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宋太史所说的那般,她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当即分派一队暗卫前去查看,生怕晚一步,自己这么多年私藏的金银全部进了皇帝的口袋。
“宋大人,您怎么突然把我们全部召集在这里,我连饭都没吃就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了。”
那同僚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没有注意到宋太史身上气息不对。
嘭!
宋太史一拍桌子,勃然大怒。
“我们的全部家当都要被偷了,你居然还有闲心吃饭?!”
那同僚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有些不明所以。
什么家当被偷了?她们那些东西只有她们几人知道,不可能被其他人发现啊?
其中有反应快的尖叫一声,面上恐惧,因为宋太明显不像是开玩笑。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下半辈子该如何是好?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那是我下辈子的本钱啊!没了它们我可怎么活啊!”
没有钱,她是一天也活不下去啊!
她这一个开头,其余人也开始不住的抱怨。
“我最近快要赘新夫上任了,我不能没银子啊!”
“我还寻思着去花楼找小男倌玩呢?”
“宋大人,您得,想想办法啊!”
……
周围乱糟糟的氛围,让原本心烦的宋太史愈发急躁,冲着她们大吼一声。
“都给我闭嘴!你们中有人出卖了我!”
她警惕的看向这些朝夕相处的同僚, 此刻她每一个都怀疑,看谁谁像那个背叛者。
众人被宋太史盯的发毛,但是她们心里门清,确确实实没有背叛她,都是一条裤子的人,谁尿了大家都冷。
“我没有!宋大人,你可要相信我的为人啊!我平日里虽然喜欢找男倌,但我为人仁义,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事的!”
“我更不可能,我全部身家也在里面,我都打算金盆洗手,拿着金银告老还乡,犯不上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人啊!”
“别看我!我郎君的本钱都在里面了!若是我出卖了,我这辈子都赘不到郎君。”
……
她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谁都不愿意承认。
她们都没有出卖,承认什么?
宋太史被愤怒冲昏了脑袋,大声质问。
“到底是谁泄露的秘密,这件事情可只有我们几人知道,我待你们不够好吗?为什么要背叛我!我郎君现在闹着要回他爹家!”
那个男人是自己好不容易才留住的,若是就这么走了,那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不白费了吗?
只要那男人不走,自己就算是倾家荡产,还有翻身的机会,若是走了,就算神来了也扶不起她。
因为这事,她心里格外的慌,她是不可能放这个男人离开府邸的,他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他若是要走,休怪她鱼死网破了。
“宋大人,您先冷静一下,有没有可能姓祝的她俩是故意诈你的?她们发现了我们的金银,为何还要说出来?”
其中一位同僚反应过来,如果她们真的发现了她们藏匿的宝藏,偷偷摸摸运走就是了,还需要在她门前耀武扬威吗?
这很明显的是个圈套,而且是一个简单不过的圈套,仔细一想,便知不能上套。
宋太史是不相信的,她可是亲眼看到马车上的金银,难道她们为了欺骗自己,特意搬运的?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好的计谋,就像没有鱼饵的鱼竿等待着上钩的鱼,天底下真的有这么傻的鱼吗?
“这怎么可能?我可是亲眼看到她们轿子上白花花的银子,还掉下来一个金块!”
宋太史完全不相信她们用如此卑劣的方法去欺骗她,但是还是不由的动摇。
“金块?我们没有在里面放金块啊?我们不是只放了自己融的金锭子吗?”有人疑惑询问。
宋太史这下不淡定了,遍体生寒。
一拍手,满脸懊悔,“坏了!坏事了!”
“大人,此话怎讲?”其余人急切询问。
只见,宋太史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两眼发直,有些生无可恋。
“我已经派手下去过去运回一部分财产了!这其中的叛徒竟然是我自己!”
她太急躁了,又加上害怕那男人回去,竟成了那上钩的鱼。
……
一行黑衣人急急忙忙朝山林跑去,祝昭缘和宋穗紧随其后,一路上竟没有发现身后跟着人。
宋穗完全没想到祝昭缘出的这个馊主意竟然成了!
“这不对吧!你这个方法还真奏效了?她们真的派人去寻找真正的藏匿处了!”
祝昭缘自信一笑,似乎早就料到。
“人心急则乱,我们现在在四处搜查,宋太史又是一个多疑的人,加上她郎君一闹腾,自然乱了阵脚,人一旦乱了阵脚,这脑子就容易糊涂。”
宋穗完全没想到这样的蠢方法是可行的。
不过,她留意到一个细节。
“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不对!宋太史的夫郎是我们的人?”
夫郎都是以妻主为本,现在宋太史处于危难之际,更应该为妻主着想,他竟然想着抛弃自己的妻主。
这等不忠之人,放在她们村子里是要浸猪笼的。
祝昭缘没有否认。
“没错!那位夫郎的母君乃前朝重臣的后代,她们一家老小都是靠着祖宗的恩赐享受这荣华富贵的,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应该朝向谁。”
“况且这宋太史用了法子才赘了这个男人,这男人对她心中早有怨恨,只需要一个契机,他便甘愿做陛下的刀。”
宋穗内心对她更加从崇拜,表面却不动声色。
“你连这个都查的到?”
祝昭缘挺了挺胸膛,鼻子恨不得将天给捅个窟窿。
“你以为“天才”二字是白叫的吗?”
那群黑衣人闯入一处隐蔽山洞,为首的催促道。
“快点!手脚麻溜点,若是陛下的人来了,我们一个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他亲自在门口盯着,生怕陛下的人来了,她们逃不掉。
“老……老大,不好了!”
原本进去的黑衣人又跑了出来,气喘吁吁。
为首的头领扯住她的领子,将其狠狠抵在墙上。
“什么不好了,若是你不能快点将金银运出去,你才要不好了!”
若不能搬出,大人一定不会放过她们的,更别提什么赏钱了。
黑衣人冷汗直冒,哆哆嗦嗦道。
“大门并没有被打开过,里面的金银也是纹丝未动,这个样子分明是没有动过的!”
洞中其余的黑衣人也纷纷反应过来,朝着洞口跑。
“不好!是太史大人中计了!赶紧跑!!!”
只可惜,为时已晚。
祝昭缘、宋穗应然出现在她们面前。
祝昭缘冷笑一声,“你们急急忙忙的,这是往哪跑啊?不知道还以为你们要急着投胎呢!”
她们不敢造次,如果继续反抗,那才叫着急投胎呢!
麻溜跪在地上,表示臣服。
“拜见祝大人、拜见宋学士,我等愿意归顺于陛下!请陛下恕罪,望陛下开恩!”
摊上这么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大人,她们也是不得不服啊!明明里面的金银完好无损,她非要运回一些,这下好了!被逮了个正着。
看她们态度如此诚恳的份上,祝昭缘也没有过多为难,她们可是现成的劳动力,而且不用支付工钱,还得对她们感恩戴德。
“呵,还算识趣!念你们态度还算诚恳的份上,功过相抵,便饶你们一命。”
为首的黑衣人眼见手下不动,当即命令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大人搬上去!”
“是是是!”
宋穗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自己给自己出卖了,这下可真有宋太史哭得了!”
祝昭缘看着她勾起的笑容,有些恍惚,她可真好看啊!
但突然感觉不对劲,宋穗是个女的,她怎么会认为宋穗好看呢?
她怀疑自己生了什么病,才导致一看到她脑子就不清醒,才会觉得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