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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京城的那一套,在汉东根本行不通。

更直白地说,在祁同伟这里压根儿不管用。

等到了祁同伟这个层次,查案子已经不是首要任务,更多考虑的是政治影响。

现在他看待每一个案件,都得从更高的政治角度来衡量。

就像这次赵瑞龙的案子,虽然祁同伟是从沙瑞金手里接过任务的,但说实话,办不办这案子,办到什么程度,都是他说了算。

这一点,连沙瑞金都没有预料到。

如今的祁同伟,没有靠山,也没有背景,一切成就都是自己硬拼出来的。

如果不趁现在关键时候搏一把,这一辈子就算白活了。

这就是现实。

他必须在高层的权力博弈中反复权衡,选择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角度。

无论赵立春倒还是不倒,他都必须进退有度。

否则,他这一生就和前世一样,彻底完了。

这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

这便是祁同伟的立场:坚定的利己主义。

像他这样出身农村的孩子,不这样想,就没有出路。

什么破釜沉舟、孤注一掷,那都是空话。

兔子尚知三窟,更何况人?

作协主席的位置,现在已经为侯亮平腾出来了。

只要他侯亮平稍微识点抬举,祁同伟自然也不会吝啬,让他这位小师弟稳稳当当地升个正厅,也算是他对这位老同学的一番心意了。

就在这个时候,祁同伟的电话响了:“同伟,来正府大院接我,别开公家的车,跟我出去一趟。”

高育良的声音传了过来,祁同伟听后一时也有些纳闷。

不开公车?那肯定是私事。

据他了解,这位老师一向古板,凡是牵扯到私人事务,很少会开口找他,这是他的原则。

不过祁同伟也没迟疑,安排好手头工作后,就从后门开出一辆奥迪A6。

以他的身份,车本就是小事。

他每隔三年都会买一辆A6,款式一样,但平时开得不多,主要就是在不能动用公车的特殊情况下使用。

每换一次车,4S店都会主动提出置换优惠,基本不用他花什么钱。

这也算是权力带来的小任性,大家都心照不宣。

祁同伟从不收黑钱,车子也都是登记在自己名下,没人能挑出毛病。

4S店反倒巴不得他来换车。

虽然祁同伟从没见过店老板,也没打过什么交道,但各种优惠都自动给他安排到位。

这就是名声带来的效应。

祁同伟在这边换车,相当于给店家做活广告。

他们从他这里获得的隐形收益,远比那点折旧优惠值钱得多。

即使祁同伟得了好处,店家其实赚得更多。

到了省正府停车场,祁同伟并没有下车,而是打了个电话通知高育良。

他看得出来,老师这次的态度有些特别,让他在外面等着反而更合适些。

这正是人情世故的体现——不是每次都要亲自下车去接,有时候在外面等,反而更有效。

祁同伟刚打完电话不久,高育良就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来,一坐下便长长地叹了口气:“这省掌真不是人干的活。”他现在开始有点羡慕刘省掌了,天天当个甩手掌柜,什么事都不用操心。

现在的高育良,简直是汉东省里事无巨细都要过问的人物。

吃穿住行、工作生活方方面面都得顾及。

相比省掌这个职务,他现在更像是一个真正操心具体事务的执行者。

一个省上亿的老百姓,全都要他来负责。

一天到晚忙得连脚后跟都快打到后脑勺了,就是个字——忙。

“去城郊的山间别墅,绕开摄像头。”

这句吩咐看似简单,其实包含的信息量不小。

城郊的那栋别墅,是京州市环境最优美的住宅之一。

不过位置偏远,离市中心很远,属于那种适合养老的住所。

再结合特意避开监控的安排,已经透露出几分玄机。

祁同伟半开玩笑地说道:

“不会是赵书籍来了吧,搞得这么谨慎。”

祁同伟随口一说,高育良却是真被吓了一跳。

他满脸惊讶地看着祁同伟。

这事他也是刚刚才知道,是赵立春亲口说的。

现在祁同伟竟一语道破,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祁同伟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瞥了眼高育良。

见他神情凝重,也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

“赵书籍真的来了?您可别哄我。”

高育良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我也是刚接到消息,叫我带你一起见他。

我真没想到,他居然真敢来。

现在他四面受敌,居然还敢踏进汉东一步,这位老书籍,确实不简单。”

祁同伟听得也是一震。

虽然他对京城那边的局势了解不多,但从眼前的情形看,赵立春显然是胸有成竹,竟敢亲自来到汉东,这点确实出乎意料。

现在赵瑞龙已经逃到了港岛,正在试探沙瑞金的态度。

而赵立春却亲自踏足汉东,这无疑又让原本稍显平稳的局势再度紧张起来。

祁同伟没说话,反倒是高育良开口问道:

“沙瑞金让你担任这个职务,原本是让你查赵瑞龙的事,顺便牵扯到老书籍的问题。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是真打算硬碰硬?还是另有想法?”

高育良最近有些摸不清祁同伟的思路。

他知道祁同伟不会害他,但有些事,他还是看不太透。

比如这次让他接任证法委书籍,明显是个风口浪尖的位置。

祁同伟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说实话,他当时心里还有些不安。

特别是那天祁同伟说话时的眼神,那种对权力的渴望,让高育良至今记忆犹新。

那种眼神不该出现在祁同伟这种级别的干部身上,可它确实存在了。

或许那天祁同伟对他没有防备,才让他看到了最真实的一面。

但正是这一面,是高育良最不愿看到的。

孩子大了,终究要自己飞。

他阻止不了,只能尽量在风起时帮他一把。

祁同伟轻轻一笑,答道:

“硬碰硬?我又不是侯亮平那么莽。

我才不干那种傻事。

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步,可不想轻易毁掉。

现在汉东这边,证法这条线我一个人扛着,这就是我们的筹码。

赵书籍的事,该查的我会查。

至于查到什么、要不要报上去,那就看情况了。

上面的博弈,既是压力,也是机会。

他们在下大棋,我们这些小角色也可以趁机捞点好处。

你看,这不新上任的证法书籍也到了。

接下来就看各方怎么出手了。

我不急,该查的查,该做的做,压力不是我一个人扛着。”

听了这番话,高育良心里踏实了不少。

说实话,祁同伟的想法和他年轻时确实很像。

他这一路走来,靠的就是顺势而为,才能走到今天的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