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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育良突然来视察工作,把他吓得头皮发麻。

你一个省掌,跑组织部来查什么查!

名义上说是调研,实际上轻车简从,连招呼都没打。

吴春林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进了门。

高育良晃悠着走进他的办公室,熟门熟路,像回自己家一样,毫不客气地往主位一坐,往后靠了靠,闭眼伸了个懒腰,慢悠悠道:

“老吴啊,你这儿日子过得挺滋润嘛。

这椅子不错,回头我也让后勤给我弄一把。”

吴春林怔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赶紧泡茶倒水,把杯子恭恭敬敬放在高育良面前,自己才坐下,赔着笑说:

“育良省掌您可别拿我开涮了。

谁不知道您家里那位对您多上心?

要论舒服,您的椅子未必比我这个强,

可要说养身子,那肯定比我这土疙瘩强多了。

我这破位置,不值一提。”

可在这节骨眼上,一把椅子哪只是椅子?

那是位置,是权力的象征。

吴春林心里清楚得很——当年自己能坐上这个位子,全是因为高育良腾出来的。

那时候高育良选了证法委书籍的路,才没争这个组织部长的位置。

否则,他吴春林还在副职上熬年头呢。

这事他心里明镜似的。

眼下高育良提起椅子,他顿时警觉起来。

别的省掌或许动不了他这根线,但高育良不一样。

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能让他卷铺盖走人。

当年高育良当证法委书籍时,随口一句话他就得连夜跑腿;如今对方是省掌,分量更重。

一点差池,怕是一个月都撑不到就得滚蛋。

高育良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其实他本无他意。

但他看吴春林脸色变了,也没解释,只抿了口茶,淡淡说道:

“上次你帮我那件事,一直没机会谢你。

今天正好闲着,过来看看你,

顺便问问有没有什么事我能搭把手的。

别见外啊,咱们几十年的老交情了,有事尽管开口,能办的我绝不推脱。”

这话听得吴春林一头雾水。

说实话,他是真摸不清路数。

虽然他对高育良一向恭敬,可他自己也不是一般人。

组织部长这个位置,掌管全省干部任免,手里捏着多少人的前程?

厅级以下,只要他点头,基本就能落地。

这样的实权岗位,谁敢给他脸色看?连田国富见他也得客客气气。

整个汉东,他真正忌惮的只有两个:沙瑞金和高育良。

其他人,再大本事,在他这个位子面前也得低头。

所以此刻高育良说出这种话,反倒让他心里发毛。

我的事?我能有什么事需要你省掌亲自出手?

你又能替我解决什么?

不是他瞧不上高育良,而是眼下这节骨眼上,

高育良能帮上的忙实在不多。

可即便如此,

他也得装出一副感激又慌乱的样子,连忙换上笑脸:“育良省掌,您怎么亲自来了?

打个电话就行,我立马去您那儿汇报情况。

哪敢劳您大驾上门,这一时半会儿的,

我脑子都乱成一团,一点头绪都没有。

要不是您来了,换成别人,

我还不得急得团团转?”

吴春林嘴上说着埋怨,实则话里有话。

组织这块的事,本就不归你管;

组织部的检查,也不是你能随便插手的范围。

这话不能挑明,只能拐弯抹角地说出来。

但意思再清楚不过——

高育良心里也明白,干部任用这块,

向来是沙瑞金亲自抓的,人事权牢牢攥在他手里,自己本不该越界。

可那又怎样?他现在根本不在乎。

说得难听点,他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要是现在不给祁同伟铺好路,往后恐怕再没机会。

再说,来视察工作,本来就是正常履职,老沙总不能跳出来当面拦着吧?

虽然他是“一把手”,可真要较起真来,

高育良硬气一点,沙瑞金也只能默认。

这就是他的资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这么回事。

听了吴春林一番话,高育良爽朗一笑,

抬手指着他,语气带着几分傲气地说:

“你啊你,这么多年还是这副样子,

有话直说就是了。

难道我高育良来趟组织部,就犯了规矩,惹得沙书籍不高兴了?

你怕他,我可不怕。

别忘了,我的省韦副书籍身份还在呢!

这点小事算什么,根本不值一提。

我替他沙瑞金分担些事务,他该谢我才对。

别紧张,老吴。”

这番话一出口,吴春林心里更慌了。

你是天王老子,我可不是啊!

你们两位大佬掰手腕,我一个组织部长,

连站队都不敢大声喘气。

平日里我就躲在自己那一摊事里,

生怕沾上是非,今天还是被高育良找上门了。

这种时候,他哪敢多说半个字?

要知道,在别的省,组织部长不说权倾一时,

至少也是人人敬让三分。

可在汉东,他整天如履薄冰图个啥?

还不是因为上面这两位主儿太厉害,

随便哪一个都能左右全省大局,

如今偏偏碰在一起斗法。

他能躲就躲,能藏就藏,否则迟早变成夹心饼。

吴春林一脸苦相,对着高育良诉起苦来:

“老高啊,育良省掌,您就饶了我吧。

我天天缩着脖子做人,

就怕牵扯进你们之间的争执,

这种事我既不敢掺和,也不能掺和。

说句实在话,这个组织部长的位置,当初还是您推我上去的。

现在眼看您处境不利,那边沙书籍又步步紧逼,动作频频,杀气腾腾。

前一阵子老书籍定下的人选到现在还压着没动,

只有祁同伟提了副省,其余的全都悬在半空。

多少人跑来找我叫屈,我这组织部的大门,

差点被人踏破了门槛。

您就别再来给我添压力了。”

这话听得高育良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对吴春林的性子太了解了——胆小怕事,

当初沙瑞金刚到任,他就悄悄换了立场,

拿一批干部任命当投名状交了出去。

后来自己升任省掌,他又赶紧靠过来押宝。

这人倒不算坏,就是骨头软,

哪像个副部级的大员,活脱脱一个小职员模样。

这也是当年赵立春看不上他的原因。

高育良选择证法委书籍时,

有意把组织部长这个肥缺留给他,

这才让他坐上了现在的位子。

这一切,都是他精心布局的结果,

只是不便说破罢了。

此刻听到吴春林这番哭穷,

高育良只是摇头轻笑,接着说道:

“老吴啊,别人不了解你,

我能不知道吗?在我面前就别装了。

干部任免卡着不动,那是沙瑞金的意思,

跟你有什么关系?他们还敢跑你这儿喊冤?

行啊,下次常委会上,我当众给你提起来,一个个堵住他们的嘴。

怎么样,够兄弟吧?”

此时的高育良意气风发,大包大揽,仿佛吴春林是他门下的亲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