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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我在大秦种田养家 > 第30章 谷雨祭蚕神,阴谋现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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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谷雨祭蚕神,阴谋现真容

谷雨那天,村里搭起了蚕神台。陈麦穗站在人群后头,鹿皮囊贴在腰侧,里头那块青铜残片随着她的呼吸轻轻磕着胯骨。她没看祭坛,目光扫过赵王氏端出的酒瓮——瓮底朝外,一道黑漆画的叉纹正对着她,三道短线,斜斜交错。

和《拓荒图》上的一模一样。

她往前挤了两步,袖口蹭到一个妇人的胳膊。那妇人回头瞪她,她只当没看见。祭品已经摆齐,桑叶团堆在陶盘里,酒液清亮,可她记得昨夜阿禾说过,北坡那几株老桑树叶子发了霉,叶背泛灰白。她不动声色从囊里摸出残片,指尖一滑,将边缘探进酒瓮,沾了半滴出来。

酒液在青铜上泛出绿光。

她立刻缩手,把残片塞回囊中。现代实验室里,霉变样本在特定金属上会起荧光反应,她记这个,就像记田里垄距该多宽。她盯着赵王氏那张绷紧的脸,忽然抬脚绊在祭台石沿上,身子一歪,手肘顺势撞向酒坛。

坛子翻了。

酒泼了一地,人群哗然。赵王氏尖叫着去扶,她却已经蹲下,炭笔在陶片上飞快描摹——瓮底那道叉纹,分毫不差。她眼角扫见赵王氏的鞋尖在抖,泥印子歪了半寸。

“失手了。”她低头说,声音不大,刚好让周围几个妇人听见,“这酒怕是存久了。”

赵王氏猛地抬头:“你咒蚕神不悦?”

“我只说酒有问题。”陈麦穗拍了拍手,从鹿皮囊里抽出一株红薯苗,“今儿是祭蚕,可蚕吃桑,人吃粮。我带了新种,也算献礼。”

她把苗插进祭台边的土里,顺手将那片画了叉纹的陶片塞进赵王氏裙摆的褶子里。没人注意,只有阿禾在远处微微点头。

散了祭,她没回家,直接去了桑林。昨夜风大,几片叶子被吹落在地,她捡起来,翻开叶心——霉斑点点,灰中带绿。她掰开一个祭用的桑叶团,里头的叶子层层叠叠,最中心那几片,已经发黏。

她拎着叶团回村口,正碰上几个妇人围在井边嘀咕。

“麦穗毁祭,蚕神要降灾的。”

“她那红薯是妖物,连酒都敢打翻。”

她不辩解,走到人群中央,当众撕开桑叶团,把发霉的叶子摊在石板上:“你们闻闻,这味儿像不像盐碱地里沤坏的草?”

没人说话。

“蚕吃了会死,人喝了酒会发疯。”她把叶子举高,“这霉,是人放的。桑叶存得好好的,偏挑今儿拿出来用,谁经手的?”

赵王氏从灶屋冲出来,脸色发青:“你血口喷人!”

“我不是。”陈麦穗从怀里掏出那半片焦麻布,摊在掌心,“你女儿给我的。盐商家的马车,一车粮画一道叉,三道就是三车。你看见了,对不对?”

赵王氏嘴唇哆嗦,没否认。

“你不敢说,我替你说。”陈麦穗声音沉下去,“盐商运的不是盐,是粮。他们怕我开新地,抢了他们的路子,所以要在祭典上动手脚,让大伙以为是我坏了规矩。”

人群开始骚动。一个孩子伸手去捡地上的桑叶,她眼疾手快一把攥住手腕:“别碰!吃了会睡三天不醒。”

孩子哇地哭了。

她松开手,转身就走。阿禾追上来:“粮仓今晚得守。”

“守不住。”她说,“他们不会明来。”

“那怎么办?”

“我们当猎人。”她从囊里摸出三枚捕兽夹,是春耕时用来防野猪的,“你带人埋在粮仓四周,土盖薄些,门口撒草木灰。人踩上去,脚印会留痕。”

阿禾接过夹子:“你呢?”

“我在高处。”

天黑得快。她蹲在粮仓顶的横梁上,青铜小镰刀横在膝头。底下静得很,连风都停了。三更刚过,墙外传来窸窣声。

三个人影翻进来,脚步轻,但没躲过草木灰。第一个踩中夹子,惨叫卡在喉咙里,扑倒在地。另外两个转身要逃,早埋伏在暗处的妇人甩出绳索,一人绊倒,另一个被扑上去按住。

她从梁上跳下,落地不响。被夹住那人还在挣扎,腰间皮囊裂了口,一块青铜残片滚出来,啪地落在地上。

她捡起来。

残片边缘有刻纹,断口参差。她从鹿皮囊里取出自己的那块,凑近一比——纹路对上了,像是从同一块青铜上掰下来的。

她蹲下,把两块残片并排放在月光下。青铜表面泛起微光,像是有东西在底下流动。

“你们要的不是粮。”她声音很平,“是这个?”

那人猛地抬头,眼白泛红,嘴里吼出一串古羌语:“匣中女……血启之门……”

她没动,只把残片又往他面前推了半寸。

那人突然咬牙,嘴角渗出血,头一歪,不动了。

阿禾从他怀里摸出一封火漆信,封印是盐商的记号。信纸空白,她递过来。陈麦穗接过,指尖一搓——纸上没字,但有层薄腻,像是涂过东西。

“带回屋。”她说,“火上烤。”

两人把尸体拖到后院柴堆,盖上干草。陈麦穗回屋关门,点灯,把信纸凑到油火上。火苗一舔,纸上浮出半幅星图,线条细密,像是某种标记。

她盯着那图,忽然想起什么。

从囊里翻出《拓荒图》,铺在桌上。星图的走向,和她画的水脉线有三处重合。其中一点,正落在西南洼地。

她抬头看向窗外。月光斜照,照在粮仓方向。她记得刚才那人颈上挂着狼牙项链,和上个月死在村口的战俘一样。

她把信纸烧了,灰烬吹出窗外。

阿禾站在门口:“他们不是冲粮来的。”

“是冲我。”她把残片放进囊里,扣紧皮绳,“有人知道我手里有这东西,也知道它能打开什么。”

“那接下来?”

“等他们再来。”她抓起炭笔,在墙上画了个圈,圈里写了个“三”字,“三更,三处,三人。下次不会只派死士。”

阿禾点头要走,她又叫住:“把捕兽夹收了,换成犁尖。倒插在土里,尖朝上。”

“万一伤着自己人?”

“那就让他们自己人也学会走路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