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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玄幻魔法 > 色仙巢 > 第281章 子鼠上山 窥探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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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天皮肤下的金色毫芒在烈焰炙烤下,非但没有黯淡,反而变得更加凝实、内敛,隐隐透出一丝赤金色的光泽。

时间在焚天室内仿佛失去了意义。

陈一天如同老僧入定,又如同在烈火中涅盘的凤凰。

他的身体承受着极致的痛苦,精神却在法则的海洋中艰难求索、淬炼。

这是自武道入门以来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筋骨皮肉在玄力的淬炼下,一步步精进。

如今他很确定自己的皮膜,当真是普通刀剑也砍不动的。

就算用那精器,也能硬扛一两刀。

时间缓慢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对一道稍纵即逝的、关于火焰“内敛”与“爆发”转换的感悟捕捉成功的刹那——

“轰!”

他体内仿佛有什么屏障被狂暴的气血洪流冲垮!

奔腾的气血骤然变得更加粘稠、凝练,如同汞浆!

一股强大的力量感瞬间充斥四肢百骸!

皮肤上的金芒彻底内敛,呈现出一种坚韧的古铜色,在岩浆的红光映照下,流转着金属般的光泽!

【开天神通·术剑(练皮境圆满):1980\/2000!】

练皮境圆满!

似乎只需要一次顿悟,就能跨入上三境!

陈一天猛地睁开双眼,眸中精光暴射,如同两道实质的火焰!

他长啸一声,啸声在这火焰世界中激荡,竟暂时压过了岩浆的咆哮!

然而,就在他突破的狂喜与力量充盈感达到顶峰的瞬间,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一丝熟悉冰冷气息的空间波动,毫无征兆地穿透了焚天室的壁垒,扫过他的身体!

这股波动……冰冷、孤高、带着审视与惊讶……

“好师姐?!你扫我干嘛?”陈一天心头尴尬。

好师姐本事通天,经常时不时就神魂一扫将他看得透透的,导致脸皮厚如他,有时候也挺窘。d

大殿。

赤角龙女脸色微红。

刚才……

她是感受到陈一天突破的那股气机,仿佛一个燃烧的小熔炉,因为好奇,一不小心就将元神扫了过去……

尴尬的是,师弟那神魂十分敏锐,竟然被他发现了……

赤角龙女微微吐了一口气,轻轻闭目,装作不知。

忽然,赤角龙女眉头一皱。

她轻轻挥动衣袖,轻斥一声:“哪来的臭虫,也胆敢窥探渊口!”

一股混合毁灭气息的罡风自她挥动的衣袖间极飞而出,顷刻间飞出渊底秘境,直窜上渊口。

……

远在燕回五重山,一座高崖之上。

一身白衣翩翩、清冷仙子一般的子鼠,站在枯松顶上,遥望那墨色弥漫的深渊渊口。

这里距离真正的禁地,还有数里距离。

她以为自己足够安全。

因为师父的命令,她需要确保渊底的存在仍处于镇压的状态。

至少,需要确定师父说的那些封禁没有松动的迹象。

上山之前,她曾潜入黄石关地下,确认过那里的禁制。

令她感到震惊的是,那里的禁制似乎被动过……

就好像,一株被拔动的树,拔动后又重新塞了进去,即便那个痕迹很轻微,但,禁制被动过的痕迹,还是留了下来。

到底是谁?

还是说,渊底那个存在,自己挣脱过?

她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此事必须进一步确认,并通报师父。

要是渊底的存在被放了出来,人间必定生灵涂炭!

另一方面,她在军营里也打听到,赵清霞口中所说的陈一天潜入敌后只是借口。

据说陈一天早在他们出征途中,就已经上了燕回山,然后一去不返。

虽然那些军士对陈一天有一种迷之信任和崇敬,丝毫不怀疑他们的副千户大人有陨落的可能。

但她觉得,陈一天或许已经闯入了禁地,身死道消。

这一趟上山,她也有确认陈一天生死的想法……

陈一天的死活对她来说影响不大,虽然老张传令的时候,着重讲了陈一天的事迹,但说实话,陈一天即便再天才,也就几位师兄的程度。

而且她从侧面了解到,陈一天的性格浮夸,感情用事,且自视甚高,一点大人的稳重都看不到。

像这样的天才,他们高庭陨落的不要太多。

陈一天可能在落阳县这弹丸之地是个天才,但要是真到了高庭,估计也会泯然众人,成为那芸芸众生中的一个。

但她还是上山了,且带着搜寻陈一天的目的。

因为……陈一天对她来说不重要,但重要的是,陈一天竟然把郡主带上了山!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要是郡主有个三长两短,他如何负责得起!

