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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红楼新君 > 第15章 那场面甚是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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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晋王府事败后,在一处隐秘居所中,锦衣卫千户苏枕雪主动找上了陶雪梅。其中穿针引线的,却是晋王李景岳极为宠爱的王昭训,也是锦衣卫白虎房麾下暗探。当初,柳含香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把堂堂亲王昭训给收编进了锦衣卫。

苏枕雪语气冷静,带着循循善诱):“王妃,晋王……已无翻身之可能。您与府上诸位女眷的未来,系于一线。锦衣卫能让你‘病逝’于诏狱,也能让你重获新生,甚至……享有比在晋王府时更安稳的富贵。”

陶雪梅神色惶恐,带着挣扎:“可……我是罪臣之妻,如何能……”。

苏枕雪轻笑,压低声音:“正因您会是‘即死’之人,才更需尽快做出抉择。安国公雄才大略,未来不可限量,且……其真实身份,无论是大皇子还是承煜太子遗孤,如今大周军政大权大半皆在安国公之手。您这般品貌,难道甘心在暗无天日中了此残生?若能得安国公青睐,哪怕只是如下臣这般,做个国公府侍妾,也比在那诏狱,比充入教坊司强过千百倍。这是您,也是阿史那侧妃她们,眼下最好的出路了。安国公……对您这般气质典雅的贵妇,颇为欣赏呢。下臣这等蒲柳之姿,尚且能得国公爷宠爱异常,王妃天人之姿,定可获得殊遇。与其跟晋王陪葬……王妃不如活着好好享受这富贵人生。”

正是苏枕雪一番直击要害的劝说,加之对未来的恐惧与一丝不甘沉寂的野心,让陶雪梅最终点头,与阿史那颜冰、和赵玉婷一同,在李珩回京当夜,便被秘密送入王府书房。那一夜,烛影摇红,鸳鸯交颈,李珩在弥漫着墨香与隐秘气息的书房内,无声地接纳了这位身份特殊、容颜姣好却带着惊惶与顺从的王妃,和另外两位王侧妃。

想当初,晋王四处猎艳,威逼利诱,没少糟蹋朝臣女眷,可如今,自己的正妻和侧妃,以及整个晋王府大大小小十几个女眷,竟一同沦落到李珩府内,或是做了安国公侍妾,或是只做个普通仆妇下人,还真算得上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了,李景岳若是泉下有知,不知是否回悔不当初?

如今,陶雪梅尚且不便以真面目示人,却又想在这美女如云、竞争激烈的江陵郡王府中尽快站稳脚跟,获得一席受宠之地,自然不愿就此“前功尽弃”。因此,她特意带了面纱,冒着风险前来相送,只为在李珩心中多留下一分印象。

李珩含笑对甄真与陶雪梅二女点点头,目光在陶雪梅的面纱上略有停留,带着一丝了然,朝她含笑微微点头:“好生在府里修养,等本王回来之时,便是你等……摘去面纱,重新立于世人面前之日。”

“是,王爷放心!臣妾……自会安心侍奉太太和诸位夫人,定不会给王爷惹出半点麻烦。”陶雪梅见他竟特意温言嘱咐,倒是心里微微一暖。毕竟,之前虽贵为皇子亲王王妃,可那该千刀万剐的李景岳,平日只将她视作下人仆妇,榻上玩物一般肆意凌虐,何曾对她有过半点温情?

李珩随即又特意看着甄真,压低声音道:“年节之时,本王定会在府里,跟夫人们好生团圆。明年春暖之时,你我的孩儿也该出生落地了。”

“嗯……臣妾能得王爷如此疼爱,实在……三生之幸。”甄真脸色微微一红,一脸慈爱的摸了摸已明显高隆的腹部。

李珩言罢,不再久做留恋,翻身上马,勒转马头。大手一挥,大军开拔,旌旗招展,浩浩荡荡出城东行。原本驻守城外的冯紫英早已奉令,接掌左右两营共计四万大军,一同随江陵王东行出征。铁蹄踏踏,烟尘渐起,承载着无数牵挂与野心的东征之路,就此展开。

只是,半日之后,从东城门回转一路押送弃械进兵部交割的军伍,却无人发觉,那低头行走在中间的,正有半日前刚领兵出征的江陵王李珩。

李珩出征的次日,消息便如插翅般飞传至渔阳以北的连绵大营。中军大帐内,王子腾一身锃亮戎装,端坐于虎皮帅椅之上,面色沉肃。左右两侧,十余位披甲挎刀的将领按剑肃立,其中不乏昔日镇守一方的节度使、总督,亦有数位鬓角染霜、眼神锐利,一望便知是经历过沙场血战的宿将。帐内气氛凝重,唯有炭盆中偶尔爆出的噼啪轻响。

“可打探清楚了?李珩那黄口小儿,果真亲自领兵出征东去了?”王子腾身体微微前倾,锐利的目光紧盯着单膝跪在帐中的探马,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回都督,千真万确!”王子腾如今已受封五军都督府左都督。探马赶紧拱手,声音洪亮地回禀:“江陵王李珩已于昨日誓师出征,麾下仅有冯紫英、秦良玉及降将沈云英三员战将。所部兵马包括其一万精锐锦衣卫缇骑、一万豫州枪骑、沈云英的两万安义军,加之京中左右两营调拨的四万军马,及随军火炮军、火铳营力士,合计八万余众。小的是亲眼所见,江陵王顶盔贯甲,于德胜门外上马当先领军东去,其府上诸位夫人皆至城门外相送,那场面甚是显眼。”

探马话音刚落,帐内顿时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原汝阳节度使王恢,可是王子腾亲族兼心腹,闻言脸上瞬间涌上惊喜之色,迫不及待地出列道:“都督!京城左右两营四万大军已尽数随李珩离去,他麾下核心兵马亦被带走,如此说来……眼下京师之内只有金军与五城兵马司那些无用的治安卒,守军岂不是也仅剩区区两三万而已?”

“哎?不可大意,莫忘了,城中尚有万余锦衣卫”。王子腾挥了挥手。

“哈哈……天赐良机!此乃天赐良机啊!”原广陵节度使贾效亦抚掌大笑,声若洪钟,“都督,锦衣卫能临阵之万余,已被李珩带走,余者不过做些稽查捕盗、拿人抄家的勾当,哪里懂什么临阵对敌?如此以来,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等即刻便能挥师回京,眼下京都防备空虚,必然一鼓可定!届时都督掌控京师,肃清奸佞,迎回陛下,那可是擎天保驾、再造社稷的不世之功!单凭此一件,便足以晋封国公之位,名垂青史!”