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的审讯室里，白炽灯照得人刺眼，强子三人被分开关押审讯。
面对监控录像和塑料袋里的死苍蝇这两项铁证，再加上公安同志层层递进的追问，三人原本就不坚定的心理防线很快崩溃。
强子最先扛不住，耷拉着脑袋交代：“公安同志，我们错了……这事不是我们自发的，是有人给钱让我们干的。”
负责审讯的公安眼神一凛：“谁让你们干的？给了多少钱？”
“是棒梗。”强子脱口而出。
年长的公安皱起眉，转头看向身边的年轻同事，两人对视一眼都透着疑惑：“棒梗是谁？把他的底细说清楚。”
“他大名叫贾梗，大伙都喊他棒梗。”强子赶紧解释，“住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今没正经工作，跟我们一样整天在街上游手好闲。”
年轻公安低头记下信息，追问：“他为什么要让你们去闹再回楼？”
“棒梗说再回楼的老板得罪了他。”强子连忙补充，“所以就想让我们去闹一场，把客人都赶走，让酒楼做不下去。
他给了我们100块钱，连死苍蝇都是他提前准备好的，还教我们怎么煽动其他客人。”
老黑和虎子随后也纷纷点头，供述的内容和强子分毫不差，彻底坐实了棒梗的主谋身份。
公安同志迅速整理好笔录，核实了95号四合院的地址后，立刻带队出发。
赶到四合院时，正好遇上闫埠贵，他看到几位身着警服的公安。
他赶紧停下脚步，脸上堆起讨好的笑：“警察同志，你们找哪位啊？”
“我们找贾梗，外号棒梗，他在家吗？”年长的公安亮出证件。
闫埠贵心里咯噔一下，琢磨着棒梗怕是惹了祸，但也不敢怠慢，连忙点头：“在呢在呢，我带你们进去。”
说着就引着公安往院里走，还不忘低声念叨，“我就说了，棒梗早晚得出事……”
一行人刚走到贾家屋门口，公安同志就朝屋里喊：“贾梗，出来一下，跟我们回派出所配合调查。”
屋里的棒梗听到动静，吓得脸色发白，磨磨蹭蹭不肯出来，被公安同志上前一把拽了出来。
“你们干啥，放开我孙子。”贾张氏这才反应过来。
她疯了似的冲出门，双手死死抱住棒梗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我家棒梗犯啥错了？你们凭啥抓他？他可是贾家独苗，你们不能动他。”
“我们是派出所的，有案件需要他回去配合调查，麻烦你松手。”公安同志语气严肃，试图掰开她的手。
“调查啥？我看你们就是弄错了。”贾张氏梗着脖子嚷嚷。
见公安不肯松手，干脆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嚎起来，“没天理啊，警察乱抓人了，我孙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吊死在派出所门口。”
她一边哭一边打滚，双手还想去拽公安的裤腿，被年轻的公安伸手拦住。
棒梗吓得浑身发抖，挣扎着朝贾张氏哭喊：“奶奶，救我，我不想去派出所，我不要坐牢啊，奶奶。”
“我的乖孙啊。”贾张氏一听“坐牢”二字，哭得更凶了。
她猛地爬起来扑向公安，嘴里污言秽语骂个不停，“你们这些杀千刀的，放开我孙子，不然我就跟你们拼了。”说着还伸手去挠公安的脸。
见她越闹越凶，甚至妨碍执法，年长的公安脸色一沉，厉声喝止：“住手，再妨碍公务，我们就依法处理了。”
可贾张氏已经红了眼，哪里听得进去，反而坐在地上拍着胸脯招魂：“老天爷啊，睁开眼看看吧，公安欺负老百姓了，我那苦命的孙子啊，快来人救救他啊？”
院里的邻居都被惊动了，围在一旁指指点点，易中海也赶了过来，上前想打圆场：“警察同志，有话好好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有没有误会，到了派出所自然清楚。”年长的公安语气坚定，见贾张氏依旧撒泼不止，甚至想再次冲上来阻拦。
他不再犹豫，缓缓掏出腰间的配枪，枪口朝下，沉声道，“最后警告一次，立刻松手，否则以妨碍公务罪论处。”
黑洞洞的枪口让现场瞬间安静下来，贾张氏看着那把泛着冷光的枪，吓得浑身一僵，哭嚎声戛然而止。
她脸上的嚣张和撒泼瞬间被恐惧取代，手脚都开始发抖，抱着棒梗的手也不自觉地松了开来。
易中海见状，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讪讪地退到一边，眼神里满是忌惮。
公安同志见状，立刻架起还在哭喊的棒梗往外走。
棒梗还想回头喊奶奶，却被公安按住肩膀快步带离。
贾张氏瘫坐在地上，看着孙子被带走的背影，张了张嘴。
却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剩下满脸的惊恐和无措。
棒梗被公安架着往外走时，那声嘶力竭的“奶奶救我”像重锤敲在贾张氏心上。
她瘫坐在院里愣了半晌，直到公安的身影消失，才猛地爬起来冲进屋里。
她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拍着大腿哭嚎，眼泪却没几滴，眼里满是慌乱。
易中海比她镇定些，却也脸色发白，背着手在屋里焦躁地踱来踱去，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刚才在院里没敢多拦，昨晚十点多在贾家商量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他亲手递出去的200块钱、两人合计着搅黄再回楼生意的话，此刻都成了扎人的刺。
“哭啥哭。”易中海压低声音喝止她，眼神里满是慌色，“现在哭有啥用？赶紧琢磨琢磨，棒梗年纪小，经不住公安追问，万一把咱们商量的事全抖出来，咱俩都得跟着倒霉。”
贾张氏被他一吼，哭声戛然而止，抹了把脸急声道：“啥叫咱俩倒霉？是你拍板让棒梗去办的，钱也是你给的。”
她话锋一转，立马撇清关系，“要是真查出来，那也是你的事，跟我老太婆可没关系，我就是气不过何大清打人，念叨了几句，可没让你出钱找人闹事啊。”
“你这话咋说的？”易中海停下脚步，又气又急，语气带着几分懊恼，“昨晚商量的时候你咋不这么说？你一口一个出这口恶气，让傻柱好看，现在出了事倒想撇干净？我出钱还不是为了帮你家出头？”
“我可没让你这么帮。”贾张氏梗着脖子反驳，嗓门刻意压低却藏不住慌乱，“我就是想让你帮着评评理，现在棒梗被抓了，你可别想拉上我垫背。”
“现在争这些没用。”易中海烦躁地摆手，目光扫过窗外，生怕邻居们听见，“关键是棒梗能不能扛住，他要是把咱们商量搅黄生意、我给钱让他找人的事全说出来，咱俩这老脸往哪儿搁？还得吃牢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