真要到那时候,她可如何向师父交代……

就在她凝神感应渊口那亘古不变的死寂与封禁气息时——

异变陡生!

面具下,那双澄澈如万载寒潭的眼眸猛地收缩!

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警兆如同冰锥狠狠扎进她的神魂!

“不好!”

子鼠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已化作一道模糊的白色残影,试图向侧后方极限瞬移!

然而,晚了!

“嗡——!”

一股无形无质、却仿佛蕴含着诸天寂灭意志的恐怖力量,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精准地轰击在她原本立足之处!

“砰!!!”

如同被无形的太古神山正面撞击!

子鼠只觉一股无可抗拒的沛然巨力狠狠砸在身上!护体罡劲如同纸糊般瞬间破碎!

“噗——!”

一大口滚烫的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她口中狂喷而出,在冰冷的空气中拉出一道凄艳的血虹!

那素白不染纤尘的罗裙,瞬间被鲜血和溅起的污泥沾染,变得一片狼藉!

她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以惊人的速度倒飞出去!

“咔嚓!咔嚓!咔嚓……”

一连串令人牙酸的巨响!

沿途怀抱粗的坚硬榉树被她接连撞断了数十棵,木屑纷飞!

最后,“轰隆”一声巨响,她整个人如同被巨锤砸入山壁的钉子,深深嵌入坚硬的岩体之中!

蛛网般的裂痕以她为中心,在冰冷的岩壁上疯狂蔓延!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经脉内灵力乱窜,骨骼不知断了多少根!

子鼠面具下,那张清冷绝伦的脸庞此刻苍白如纸,嘴角鲜血汩汩流淌。

她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与难以置信!

“罡风?!不…不对!这是……毁灭本源的气息?!”

她艰难地喘息,神魂都在因那残留的恐怖意志而战栗。

“渊底的存在…渊底存在…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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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关城楼。

吴庸看着手中又一份触目惊心的伤亡名录和逃卒报告。

肥胖的手抖得如同风中落叶,那对心爱的玉貔貅“啪嗒”一声掉在冰冷的地砖上,摔碎了一角也浑然不觉。

完了…全完了…

黄石关满打满算八百左右士卒,加上军市的家属,也才一千五百左右。

一个月的守城战,足足战死五个百户,被生擒了一个。

目前,还有作为千户的他,副千户李振,百户张彪、周防、李权,以及参将赵阔……

手底下士卒,更是十不存二,死的死逃的逃,战死数百,生擒一百余,自主投降的已快有两百之数。

如今关内还有可战之士三百余,残兵老弱五百余……

别说守城,这些已吓破胆子的残兵,派出去守个狗洞也能从狗洞钻出去逃走。

派去修复城墙的民夫、士卒,更是借着在城墙外搬运砖石的当口逃之夭夭……

可气的是,若是平时,这些士卒、民夫、甚至军士,绝无这等勇气胆敢当那逃卒。

只是这次十分不一样。

那黑石关,竟然宣扬什么不杀降卒,只要投降,肉饼米粥管饱。

不仅如此,他们更是白天夜晚派人绕城巡视,一旦发现有逃卒试图离城,就会率小股骑兵袭扰,对那些降卒进行接应。

他们也试过截杀前来接应的骑兵。

但无一都是以失败告终。

拉降卒最多的两人,一个是小杀神李玉瑶,一个白袍小将申世杰,这两人无一不是冲锋陷阵的能手,他们关内几乎无人可敌。

勉强抵御了两三回后,甚至连打开城门截杀的心气也生不出来。

只能每次眼睁睁看着他们救走降卒,最多就是射几轮箭矢,以表严正抗议。

这招无疑加剧了城内逃卒的数量,导致人心惶惶。

他们现在完全不敢打开城门,不管黑石关如何搦战,他们只是闭门不出。

因为一旦开门出去迎战,士卒定然丢盔弃甲,逃得更凶。

吴庸一拳砸在主座上,整个屋子开始震动。

张彪看着这一幕,有些惊异,眉头微皱。

瓮城外角落的尸堆旁。

徐大之的疤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狞笑,三角眼里闪烁着狡黠和残忍的光,对着新抓的一串垂头丧气的降卒吼道:

“都他娘给老子老实点!疤爷我亲自送你们去喝粥!比啃你们那喂牲口的玩意强百倍!”

