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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庄园里那么多学外语的姑娘,都是他的念想。

眼下最让他发愁的,就是这点欲念无处释放。

既然祁同伟提起,那肯定是他认识的,还八成是他脑子里常幻想的那个谁。

“钟小艾?”

祁同伟摇头。

“陆亦可?”

祁同伟又摇头。

赵瑞龙眼珠一转,忽然咧嘴一笑,带着坏意问道:

“不会是沙瑞金的老婆吧?”

祁同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

“沙书籍夫人年纪是不大,可她能出现在那种地方?你想哪儿去了!”

赵瑞龙更急了,催着问:“那你快说啊,到底是谁?”

祁同伟盯着他看了会儿,才缓缓吐出三个字:

“赵瑞霞。”

这三个字一出口,赵瑞龙脸上的笑立刻僵住了。

赵瑞霞,是他妹妹不假。

可人家才是真正的“二小姐”,他自己算什么?所以他一直叫她“二姐”。

当年在汉东,他没少被她压一头;到了京城,她照样吃得开。

他为什么不敢去京城?就是因为怕撞上她,去了就是受气。

宁可在汉东当个土皇帝,也不愿去那儿低头。

如今哪怕只是听见这个名字,他心头还是一颤。

过去那些屈辱,一下子全涌上来。

而他这一瞬间的慌乱、惧怕、怨恨,全落在祁同伟眼里。

祁同伟没再多说,可他知道,光是“赵瑞霞”这三个字,就已经够了。

能让赵瑞龙这么紧张,祁同伟心里直犯嘀咕。

可看赵瑞龙这副模样,或许今天真能摸清赵瑞霞为何会出现在缅北的底细。

“怎么了?她不是你亲二姐吗?

以前你不也常跟她通电话,现在怎么一副怕得要命的样子?”

祁同伟这话一出口,赵瑞龙立马翻了个白眼。

他调整了下坐姿,盘起腿,缓缓开口:“老祁,你是不了解这个女人。

她有多狠,你根本想不到。

我是私生子的事你也知道,她在赵家户口本上正儿八经写着,年纪虽小我几岁,可成长环境天差地别。

我这点手段,在她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别的不说,我头一回进京,就被她堵了个正着——你敢信吗?

她们在郊区搞实弹射击,真枪实弹!

全是从部队流出来的制式装备,我从来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玩。

你也清楚,我手下养的那个花斑虎,用的枪都是他自己弄来的,我连碰都不敢碰。

你说说,她那圈子是什么路数?

再说她身边那些人,清一色的高干子弟,真正的‘根正苗红’。

我呢?顶多在汉东混个自在快活,她那边我连靠近都不敢。

不过老祁,她半夜找你……该不会是听说了你‘祁驴’的名头,想掂量掂量你吧?

我这二姐可不是省油的灯,胆子大得很,不怕惹事。”

赵瑞龙话还没说完,又露出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对“祁驴”这外号早有耳闻,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如今听祁同伟说赵瑞霞深夜现身,更觉得这事透着古怪,忍不住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祁同伟此刻却越听越迷糊。

一个背景这么硬的二代女,跑到缅北去干什么?

还让他立刻撤离,把人交出来——这里面绝不止表面那么简单。

他眉头紧锁,直接说道:

“当时她让我马上走,把嫌犯留下,自己先撤。

第二天,我就接到命令,调集部队开赴缅北。

所以我在想……赵瑞霞和缅北那边,肯定有牵连。”

这话一出,祁同伟脑子里像是突然点亮了一盏灯。

整件事背后的脉络,远比眼前看到的复杂得多。

虽然关键线索还没串起来,但他已经隐隐约约摸到了轮廓。

而赵瑞龙听了这话,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传闻——

多年前,有一拨高干子弟盯上了缅北那片混乱之地,打着“种甘蔗”的旗号,说是要替代鸦片种植,搞农业开发。

批文没走正规流程,而是靠某位大人物的一纸手令。

第二年,明家就在缅北迅速崛起,紧接着电信诈骗产业野蛮生长。

而赵瑞霞的身影,就藏在这背后。

某种程度上,她的出现,就代表着赵立春的态度。

忽然间,赵瑞龙想起当年赵立春刚当上省韦书籍时推出的“缅北帮扶计划”。

谁都清楚那是块肥肉,争着抢着要参与。

他也动过心思,结果却被赵立春第一次明确拒绝。

从那以后,赵瑞霞几乎销声匿迹。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转头看向祁同伟,语气里带着迟疑:

“同伟,你还记得当年那个缅北帮扶计划吗?”

祁同伟一怔。

那时候他还是吕州检察长,省韦确实发过一份文件,但当时的大背景是支持东南亚经济合作,谁也没当回事。

一份普通公文而已,有没有实际行动都说不准。

可现在回头再看,那份文件更像是某种掩护。

具体内容他不清楚,但结合赵瑞霞的行踪来看,一切都对上了。

几乎可以断定——缅北的乱局,背后有赵家的影子。

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这不是普通的案子,而是牵扯极广的大案。

仅被解救出来的人质就有四万多人,园区内非正常死亡的无法计数,无名尸骨和未登记身份证件堆积如山。

这种规模的罪恶,别说赵立春,换谁卷进去都得交代清楚。

这一刻,赵瑞龙意识到,赵立春这次恐怕难逃一劫。

而祁同伟也终于明白了高育良当初那句话的深意。

两人相对无言,心中五味杂陈,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祁同伟与赵瑞龙彼此对望了一眼,心照不宣。

对于赵瑞龙而言,这一刻,最后的一丝指望也烟消云散了。

在此之前,他心里还存着一点念想——只要赵立春没出事,自己就还有路可走。

至少,不至于在铁窗里了此残生。

可一旦赵立春倒台,一切都无从谈起。

他赵瑞龙彻底完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此时此刻,他唯一的寄托就是父亲。

而如今,答案已经摆在眼前。

赵立春牵涉缅北那档子事,根本遮掩不住。

赵瑞龙接连遭受打击,早已心力交瘁。

他从未想过,那个一向让他引以为豪的父亲,竟也会落得如此下场。

一时间,脑袋发蒙,恍如隔世。

忽然间,他扭头看向身旁的祁同伟,急忙抓住他的目光,声音有些发颤:

“老祁,祁书籍……你跟我说句实话,我爹会不会因为这事垮下来?到底会不会?你告诉我!”

祁同伟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也不由泛起一阵酸楚。

他和赵瑞龙相识多年,虽说不上多么亲密,但一直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