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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吧。

三个字,轻得像一声叹息,却又重得砸在沈若曦的心上。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斩断所有牵连,才能让女儿彻底摆脱那个男人带来的枷锁。

“死了?”

沈悦琳小小的身子猛地一僵,清澈的眼眸里满是错愕。

她抬起头,稚嫩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疑惑:“我父亲……,他死了?”

前几日母亲还说,父亲回不来了。怎么才过了几天,就变成了“死了”?

她年纪尚小,脑筋转得慢。

“宝宝巴士……”这是儿歌。

“宝宝爸死”这是什么?

宝宝不知道。

她愣愣看着母亲的脸。

沉默像潮水般漫过两人,只有窗外的风声依旧轻柔。

片刻后,沈悦琳似是读懂了母亲眼底的深意。

她虽小,却早已学会了察言观色。

她知道,母亲说出这句话,是真的不会再原谅父亲了。

于是,她抿了抿唇角,小手紧紧攥住母亲的衣角,重重地点了点头。

沈若曦看着女儿认真的模样,心头一紧,将她更紧地搂进怀里。

夜色浓稠,车里诡异的安静,只能听到时紧时松的呼吸声。

甚至连这声音,也尽量压抑。

仿佛这样才不会惊扰夜色暗涌。

剩下的三个人一动不动。

……

“死了!”

“啊哈!”

二皇子等人从慈宁宫回来,一直等太子府的消息。

但是,一直没有。

那是心急如焚。

心急心慌的时候看看天幕,立刻让人心花怒放。

果然呀!

萧祁佑!

听到了吗?

当你死了?沈若曦当你死了,你的女儿当你死了。

你说你还活着,多么的令人伤心呢?

多么的不合时宜呢?

多么的不得人心呢。

天底下,还有你这样的,人人盼着你死这样的吗?

太难得了?

这般“殊荣”,当真是百年难遇!

人憎狗嫌,天怒人怨,到底是行了多少丧尽天良的邪门歪道,才能有如此糟糕的人缘?

二皇子双手合十,

“苍天保佑,神女显灵,求你们快点赐下好消息吧!”

只要那象征着丧讯的云板一响,“当——”的一声,传遍皇城内外。

那便意味着太子萧祁佑归西了!

思及此处,他只觉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今日在慈宁宫门口,虽说他没能从太后那里讨到什么好处。

可其他几位皇子也同样一无所获,这样算来,倒也不算吃亏。

好饭不怕晚,他耐着性子等便是!

只是这等待的滋味,实在是太过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火上烤一般。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响亮的禀报:

“二皇子!有消息了!”

二皇子闻言,心脏猛地一缩,随即又狂跳起来,脸上瞬间迸发出狂喜之色——

来了!终于来了!属于我的时代,终于要开启了!

他猛地站起身,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说!太子府那边……太子他怎么样了?”

他急切地回头,目光死死盯着进来禀报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连忙在地上磕了个响头,战战兢兢说道:

“殿下!奴才要禀报的,是和亲队伍的消息。”

“啥?”二皇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如同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冷却。

和亲?都这时候了,和亲队伍能有什么要紧消息?

柔嘉那个目无兄长的丫头,走了便走了,一走百了,省得留在京中碍眼!

等她到了西夏,尝尽了苦头,就知道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乖巧了。

也就只有娘家这些兄弟还能容得下她的任性,到了别处,有的是巴掌和大刀,会好好教她怎么做人!

可当小太监接下来的话传入耳中时,二皇子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回殿下,如今已过去将近一天的时间,和亲队伍……竟还未走出京城。”

“这群废物!是用爬的吗?!”

二皇子气得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被震得叮当作响。

他双目圆睁,怒火中烧,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话小太监哪里还敢接?

只一个劲儿地在地上磕头,

“殿下饶命!奴才们……奴才们只是奉命随行,实在不敢干涉公主与使臣的事啊!”

二皇子见状,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得在殿内焦躁地踱来踱去,脚下的锦毯都快被他踩出一条沟来。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柔嘉那个丫头这般恃宠而骄、延误行程,西夏使臣那般蛮横霸道的性子,怎么偏偏就容得下她?

他们的手段呢?惩戒的办法呢?

那帮子茹毛饮血的野蛮人,平日里动辄喊打喊杀,背着鬼头大刀,骑着高头大马,吆五喝六,连皇子的面子都不给。

怎么到了柔嘉这儿,反倒没了动静,难不成还真要将她当祖宗供着不成?

照这般蜗牛爬似的速度,莫说是抵达西夏,怕是等到寒冬腊月,大雪封路,这支和亲队伍都还困在京城周边!

他烦躁地转了两圈,猛地停下脚步,眼中灵光一闪,嘴角渐渐勾起一抹阴鸷的笑意——

对啊!这样正好!

柔嘉,我的好妹妹,这可怪不得兄长心狠。

谁让你挡了我的路,谁让你偏偏要得罪我呢?

明日早朝,你便是我最好的踏脚石!

他越想越得意,明日朝堂之上,他正好可以借此事大做文章,狠狠参柔嘉一本!

就说她为一己私欲,置两国邦交与百姓安危于不顾,故意拖延和亲行程。

到那时,父皇定然震怒,定会立刻派人严加催促,甚至押着她速速西行!

如此一来,他既能彰显自己心系家国的大义,又能报柔嘉昔日不敬之仇,岂不是一举两得,立下一件大功?

这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的时运总算要上来了,而你,柔嘉,就该为我的好运付出代价,乖乖倒霉吧!

想到此处,二皇子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他低头看向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太监,

“行了,起来吧。你今日这消息,倒是给本王提了个醒,算你大功一件,下去领赏吧。”

小太监闻言一愣,很是不可置信,

殿下前一秒还雷霆震怒,怎么转瞬就赏了自己?

他迟疑了片刻,还是硬着头皮,又小心翼翼补充了一句:

“殿、殿下,还有一事……西夏使臣的几匹骏马,好像突然病……病了!”

“马病了?”二皇子脸色一沉,眼睛猛地一瞪,语气不耐,

“怎么?看本王像是兽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