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在暖暖面前蹲下，布偶熊的纽扣眼睛突然“咔嗒”转了个方向，直勾勾对准识海深沉的灵宝。那是双缝着黑色纽扣的眼睛，边缘的棉线有些脱丝，却偏偏在眼尾处用红线勾出了笑纹，像极了一张凝固在布偶脸上的诡异笑脸。
“姐姐的头发好长呀。”小女孩伸手拨弄暖暖的发梢，指尖触碰到皮肤的瞬间，灵宝看见暖暖的睫毛剧烈颤动了一下——她像被抽走了魂魄，眼神空洞地任由对方摆弄。
“阿梨的小熊说，它讨厌一个人玩。”小女孩忽然抬头，嘴角裂开的弧度大得不正常，露出两排整齐却泛着青白的乳牙，“姐姐陪我们玩“躲猫猫”好不好？输了的人。。。要把眼睛送给小熊当纽扣哦。”话音未落，布偶熊的爪子突然“啪”地搭在暖暖身上，毛茸茸的掌心下，一道更深的红痕如活物般蜿蜒游走。
灵宝猛的意识到什么，吓得一激灵，悄悄的躲在识海里再也没有动静。此刻却看见小女孩指尖划过暖暖的眉心，后者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却终究被更深的茫然取代。手机从暖暖掌心滑落，屏幕上阿风的电话号码只差最后一个数字就能拨通，蓝色的键盘背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像极了被掐灭的最后一点希望。
下一秒，两道身影融进楼梯间的阴影。灵宝只来得及看见布偶熊的纽扣眼睛在拐角处闪了闪，便听见小女孩哼起不成调的童谣：“红绳长，布偶笑，姐姐跟着阿梨跑。。。跑到槐树底下睡，纽扣眼睛亮晶晶——”声音渐渐消散，唯有暖暖的手机还在地上泛着冷光，屏幕角落的时间显示：02:17.
苏晚被窗外清晨鸟儿的鸣叫声吵醒时，窗帘缝隙漏进的阳光正把暖的空床切成明暗两半。她揉着眼睛坐起身，习惯性地往旁边瞥了一眼——枕头歪在床头，暖暖昨晚睡前的面膜包装袋还丢在床头柜上，却独独缺了那个总爱赖床的身影。
“暖暖？”她喊了喊，卫生间传来水龙头空转的“嘀嗒”声。苏晚心里泛起一丝奇怪，却没在意：“说不定去看日出了，来的时候还听说这里的日出好看。”
换好衣服拉开房门，正撞见走廊上的阿风与沈渝。阿风穿着灰色卫衣，头发乱得像鸡窝，显然是刚起床；沈渝却穿戴整齐，看见苏晚立刻眼前一亮，蹦跳着扑过来：“晚晚！一大早的就能看见你真好，来抱一个！”
苏晚被撞的后退半步，耳尖却因沈渝的亲昵动作泛起薄红。阿风向她身后望了望：“暖暖呢？”
“她没在房间。”
阿风闻言停下脚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卫衣口袋——那里装着他昨天给暖暖买的糖果。“去餐厅找找？”他皱眉，“是不是肚子饿了，一大早下楼吃早餐去了。”
餐厅里飘着白粥的香气，木质餐桌上摆着四副碗筷，却只有老板娘在收拾。“跟你们一起来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