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灵的高效安排和刘行长的全力配合下,相关的担保与资金托管文件以惊人的速度准备妥当并签署完毕。
所有条款清晰优厚,完全保障了王若雪未来几年的学业与生活,甚至远远超出她最乐观的想象。
王若雪只需要在指定位置签下自己的名字,她感觉如同梦游。
事情办妥,刘行长搓着手,脸上堆满笑容,欲言又止地看着陆离。
陆离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问:“怎么,刘行长是想要点‘手续费’?”
“不敢不敢!”刘行长连忙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眼神里却充满了期待:“能为道长您和王女士服务,是我行的荣幸!我只是、只是……”
他大概是知道,为这些非常之人办事后的都会得到一些‘报酬’的。
陆离不再多言,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伸手按在腰间的捣药月葫芦上。
那柄较长的惨白汉剑虚影再次浮现,而后对着刘行长就是虚虚一划。
刘行长只觉得一股温和中,带着些许剥离感的凉意掠过全身。
困扰他多年的轻度脂肪肝、时常僵硬的肩颈,乃至睡眠不佳导致的头脑昏沉,竟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整个人都卸下了负担,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松通透。
陆离顺手将从刘行长体内剥离出,代表这些亚健康状态的微弱“病气”药液,倒给了那无面稻草人身上。
“这就是我的手续费了。”陆离收起汉剑虚影,平淡地说道:“接下来的几个月,你会睡得很好,至于你头上那顶假发……嗯,最近几年,应该用不上了。”
刘行长先是一愣,随即狂喜!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假发,想要扶正它,又感受着体内久违的轻松,激动得差点老泪纵横,连连躬身:“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陆离点了点头:“此事与你的因果已了。”
三人走出办公室,门外走廊的景象却让顾灵吓了一跳。
只见七八个衣着光鲜,气质不凡的男男女女,都眼神迷茫地站在原地,或保持着抬手的姿势,或僵在交谈的瞬间。
顾灵明白,这些人恐怕都是看到了刘行长群里的消息,想赶来结识这位“大师”的各方人物,却被大师以莫名手段定在了这里。
陆离面色如常,只对顾灵说了一句:“你是第一个到的,运气不错。”
顾灵心中一阵后怕与庆幸,连忙躬身:“是大师给的机会。”
说完,他便带着依旧感觉像在做梦,脚步虚浮的王若雪,径直穿过这些静止的“雕像”,向银行外走去。
顾灵深吸一口气,赶紧跟上。
直到他们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银行大门外,走廊里那些僵立的人们才猛地回过神来,眼神恢复清明。
他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茫然与懊恼。
“刚才……怎么回事?”
“我好像恍惚了一下……”
“那位大师呢?刘行长呢?”
他们涌进行长办公室,围着刘行长七嘴八舌地询问,脸上写满了错过天大机缘的惋惜与不甘。
外面的空气让一直晕乎乎的王若雪稍微清醒了一些,她看着身边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人群,感觉这一天都是自己做的梦,太不真实了。
“道长……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陆离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跟上吧,你身上的因果,与我的牵连,应该还差最后一点才能彻底了结。”
顾灵亲自开车,一辆外观低调但内饰极为舒适的白色轿车。
她透过后视镜,小心地观察着后排的陆离,轻声问道:“陆道长,您刚才在银行……那是治病的手段吗?”
陆离望着窗外流逝的街景,随口应道:“算是吧。”
王若雪坐在陆离旁边,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陆道长,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很多像您这样的……‘非常’之人,那些鬼怪神仙,都是真的?”
陆离转过头,灰眸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有,但你们普通人,不知道更好,知道多了,没好处。你们以后大概率也不会再碰到这类事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劝诫,让王若雪虽然好奇,却也不敢再多问。
车子没有驶向市中心那些寸土寸金的豪华公寓区,而是开往了城郊。
最终,在一处环境清幽,背靠小山,面朝一条清澈小河的地方停下。
这里只有几栋设计雅致、间距很宽的独栋别墅,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显得格外宁静。
“陆道长,到了,这就是我家老爷子平时静养的地方。”顾灵下车,为陆离拉开车门。
陆离走下车,打量了一下四周,语气略带一丝调侃:“我还以为,顾总会住在那种戒备森严,金碧辉煌的豪宅里。”
毕竟,这位女总裁刚才对那几十万的安排,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签了名。
那可是自己这高人,全部的身家了啊。
顾灵笑了笑,解释道:“住得舒心最重要,那种大宅子,看着气派,其实麻烦事一堆,人也杂。老爷子不喜欢吵闹,就爱这里的清静,能钓钓鱼,看看山水。”
三人走进院子,沿着青石板路向里走。
果然,在别墅后院那个与外面小河连通,精心修葺过的池塘边,看到一个穿着简单汗衫、戴着草帽的老者,正坐在小马扎上,全神贯注地盯着水面上的鱼漂。
顾灵放轻脚步走过去,小声唤道:“爷爷。”
老者头也没回,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压低声音:“小声点!别把我的鱼儿吓跑了!”
陆离的目光扫过那清澈见底的池塘,又看了看岸边那个空空如也的鱼护,再感知了一下水下那几乎快堆积成山的饵料,心中无语地给出了一个评价:
“空军佬。”
这时,顾灵俯身在那位被称为“爷爷”的老者耳边,低声快速地说着什么,显然是在介绍陆离。
老者闻言,猛地回过头来!
他看起来年事已高,脸上布满皱纹,但精神头却很足,一双眼睛虽然浑浊,却依然透着精明的光芒。
他上下打量着陆离,目光最终定格在那身破旧的道袍上。
顾灵连忙正式介绍:“爷爷,这位就是我刚才跟您提过的陆离,陆道长。
陆道长,这位是我爷爷,顾楷之,爷爷早年是做餐饮起家的,后来转型,现在主要做些连锁茶饮的生意。”
顾楷之站起身,虽然年纪大了,但腰板还挺得笔直,他对陆离拱了拱手,态度温和:“陆道长,小灵这丫头莽撞,劳烦您跑这一趟了。”
陆离回了一礼,灰眸平静地扫过顾楷之全身。
在他眼中,这位老者身上并没有代表疾病的“惨白病气”,或代表死相的“黑死之气”。
唯有代表生命本源的“生机”,如同即将燃尽的烛火,黯淡微弱,这是寿元将尽的自然现象。
而且气息平和,预示着他最终会走得安详,无病无痛。
互相介绍完毕,顾灵迫不及待地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陆道长,您看我爷爷……他身体是有什么问题吗?他总说自己没病,就是老了没力气,可我们总觉得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