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侧头，只见程悦正拎着书包带子，歪着头看着她，
“走不走呀？”
程悦轻声问道。
沈若曦抬眼望了望窗外，雨丝依旧斜织。
树影被雨水洗刷得愈发翠绿。
“再等等吧，时间还早。”
她指了指桌角的英语书，
“等会儿还有一节自习课，我再背会儿单词。”
“我的天，你也太卷了！”
程悦瞪大眼睛，嘴唇左顾右盼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随即，她又像只小麻雀般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像蚊子哼似的，
“我是问你——要不要去卫生间？”
“刚下考人多，现在去正好。”
沈若曦不禁失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去我去！”
林晓璇像是被这句话点到了，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手紧紧按着小腹，
“这鬼天气湿乎乎的，肚子里像揣了个冰袋。”
程悦看了看她的肚子，知道她大姨妈还没过去。
“走吧！”
两人便一起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沈若曦看着她们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随后拿出英语书，轻声背诵。
……
【我说的对吧！】
【这神仙厉害吧！】
【不但有能撬动地球的阿弥陀佛的好兄弟。】
【还能知道光，还有声音的腿脚速度。】
【说是这么说，听着也是这么个意思，但是实在是不明白用什么测呀？人跑吗？】
【别说人跑了，马跑也不行呀！】
【那不累死马了吗！】
【不对，我被你们拽沟里去了。】
【这东西它不是马，不是牛，怎么也有速度？这是实在让人想不到的东西。】
【难道按仙界的说法，这东西都是从天上跑下来的。】
【嘿嘿，我觉得你算是猜对了，这东西它跑下来了。】
【然后被神仙抓住，就跟让驴拉磨一样。】
【鞭子抽着他们，让他们拉电呀。】
【这就是发电！】
【风能拉，水能拉，火也能拉。】
【此为发电大法！】
【我怎么觉得你这听着像是牲口拉粪一样啊。】
【异曲同工，异曲同工。】
【就跟下雨就是龙王爷一个喷嚏是一样的。】
【发电跟拉粪相比，这个说法还挺有意思。】
【想来想去，还甚是有几分道理】
【可是怎么把这些东西抓住呢？徒手吗？】
【笑死了还徒手？外边正打闪电呢，你怎么不徒手过去抓一下？】
【或者跳河里，看看水能不能给你拉出电来。】
【来了龙卷风，你也上去，试一把。】
【这么一说，那不就必死无疑？所以说没有法器，说这些都是白搭。】
【确实，说的很是在理，下回别说了！】
【反而越听越羡慕，羡慕的我眼冒金星。】
【长此以往，我都怀疑，我是不是眼睛也在发电？】
【我算是知道了，同为人形，有鼻子有眼，其实是天差地别。】
【凡是能动的东西，仙界都能把他们当牲口一样的驯化，让它们发电。】
【发电发电，让我说两回，我就觉得牲口发癫了。】
【东西只要能动，仙界就测算出它的速度，好为了抓住他。】
【长此以往，神仙界就可以把万事万物手拿把攥掐在手中，随便拿捏随便使唤。】
【只要能想到的东西，都被仙界牢牢的控制。】
【在咱们这儿常说水火无情，在仙界水火那就是牲口，一鞭子它就得拉出来电。】
【恶心！恶心的很！】
【今儿怎么回事，总有人说拉电！还拿牲口做比较。】
【这有什么恶心的，咱们这儿最快的速度不就是马吗？】
【马不是牲口吗？】
【我只是说了实话，装什么仙人呢？】
【仙人还会说什么厚黑学呢！】
【一听就不是什么圣人学说。】
【人家仙界都不说恶心，你们恶心个什么劲儿啊？】
【还恶心。】
【现在这个时辰去大道上拾粪都赶不上新鲜的了，说多少好听的有什么用？】
【而且这仙界你们也看到了，那么多牲口动物。】
【虽说咱们看上去是妖怪，但是不管是不是妖怪吧，都被塞进了那个仙人球，地球仪里。】
【有人碰一下才能出来表演一下。】
【可能就是嫌它们发电无能，光吃不拉，才被关起来的】
【行了！】
【上面说话的是不是养马的？如此熟悉牛马之道。】
【我不是养马的，我是牛马经纪，自然是知道。】
【不过这神仙界也是奇怪啊，有这么大，这么多神通了，考个试，还用偷看？】
【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看吗？】
【弄个什么法器直接往眼睛里一放，随便看。】
【那就是千里眼，有了千里眼，什么考试不手拿把掐？】
【反而弄着那些千里眼放到街上，连小偷的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哈哈！阁下不会就是小偷吧？】
【不跟你们说了。】
【什么玩意呀！是没有脸说吧，怎么梁上君子也可以在这上面发言吗？】
【前几天刷马桶的，掏大粪的都能发言，这天书才不势利眼，不分三六九等。】
【但是这里我还是要说，】
【仙界的考试，也要选拔能耐仙人，和笨蛋仙人。】
【否则神女不能如此重视。】
【回到仙界第一件事就是要上学，考试。】
【你们说神女是不是真的要考状元，考了状元是不是有大赏赐？】
【如果没有，谁会如此卖力呢？】
【那指定有赏赐啊。】
【那你们说赏赐会是什么呢？】
【那咱们哪里知道？】
【猜一猜，你们猜一猜。】
【我觉得一定是大神通，大法力，或者是大法器。】
【你们说得了这些东西，神女是要救救我等人间，还是要报复曾经伤害过他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人？】
【嘿嘿！这个还用猜吗？】
【自然是先报仇再报恩了？】
【谁对她有恩呢？是不是太子爷？】
【哈哈，还太子爷！太子爷不得躲被窝里哭死。】
【谁对神女有恩我不知道，但是我是神女的信徒，虔诚的信徒。】
【神女万岁！神女万万岁。】
……
天书之上细碎的呼声像春潮漫过天际，惊得慈宁宫的雨滴掉落又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