神中满是探究,不明白赢天烬为何要这般做。

捏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襁褓中的项羽终于被弄醒,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项燕连忙上前一步,想要安抚,却被赢天烬抬手制止。刚想开口请罪,就听赢天烬说道:“行了,本帝已经四岁了,知晓孩子哭闹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