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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失去了时间概念的密闭空间里,于果将一双运动鞋系起来挂在脖子上等待着——泡了水的鞋不仅磨脚,鞋底儿还会打滑。

水流已经从房间里漫延出去有一会儿了,这期间她依稀听到过门外有人跑动,于是激动地拍着门大声呼救,可回应她的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还有重归于无的希望。

双脚在冷水里站了太久,已经起了褶皱,身上也开始感到不适,内心难以压制的焦虑开始吞蚀她的耐心。

我就在这儿等着了么?

她知道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可是似乎没人发现她发送出去的信号,任谁看到水淹了地面也一定会立刻找人修理,即便就是陈家祺不在意她这条小命,也肯定会担心水把楼淹了从而招致更多人的关注、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条路暂时走不通,该怎么办呢?

仰头看向高处的排气扇,目测是只能通过半个人的尺寸,并且四个角还被螺丝钉住了,但这也的确是另一条连通外界的路。自己骨架小,兴许能试着钻进去。

不打算继续这么干等下去,她决定先放掉水,然后试试能不能用黑色袋子里的皮鞭挂住排气扇,再将它拽下来。

起身关掉淋浴头,接着将黑色袋子从下水道的位置上移开后,方才发现这是多此一举。下水道好像堵住了,往下渗漏的水量微乎其微,甚至还有什么东西混合着头发漂浮了上来。

于果忍住恶心,扣开地漏的盖子,看到这是一个轻薄的小钥匙。

这里怎么会有钥匙?以及......这是哪里的钥匙?

她捡起钥匙,用衣角擦干上面的水,然后鬼使神差般走到金属门跟前。

“因为门被锁住了,而我手中有钥匙,所以我用它开门,就可以出去。”

对于一位被关禁闭太久而心力交瘁的人来说,这看上去是一个充满合理性的因果关系。

她心里这么想着,将钥匙探进锁孔,手上轻轻一转,只听“咔啦”一声脆响,门被打开了。

“就这么......打开了?!”

心中充满疑惑,心跳也加速起来,这清脆的声响在这安静了很久的空间里显得尤为突兀。

留了几秒给自己做足心理准备后,她才慢慢拉开金属门,但眼前所见的一幕还是让她吃了一惊。

门外不仅不是想象中狭窄的地下室走廊,甚至还是自己无比熟悉的场景。

这是二楼的厕所?

她看到最后一个坑位的小门已经修好,隔间原本画满“眼睛”的隔板也被清理干净。

顺着水流的轨迹,她又看到从封闭房间里漫出来的水快速消失在位于厕所中央的下水口,借着她愣神的功夫几乎已经快要流干净。

难怪没人能发现自己的信号。

她穿上鞋,为了营造自己从未逃脱的假象,转身关好门,将钥匙藏进口袋才继续往外走。

原本只挂着帘子的厕所门口,现在还多出来一个黄色的立牌。

印象中走廊东侧那个废弃的厕所门口也有一个这样的。

没有犹豫,她掀开门帘,熟悉的场景再次出现眼前,黄色立牌的正面刻印着“禁止入内”的标识。眼睛扫过二楼走廊,此刻这里空无一人。

自己原来是被困在废弃厕所了吗?或者说,终于知道厕所被废弃的原因了。

快步走到楼梯口,然后侧身缓步下楼,一楼的教室门紧锁,看起来同学们已经下课回到寝室休息。

心里忐忑,她不知道自己被困的时候外面发生了什么,也无从知晓现在的时间。

夜色已经布满窗外,从冷清的教学楼里向外望,只有门卫处还亮着灯。

于果理了理衣服,走近前向正在玩“蜘蛛纸牌”的门卫大爷打听道:“不好意思啊大爷,打扰您,我这手机一时半伙找不到了,来问问您现在几点了啊?”

大爷“哎呦”一声,“你这姑娘怎么走路没声音啊?已经九点半了,快回去快回去,半夜了别在这瞎转悠。”

“我找到手机就回去,不好意思吓您一跳,您这么晚还不休息啊,记得您平时下班比今天早些。”于果随口问道。

“我啊,离下班还早呢。人都还没回来,我得给人留门。”大爷头也不抬,随口回道。

“什么人还没回来?”于果追问。

大爷停下手里的游戏,回过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于果,“你问这个做什么?”

“害!我这不就好奇,随便问问,您要不方便说我就不问了。”于果假装不经意地回答。

“哎呦姑娘,你是真想知道?”大爷语气一转,脸上竟也流露出几分八卦的神色。

“你来得正好,我正发愁没人说道这事,”大爷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今天下午有个年轻人报了警,具体为啥报警我不方便知道,反正是来找陈老师的。”

“陈家祺?”于果有些激动道。

“对对!就是他!”大爷一拍腿,继而感慨道,“他可真是比窦娥还冤。我本来以为是陈老师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结果呢?原来那个年轻人是个变态!”

“变态?”于果问。

“是啊!他为了把自己送进警察局,在三位警官的见证下,偷走了陈老师的垃圾桶!人赃俱获,当场就被带走了,就是苦了陈老师也要跟着去做笔录。”大爷眼神炯炯,看向于果。

“什么?我没听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那变态的思维能和普通人一样吗?”大爷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我活了60多年,也是头一遭亲眼见证这事儿。”

“哈哈哈,确实离谱,”于果陪着笑,继续问道,“那他们离开有多久了?”

“俩小时是有了,不知道怎么耽搁那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说到这儿,大爷又开始发愁起来。

于果嘴上还应付着大爷的闲话,眼睛已然飘向艺珍所在的宿舍楼。

现在陈家祺不在机构,是自己逃出这里的最佳时机。

可那些孩子们呢?什么时候才能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