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瞧着谢知珩这两次差点暴露的蠢样，他又有些犹豫了。
这小子，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合作怕是会拖后腿。
谢知珩攥着拳头冲回小楼，将探查时的所见所闻一股脑倒了出来。
基地异能者的等级分布、地下牢房的惨状、丧尸坑的存在，还有那栋四层小楼里令人发指的暴行，每个字都像淬了冰，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温景然听完猛地拍桌，茶杯在桌面震出清脆的响。
“你个愣头青！你暴露了，还在这沾沾自喜。”
骂完他放缓了语气，指尖在桌面敲出急促的点。
“不过那姓江的两次出手帮你，倒是耐人寻味。他跟基地那群人渣显然不是一路人，或许……”
话音顿住，他摇了摇头，“算了，陌生人的心思猜不透，咱们的计划不能出半点岔子。”
沈砚黎自始至终没吭声，直到谢知珩说完才缓缓抬眼。
他指尖在桌沿掐出深深的印子，眸底翻涌的寒意几乎要将空气冻结。
此刻的他早已没了从前的悲悯，那些囚徒的苦难在他心里激不起半分涟漪，唯有夏嬣葵的哭诉在脑海里反复回荡。
“基地里一共一百多个异能者，稍有不慎就会打草惊蛇。江弈舟虽是强援，却也像颗不知何时会炸的定时炸弹，不能贸然拉拢。”
他忽然倾身向前，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淬毒般的狠戾。
“我偷听到，这里每周会派两队十人出去搜罗物资和幸存者。明天正是换队的日子 —— 要是能在路上截杀，至少能除掉四十个。”
温景然皱眉；“对方虽然最高四级，还有十几个一二级的杂鱼，可你一个人……”
“足够了。”
沈砚黎打断他，眸子里没有半分犹豫，只有一片肃杀的红，“四十个，一个都跑不了。”
第二日清晨，莫凡带着陈晨不请自来。
陈晨早说过温景然他们不愿加入，可莫凡看着眼前这几个高阶异能者，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杀了他们太可惜，若是能收归麾下，别说军方，整个末世恐怕都得看他脸色。
五级异能者已是凤毛麟角，六级更是传说中的存在，有这几人在侧，他何愁不能横着走？
“温老弟，昨晚休息得如何？”
莫凡端着客套的笑，寒暄几句便切入正题。
“我知道你们顾虑多，但你看这基地，有我们罩着，日子总比在外漂泊强。只要肯加入，物资美人随便挑，地位仅次于我，如何？”
温景然端着茶杯慢悠悠抿了口，脸上挂着模棱两可的笑。
“莫老大的好意心领了，只是我们自由惯了……”
他东拉西扯打太极，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莫凡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 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能为己所用，留着迟早是祸害。
他正暗自盘算，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屋里少了两人，随口问道；“沈老弟和夏姑娘呢？”
话音刚落，二楼突然传来床铺撞击的闷响，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带着哭腔的娇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