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蒋远杰语气欢快。
他傲娇的扬起下巴,小人得志的瞟了一眼白子平。
看见没,你小子能有我了解老大吗!
让人指着鼻子骂,别说他蒋远杰受不了,就是有点血性的男儿都受不了,更何况像老大这样宁折不弯的人。
白子平:“……”
呸,小人得志的狗腿子。
有指挥使亲自发话,白子平再不服气也只好作罢。
他与赵岩忠黎知意旁边,拱了拱手,问道,“指挥使,您今日要出城迎战吗?”
如果出城迎战的话,这次能不能也带上他。
在几人的凝视下,黎知意的声音带着几分悠闲,“不去。”
“啊?不迎战,那您还让蒋组长继续泼……搦战!?”
“泼妇骂街”四个字到嘴边,白子平硬生生改成了好听点的搦战。
不出战,还在这儿津津有味地看热闹,指挥使怎么能跟蒋组长一起胡闹?
“不可以吗?”黎知意奇怪的看了白子平一眼。
“您不知道吗?”这话一问出口,白子平就觉得自己这句话问得有些多余了。
指挥使与蒋组长都是土匪出身,哪里懂得战场的上规矩。
于是,他指着城下的西狼人解释道,“这个叫做阵前搦战,若是出城迎战,便应下,若是不出城迎战,便在垛口处挂上免战牌。”
而不是如蒋组长这般,专门抬个大漏斗在这儿跟人对骂。
黎知意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古怪,“所以,你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由他们在下面狗叫?”
她不理解。
打不还手,当然了,也打不过。
骂不还口这就过分了嗷,输人不输阵这个道理难道都不懂吗?
不等白子平辩解,黎知意皱着眉头继续道,“本将军记得,搦战的意思是两军对垒,派人上去挑衅敌人,要求对方应战吧?”
“指挥使说得没错。”白子平肯定道,手指头指着蒋远杰,“可蒋组长这……”
此时的蒋远杰正在面红耳赤的问候西狼人的全家。
白子平瞬间卡壳了。
这也太儿戏了!
战场是严肃的,怎么能像无知妇人一般在战场上骂街。
这要是传出去,大月堂堂文化礼仪之邦,泱泱大国的脸面往哪儿搁。
虽然白子平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但黎知意已经意会到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蒋远杰没错。”黎知意锐利的目光射在白子平身上,厉声道,“觉得他在给大月丢人吗?”
白子平绷起脸,抿着唇,目光坚定,“是!”
“大月是礼仪之邦,是文化之国,不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应有的大国风范。”
说完,白子平失望的看着黎知意,他一直以为,指挥使是个品行正直,刚正不阿的人。
可现在,指挥使手下的人给大月抹黑,她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包庇他,还说他没错。
他没错,难道错的是他这个维护大月名声的人吗?
“说得不错。”黎知意淡淡地看了一眼白子平一眼,指着蒋远杰与底下叫骂的西狼人,语调拔高,声音抑扬顿挫。
“不是只有上阵杀敌才叫战场,这!也是战场的一部分。”
“与西狼接壤的国家,不止大月一个,你可知西狼为何挑中了大月侵略?”
黎知意一步一步向白子平走近,厉声道,“是因为你们为了保持所谓的大国风范,不肯第一时间出兵加以威慑!
是你们为了保持所谓的礼仪之邦,在百姓第一次受到掠夺时,没有强硬地站出来保护他们!
是你们为了所谓的文化之国,在敌军阵前叫骂时,软了骨头!”
黎知意声音铿锵有力,清晰的传到每个大月将士的耳朵里。
如当头一棒,令人发省。
白子平一步一步后退,被自家指挥使的气势吓得腿软,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他不服气地辩驳道,“指挥使,你……”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黎知意再次开口打断,“我来告诉你,何为大国风范,何为礼仪之邦,何为文化之国!”
“所谓大国风范,是在风云变幻的局势中如巍峨高山屹立不倒,以强大的实力自信引领各国。
礼仪之邦,是流淌在血液里的温良恭俭让,是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涵养。
文化之国,是文明沉淀下的璀璨星辰,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交织的绚丽画卷!!!”
黎知意睥睨的望着所有人,最后落在白子平身上,嘲弄道,“你所谓的大国风范,思之令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