他一脚踹翻一个眼神愤恨、不肯低头的硬骨头,对着手下心腹使了个眼色。

那心腹会意,阴笑着拖起那人走向更深的阴影。

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和尸臭,混合着寒冷潮湿的霉味,构成了人间地狱般的背景。

“呃…呃呃呃……”压抑到极致的、如同破风箱般的痛苦喘息,断断续续地从那片最黑暗的角落里传出。

徐大之的心腹,那个脖子上带着刀疤、名叫“豺狗”的汉子,正狞笑着,用一柄生锈的、带着倒刺的剔骨短刀,慢条斯理地在那名硬骨头新兵的手臂上切割着。

手法“精妙”地避开了主要的血管,却将皮肉如同片烤鸭般一层层削下,露出森森白骨。

“硬气?老子就喜欢啃硬骨头!”

豺狗舔了舔溅到唇边的血沫,眼中闪烁着变态的兴奋光芒。

“叫啊!怎么不叫了?刚才不是挺能瞪眼的吗?让疤爷听听你的骨气!”

年轻的新兵浑身剧烈颤抖,脸色因失血和剧痛呈现出死灰般的惨白,牙齿深深咬进了下唇,鲜血直流,却死死瞪着徐大之的方向,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愣是没发出一声像样的惨叫!

那眼神里的恨意和绝望,浓烈得如同实质的火焰,几乎要将眼前的一切焚烧殆尽!

周围的几个被捆着的降卒,早已吓得瘫软在地,裤裆湿了一片,腥臊味弥漫开来。

有人忍不住干呕起来,却被豺狗一脚踹在肚子上,只剩下痛苦的痉挛。

“我们愿降,愿降还不行吗!”

士卒一个个开始崩溃。

徐大之抱着膀子,靠在冰冷的、沾满不明污渍的瓮城墙壁上,三角眼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在欣赏一出无聊的皮影戏。

带疤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麻木的残忍。

军师大人是说过不要造杀孽,但同时还说过一句话:

这是战争,可以对敌人怜悯,但不能对他们手软。

“行了,豺狗。”

徐大之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别玩死了。疤爷我答应了送他们去喝粥,就得让他们‘全须全尾’地过去。打断手脚,拖过去吧。”

他补充道,“让黄石关的‘硬骨头’们看看,这就是不愿降的下场!顺便…给咱们的千户大人省点口粮。”

“是,疤爷!”豺狗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刀刃,眼中凶光更盛,抬脚就狠狠踹向新兵那条已经露出白骨的左腿膝盖!

比起王大力取的疤脸扶腰,徐大之更喜欢疤爷这个称号,够凶。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在死寂的角落格外清晰!

被俘虏的黄石关新兵们身体猛地一弓,看到那个他们口中的“硬骨头”眼球暴突,喉咙里终于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短促到极致的惨嚎,随即彻底昏死过去,他们宛如感同身受似的。

一个个抖如筛糠。

就在这时。

“黑石关贼子——!”

一声突兀的、压抑的嘶吼从瓮城上的阴影里传来!

张彪扶着冰冷的墙壁,静静地看着下方!

他脸色惨白,豹眼圆瞪,死死盯着角落里那血腥残忍的一幕,握着刀柄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青筋暴起。

刚才吴千户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他心沉,而眼前黑石关这毫无人性的虐杀,则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他早已不堪重负的神经上!

他自诩也是刀口舔血的悍卒,战场上杀人从不手软,但这种虐杀敌军、只为取乐和立威的行径,彻底突破了他作为军人的底线!

“哟,那不是张百户?怎么,下来练练?”徐大之斜眼瞥过来,疤脸上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怎么?你们黄石关就这点胆量?我们可就在你城下啊。”

张彪手上猛地用力,捏坏了一块火砖。

他胸膛剧烈起伏,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徐大之,又扫过地上那血肉模糊、生死不知的新兵,最后看向那些抖如筛糠的降卒。

“区区练筋境入门,你当真想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